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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
★★★★★★★★★★★★★★★★★

【天災】

李子超自然的回頭一望，只見楊俊傑正拿著些甚麼，在跟文文談笑，文文在聽著嬌笑。

李子超看在心裏，胸口忽然一陣窒息，連自己也吃了一驚，何靄文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怎麼會生出一股妒忌的情緒，卻似當天知道麥利莎背叛自己，選擇跟了彭威，那感覺一般無異。

李子超知道無論如何，自己是不可能跟楊俊傑爭，不是沒有自信，而是他沒有時間，他背負的擔子太重了，接下去還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他不可能為了爭風呷醋而置大事於不顧。

「傻標方面如何了？」李子超回過頭來，岔開了話題，立時把何靄文的事扭轉為傻標的問題，又問，「何志強呢？」

「何志強和上校去了部署人手，以防萬一那兩班傻人打起上來，也不會殃及我們這些無辜的池魚。」鄭耀揚知機地跟著轉了話題。

「無辜，哈！」甘振堂笑說。

「小卓說在他們兩幫人之間製造事端，不單可以做得到，簡直易如反掌，他們兩幫人之前就已經發生過幾起衝突，只是上面的老大們大力壓住，現在就算我們不插手，他們隨時都會一發不可收拾。」鄭耀揚說。

「小卓有甚麼定計？」李子超問。

「小卓說．．」鄭耀揚正要說時，通訊器響起來，鄭耀揚以耳機形式接聽，說了一會面色轉趨凝重，轉頭向李子超說，「糟了，小卓打聽到上面兩幫人馬，因今午的兩次戰鬥結果，令兩幫人都感到莫大威脅，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決定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他們兩幫人情況如何？」

「正在集合人手階段，估計半小時內可能向我們有所行動。」

「剛才你說小卓有甚麼定計？」

「他說曾經目睹兩股人在早些前發生衝突，彭威的幾個打手被傻標的一個小頭目率眾打傷，傷者更揚言會報復甚麼的。」

「小卓認得傻標方面帶頭生事的那小頭目吧？」

「認得。」

「成了，叫小卓盡快找個機會殺了他，在安全的大前題下，還要在屍體上補多兩槍，要打得好像蜜蜂窩般，越難看越好。」李子超淡淡的說，完全看不出喜怒神色。

鄭耀揚和甘振堂偷看李子超，背脊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不能相信這是一向溫馴平和的李子超說的，但這計策卻是最有效和最快的，必定會惹起傻標方面人馬的暴怒，令他們相信這是彭威方面的殘忍報復，而不顧一切反擊。

但厲害的是李子超的當機立斷，不假思索隨口便算出計策的核心。

「隔了五分鐘後，如果雙方並無發生衝突，再掉頭幹掉彭威方面的打手，用甚麼方法都沒關係，然後可以在暗處以滅聲狙擊步擊槍向兩方人馬施暗襲。」李子超續說。

「這麼一來，只要有任何一方出現較激烈的舉動，衝突便會以連鎖反應的方式，一發不可收拾！」鄭耀揚握著拳頭興奮地接口。

李子超看看手表，是半夜十一時正，說：「阿耀，時間無多，立刻去辦，通知上校和何志強趕來開會。」

鄭耀揚瞥了李子超一眼，抖擻精神，立刻以通訊器，下達李子超的命令。

甘振堂向李子超說：「我好像今天才認識你，幸好我是你的朋友，沒錯吧？」

「去你的，還在說笑，你以為我是殺人狂？只是迫不得已。已經通知上校和何志強吧？」李子超苦笑說。

「已通知了，他們正趕來會合。」鄭耀揚說。

過不了一會，上校與何國方督察跟王治圖四人向李子超快步走來，就在此時，遙遠的夜空中傳來連串槍聲，份外剌耳和驚心動魄，之後好像整個天地都突然靜了下來，槍聲仍在半空回盪。

前面山路上的人群慌忙站起來，開始聳動著。

小卓行動了，大家忽然間都看著手表，屏息以待，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過去．．．四分鐘還未到，遠方再度傳來一響槍聲，片刻之間，傳來連串炮竹般密集的槍聲，七個人一起低聲歡呼。

