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top.JPG (8565 bytes)

說明:凡有"ball.gif (1653 bytes)"符號者為本班(彰師國文系85級)作品。

ball.gif (1653 bytes) 會友抒懷   ∼兆倚

(作於1997年除夕午夜,時寒流來襲,家家戶戶焚香祝禱,炮竹聲此起彼落,如不夜城。摯友來電驅車往會,抒懷有感。)

  闌夜斗徘徊,千門萬戶開,
  寒冬添暖意,原是故人來。  

ball.gif (1653 bytes) 登 高  ∼兆倚

 青嵐老澗傍登高,竹杖芒鞋笑俗勞,
 迷霧盪開風萬里,光明海色楫千艘。 

ball.gif (1653 bytes) 茶 店  ∼兆倚

 湖鏡雲新古道長,征鴻天外兩三行。
 遊人亂踏飛花過,樹鳥齊催牧笛揚。
 風暖送馨茶店內,山青贈色曲欄旁。
 泉烹代酒何由醉,一曲歌高百遶樑。
 

ball.gif (1653 bytes) 送 別   ∼兆倚

 浮雲散亂夕陽殘,最是關山別路難。
 細語叮嚀無善忘,添衣夜半莫傷寒。

ball.gif (1653 bytes) 觀海有感  ∼振明

 一路風濤萬里沙,無邊晴日醉流霞。
 人生魂夢依稀是,滄海已隨歲月賒。

ball.gif (1653 bytes) 望 海   ∼亞鳳

 碧波白浪水連天,數點歸帆夕照前。
 投石復疑精衛鳥,桑田滄海又何年。

ball.gif (1653 bytes) 望 海   ∼淑燕

 椰影風帆不染塵,雲天海日總相鄰。
 鷗飛浪捲聲聲喚,疑是龍宮夢裡人。
 

ball.gif (1653 bytes) 送 別   ∼美玲

 萍寄他鄉夢裡遙,笙歌酒席別今朝。
 茫茫四顧無煙影,惟有沙鷗逐浪風。

ball.gif (1653 bytes) 秋 思   ∼金信

 紅樓獨倚伴餘輝,碧水沉浮隱釣磯。
 欲效太公三尺意,眼前滄海漫雲霏。

ball.gif (1653 bytes) 閒步海邊   ∼佳瑜

 斜陽煦煦映柔沙,更有群鷗戲浪花。
 閒踏歸潮風作伴,欲將紫貝寄天涯。

ball.gif (1653 bytes) 落日觀海   ∼明昌

 微風向晚步高丘,無盡浪花拍岸洲。
 忽忽鱗光浮日影,海天共色一沙鷗。

ball.gif (1653 bytes) 百年寂寞   ∼卿如

 妳的雙眼湧出禹擋不了的大水
 聽我述說著八百年寂寞的故事
 那一可供羲之蘸筆的夜
  黑
 妳化成一隻失重的蝴蝶
 乘著風伯雨師
 離我而去
 投入不同的形體

ball.gif (1653 bytes) 一朵紅玫瑰   ∼佳瑜

 血紅的倩影
 奔放出
 滾邊的熱情
 它
 像柔軟的朱唇
 吻熱每一對
 情人的 心
 並 訴說著
 千古不變的 愛戀

item_1.gif (996 bytes) 哲學的思考   ∼蘇瑞德(彰師輔導系85級)

 吹散的時間
 堆滿了空間
 思考墜入本質
 形式迷惑雙眼
 說是不變
 為何又變
 永恆儲存在古書的硬碟中
item_1.gif (996 bytes) 那個愛穿紅格子短裙的女孩   ∼蘇瑞德

 炙熱的豔陽高掛萬里的晴空,悶熱的天氣令人格外懶散。夢竹坐在教室後排,早已無心聽課。雖然教授用力地講解﹁比較宗教學﹂,夢竹不是不喜歡這門課,只因心中﹁有所思,乃在大海南﹂。早上在整理書本時,發現過去玉安寫給他的那封分手信,勾起他塵封已久的往事。

 那年秋天,在文藝社認識了玉安,起初夢竹並不太注意那個愛穿紅格子短裙的女孩。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後,夢竹自己也說不出理由地愛上了她。根據夢竹過去自訂的擇友標準,自以為是的玉安根本榜上無名;或許愛情就是如此令人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吧!

 夢竹和王安都是大一新鮮人。玉安是中文系的保送生,恃材傲物,在所難免。夢竹雖讀哲學系,但他的文筆猶如行雲流水,在校內很快就成名了,並有﹁大才子﹂之封號,也是下屆文藝社社長的熱門人選。由於才藝過人,夢竹一向﹁飛揚跋扈為誰雄﹂的盛氣凌人,也因此感情事業一再倒閉,儘管如此,夢竹仍如牛頭犬般地努力不懈。

 在未開始注意玉安之前,夢竹養了很多的﹁魚﹂,雖然常被有心人士偷﹁捕﹂或偷﹁釣﹂,但愛慕的﹁魚群﹂仍源源不絕、排山倒海而來。墜入玉安的情網之後,夢竹毅然地改變過去腳踏多條船的惡習,不惜背水一戰:﹁成功為英雄,失敗成烈士﹂。

 夢竹從此開始一連串﹁放生﹂的行動,接著運用各種人脈佈樁、設線民。只要夢竹一有空︵包括可以蹺的課在內︶,就到中文系館﹁旁聽﹂。當然夢竹早已在中文系佈下﹁重兵﹂把關 三人一小樁,五人一大樁。那些樁腳特別為夢竹預留一個﹁視野﹂極佳的位置。每當玉安有意無意地轉頭向後面的同學說話時,都讓夢竹心頭上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夢竹﹁旁聽﹂的時數已到了修﹁輔系﹂的程度,他的﹁司馬昭之心﹂早已﹁路人皆知﹂了。當然玉安並非木石之人,怎麼會不知道?不過,她依舊裝得十分鎮定,若無其事的樣子。有一次下課,玉安的同學心恰問夢竹為何最近常來﹁旁聽﹂。

﹁想增加文學內涵和書卷氣息!﹂夢竹笑著回答。

﹁好噁心喔!﹂旁邊的秀如不屑地說。

﹁妳少管人家:他們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吧!﹂秀如揚長而去。

 夢竹﹁旁聽﹂的標準是玉安有修與否,即使是那些可以讓中文系學生呼呼大睡的無聊課,他還是死命地撐下去:除非那節課玉安沒來。

 每天晚上,夢竹也不是閒得抓狂,還得找他的樁腳、線民們分析最新情報、研究最佳對策,不到十二點是不會回寢室的。洗完澡、洗完衣服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常常在睡覺前才猛然想到明天要交的作業和考試。

 在一次閒聊中,玉安半開玩笑地要求夢竹幫她寫有關佛學的報告,夢竹怎麼會拒絕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呢?當晚,夢竹跑到學校總圖書館找資料,一直到圖書館要關門時,才依依不捨地抱著一大堆參考書和影印資料離開。回到宿舍後,分類去蕪將近到十二點,嚴謹的態度不下於寫論文。到浴室洗洗臉後,正式開始動工。 那天是周末,室友雲峰、毓陽、維仁不是回家,就是去