只有他們明白，現在很明顯是兩幫人正在互相駁火，只聽槍聲的密集程度就知道不可能再受到控制，兩股人馬應該已經殺紅了眼。他們的計策成功了，只要小心穩守陣地，過了今晚兩幫人已經元氣大傷，再也不成氣候，而且嫌隙已生，亦不可能聯手對付他們。

這時鄭耀揚的通訊器響起，他連忙接聽，正是小卓的報告，大家緊張的等候消息，但看著他的臉容便知道己經証實成功了。

「現在兩幫人正全面開火，拚個你死我活，」鄭耀揚嚴肅說，忽然傳來幾響爆炸聲，槍聲傳得更烈了，他忍不住笑著說，「他們也很贊成我的說話。」

大家都不禁莞爾，完全沒有絲毫良心不安的感覺。假如兩幫人不是自相殘殺，現在被無情追殺的可能是求生小組的成員，況且那些都是無惡不作的歹徒，留下來也不知會再幹些甚麼好事。

「幸好其他難民一開始便被擋在山道外，戰鬥並沒有波及他們。」鄭耀揚說。

「那就最好了。」甘振堂附和。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何國方首先提出問題。

「我認為要斬草除根，他們這兩幫人留下來始終是個禍根。」上校說。

「但他們兩幫人現在都己經傷亡慘重，相信不敢向我們輕舉妄動，我們又何必再冒險呢。」甘振堂說。

很快地六個人就分成兩派，上校、鄭耀揚和何個方主戰，而以甘振堂為首的另外三人認為應置身事外，坐收漁人之利。最後大家都望向李子超，希望由他決定。

李子超本意傾向按兵不動，向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攻擊，無論對方是誰，這樣的屠殺行為並不是他所願意見到的，何況要他親口下命令。老實說，至今他仍然對午間的兩次屠殺事件耿耿於懷。

但是為了眾組員的絕對安全，他了解應該進行肅清餘黨行動才是正確。

沉吟了一會，最後李子超終於開腔：「我的策略是盡力保持兩幫人的均勢，我們不會直接介入戰鬥，任何一方顯露敗象，我們便暗中支援敗方，讓他們可以繼續戰鬥，直至他們雙方彈盡停火，我們的人員便可以把他們控制在局部的位置，令他們動彈不得，這樣我們可以最少的火力，冒最低的風險，來完全削弱他們的戰力。」

上校眼前一亮，不禁低喝一聲：「妙計！」

於是兩方意見合而為一，既不進攻，亦不袖手，然而卻利益盡收，實為兩全其美之策。

「如果其中一方不敵敗走，我們又要如何應付？」王治圖問。

「我們派員把守關口險要，把任何持槍人等全部轟回去，把他們兩夥人困起來，迫令他們繼續自相殘殺，直至彈盡為止。」

眾人大讚好計，如此一來，兩幫人馬的彈藥勢必耗盡，自己又不用直接介入，可以輕鬆地坐山觀虎鬥。

上校等人也不多言，立即打開地圖研究方案，召集人手講解任務，每三人一小隊，分佔各個重要據點，十分鐘後所有三十名隊員全部出發。由於任務的情況微妙複雜，鄭耀揚等四人也親自加入行動，只上校留守大本營警備。

今次李子超不再堅持參加行動，他要爭取休息，以準備任何突發事件，一頭鑽便進睡袋內，打算睡上一覺。

甘振堂正在收聽高效能的收音機，播放著外國的新聞，英語的新聞廣播在李子超疲憊的腦袋內產生不了意義，只成了一堆噪音，也沒所謂了，有甚麼消息甘振堂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

陌生的環境令他一時不能入睡，各種思緒紛至沓來，忽然一個古怪念頭湧起，文文怎知道自己未吃晚餐呢？自己整天跑來跑去的，我也有隨身的乾糧，沒理由知我吃了東西沒有，除非她一直留意著自己？唉，這小妮子．．．

李子超湧起一陣暖意，心中一定，就沉沉睡去。

李子超在甜夢中被人推醒，只見甘振堂蹲在他的旁邊。

「喂，子超，醒醒，是時候，隕石快來了。」

「現在甚麼時間？」

「零晨四時二十分。」

哦，原來自己一覺就睡了四個小時。這時李子超察覺周圍大部份人都不能入睡，都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反而自己卻能安然入睡，相信是他有一班絕對可靠的弟兄在背後支撐的緣故。

「怎不早些叫醒我？」

「難得你睡得香甜，就睡多一會吧，待會兒還得靠你的精明頭腦，為大家出主意呢。」

「隕石的情形怎樣？」

「美國電台說飛彈的攻擊令小行星裂開，一分為二，較大的一塊碎片將會在半小時後到達地球，附帶一個好消息：這個大碎片很可能避過地球。」

「真的？實在太好了。」

「那麼另外的一塊碎片呢？」

「另一個就是最壞消息了，幾乎可以確定會擊中地球，抵達時間約是第一個碎片後二三十分鐘。」

「知道撞擊地點沒有？」

「差不多。」

「甚麼差不多？快說吧。」

「即是知道大概位置，首先來到的大隕石碎片會在北半球的美洲地區接觸，最有可能是美國或加拿大，另一塊碎片會在北太平洋區墜落，多半會掉進海洋，因為南半球有超過七成都是海洋。」

「阿耀他們收到消息沒有？」

「已經告訴他們了，他說有事才再知會他們作準備。」

這時上校、韋家明和陳國光知道隕快來，都走了過來，看看有甚麼可以做，事實上，人類從未真正體驗過這種天災，談不上有甚麼實際的方法來應付。

「上面的情況如何？」李子超回過頭來問上校。

「傻標的人馬節節敗退，他的手下想逃下來，卻給我們全部轟了回去，最好笑他們還以為我們是彭威的人。」上校胸有成竹地答。

「我還以為傻標的火力會較為強一點，他們是幹軍火的嘛。」韋家明奇怪地說。

「本來是的，但你別忘了我們在山腳幹掉了傻標八十個精銳手下，連武器彈藥都給我們繳了去，他們可說是損失慘重，大傷元氣。」上校說。

「但彭威那來的這許多武器彈藥？」李子超問。

「一來昨天的大部份警署攻擊案，是他們幹的，最重要是彭威有的是錢，幾天之間，他己經有足時間調動資金，在內地搜購軍火槍械。別忘記他們一直都是幹偏門生意的，這一點安排絕難不到他。」上校說。

「哼，幸好我們也押對了寶，實力增加不少，否則此消彼長，後果真不堪設想。」甘振堂悻悻然的說。

「他們雙方人馬如何？」李子超問。

「傻標方面只剩下不足二百人，彭威方面死傷不到一百人，估計還有大概二百五十人，但彈藥方面就絕對佔了優勢。如果沒有我們在一旁湊興，不時扶他們一把，幹掉一些彭威的精銳手下，傻標早就回老家報到啦。彭威被我們的狙擊手打怕了，不敢輕舉妄動。這個拖拖拉拉的樣子，說不定可以挨到天亮。」上校自信滿滿的說。

「彭威方面的彈藥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吧？」李子超問。

「老鄭說他們的火力開始顯得零星，讓他們再多玩一會吧，那就差不多了，」上校答，但停了半晌，又說：「但有一件事大家必須注意，那個神秘的軍人集團表面上一直沒有介入戰鬥。」

「你的意思是．．．」李子超慎重地說。

「不錯，鄭耀揚的報告中提及了天文台範圍內，出現了無聲的狙擊槍火光。我們遇上一個厲害的對手了，他們亦應該對我們留上了心。」

「那是個值得注意的問題．．．咦，時間差不多了，快開了收音機聽聽新聞。」李子超忽然說。

「啊呀，對，幾乎忘了。」甘振連忙開了收音機。

收音機的聲音吸引了楊俊傑和十多個滿懷心事的小組成員，大家圍了在收音機旁的四周，後來連文文也走了過來，看來她根本沒有睡好。

楊俊傑自然而然的就擠到文文身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她說話，李子超看在眼內，竟又生起一股妒意，這時文文的目光向他飄來，李子超心中一懍，醒覺自己的失態，更暗責自己在這危難當前還在爭風呷醋，立時抖擻精神，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新聞廣播之上。

操英語的美國新聞報導員以掩不住的緊張語氣說：「美國太空總署為了觀察這次的殞石襲擊，較早前發射了三枚人造衛星監視整個過程，太空總署的消息稱，今次共有兩顆隕石來襲，均來自同一個小行星，首個到臨的殞石較大，約有十四公里寬，一．五兆噸重，將會在一分鐘後進入地球的大氣層，而第二顆隕石將會在稍後的十八分鐘到達。人造衛星有消息傳來，一大群殞石碎片作為先頭部隊首先進入大氣層，形成一群壯觀的流星雨．．．」

一眾組員神色凝重的聽著新聞，大氣也不敢透一下。

「．．．消息証實，第一顆殞石己進入大氣層，專家較早前估計這個最大的隕石部份不會擊中地球，話雖如此，總有點不放心．．．它的掠過點確定是在北美洲，實在有點令人擔心．．天呀．．我看見窗外的地平線外有．．有閃光掠過．．．我的天！」

這時大家聽到廣播中傳來玻璃破碎聲，混亂的女人尖叫和嘈雜聲響，沙沙聲充斥著廣播，收音機旁的人都傻了眼，過了好一會，再聽得報導員呻吟的聲音夾在沙沙聲中傳來。

「天殺的，快找人來，我滿身是血，去！快去！．．．喂喂．．．你們還收到廣播嗎？．．．我不敢肯定你們是否仍收聽到廣播，我只好盡力而為，現場所見，隕石應該在遠處的地平線以外掠過，電台被暴風擊破了所有窗戶，情形就好像窗外引爆了一枚炸彈似的，我不敢想像在隕石掠過正下方的情況有多糟，我看見南面地平線有大片濃煙，相信是非常大面積的火災，不過，到現在還沒有發生地震，或者是真的避過．．消息來了．．．不錯，証實隕石掠過，謝天謝地，沒有擊中地球。我的天．．．前面的火場災區出現了一柱龍捲風，不，是個紅黑色的火龍捲風。我相信我的報導要就此中斷．．慢著，消息又來了，我的天，己經確定第二塊隕石將會在十分鐘內擊中地球，撞擊點是日本北海道以西約四百公里的太平洋．．．噢？窗外的地平線有一片巨大黑幕升起，向著我這邊掩來．．．我有種非常不祥的預兆，對不起，我想我真的要走了，祝各位好運．．．瑪麗安，不要再弄了，快．．．」

廣播至此中斷，各人面面相覷。隕石掠過就做成這般恐怖的破壞，另一塊將要撞上地球的隕石，真不敢想像會做成甚麼樣我災難，各人都湧起一股寒意。雖然放眼燈火萬點，整個山頭塞滿是人，然而每人心中卻感到莫名的孤獨和無助。

李子超抬頭，愕然看見楊俊傑緊緊擁著文文的肩頭，而她輕輕的挨著了他的胸膛。

十四公里寬的巨型隕石，比一座山還要龐大。

殞石以每秒三十公里的高速鑽進大氣層，朝地球邊緣處的地平線方向竄去，帶著震撼人心和撕裂耳膜的尖嘯，由西至東，在北美洲大陸上空高速擦過，最接近地球之時，距離地面僅兩公里。

隕石的表面與大氣撞擊，溫度急升化為白熱的光球，成為由西邊升起的另一個更耀目千百倍的太陽。

每秒數以百萬噸隕石碎片剝離，破裂分解，與空氣混成高溫的火焰尾巴，隕石前端的空氣被猛力擠壓，高速的運動不斷撕破空氣份子，分解成電離，形成一股高熱氣溶膠。氮和氧的電離子迅速在隕石尾部結合成萬噸計的硝酸物，隨著火焰的尾巴向四方擴散。

隕石高速運動在大氣中引發一股有若在爆炸中心的衝擊波，吹散所有途經之地面上的任何天然或人造事物，被暴熱輻射燒傷和灼盲的市民，沒有機會再享受到生命前最後的痛苦，他們的屍體碎片混著一切燒焦的殘骸，成為泥塵被衝擊波拋出數十公里之外。

在最接近地面的同時，隕石的底部掃上了一座山丘的峰頂，強光爆閃，一個光球連著高熱能量內外飛閃，形成一股有若核爆的光環，整個峰頂強爆盪平，硬生生挖出一個火紅的深坑。

僥倖在衝擊波威力之外生存的人，還未來得及慶幸，遮天蔽日的濃煙泥塵像天幕般掩至，濃烈的硝酸物隨著塵屑冉冉下降，濃霧所到之處，萬物迅速腐朽枯萎，隕石過處數百里內盡成不毛死域，數以十萬計綣曲腐爛的屍體散佈在焦黑災區的邊緣。

隕石在兩分鐘後穿過大氣層重返太空，繼續它未完成的旅程，然而在北美洲大陸，由科羅拉多州至肯薩斯州，卻留下了一列五十公里寬，九百公里長的焦土被完全掃平。只兩分鐘之間，一百七十萬人死亡或失蹤，一千一百萬人受傷。然而真正的嚴重後遺症將會在往後的日子才遂漸浮現，傷亡將隨著硝酸氣體的擴散而暴增。

一陣呼叫聲打斷了李子超的思潮，李子超連忙收攝心神，打開通訊器聯絡上鄭耀揚。

「子超，情況不妙。」鄭耀揚說。

「阿耀，情況如何？」李子超說。

「有個非常壞的消息，我們有一人死亡，兩人受傷。」

「真是的．．死傷了誰？」

「遇害的是小志的手下何錦全，周康年受了輕傷，沒有大礙，但他的手下葉樹超重傷，看來是不行的了。」

李子超腦內泛起何錦全開朗的笑容，想起他的妻兒和父親，心中一陣抽痛。葉樹超卻是個孤兒，也沒甚麼親人，李子超雖然為他難過，卻為他沒有留下痛苦的親人而稍稍釋懷。

的確，死後就是一了百了，最難受的還是仍在世的親人。

「甚麼人幹的？」李子超急問。

「小卓看到槍火的方向，是來自天文台軍人集團的狙擊，非常專業的狙擊手！」

「狗屎！」李子超暗恨，這是自己的疏忽，整件事進行得太順利了，令他誤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疏忽了山頂上的不明變數。

形勢可能隨時會逆轉，只要他一不留神，就要把所有贏到手的籌碼，一下子就全盤輸回去。山頂上實在有太多不明朗的因素，現在除了要非常小心部署，靠自己的腦袋之外，他最需要的卻是運氣，這是他最不想倚靠的，他要確實掌握自己的命運。

「我已經撤出全部戰鬥員，退到軍人集團的狙擊範圍以外，利用地勢掩護，在山道設立一道防守線。是了，隕石方面有甚麼消息？」

「共有兩顆隕石會接近地球，第一顆己經掠過地球，只在北美洲造成一些破壞，算是好消息。但第二顆就已經確定會擊中地球，大約在七分鐘內墜落日本北海道以西的太平洋。」李子超大概說。

「這個落點算是好還是壞？」鄭耀揚又問。

「我也不知道，但韋家明說地震會首先來到，阿耀，你要小心選取防守陣地，總之記住避開徙峭的山道兩旁，留心滾下來的土石，地震隨時要來了。」李子超迅速說。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鄭耀揚顯得有點擔心。

「七分鐘內隕石撞擊，落點在五千公里外，地震會在撞擊後約十四分鐘到達香港，即你們只有約二十分鐘時間，最好手腳快一點。彭威等兩伙人如何了？」李子超說。

「傻標受了槍傷，他的一夥人比我們想像中更不濟，再也挨不住啦，他們正在集結，看情形是打算拼死衝破我們的防線。要是趕他們回去，相信只有被屠殺一途。」鄭耀揚想想的說。

「這不是我們想見到的結果。這樣吧，把他們全繳了械，若他們乖乖地照辦的，就讓他們通過，驅禁在一旁。否則，把他們趕回去，你自己看辦著吧，他們真要強來，就全部清除好了。但無論如何，最緊要自己兄弟的安全要緊，不要勉強。阿耀，你自己也要小心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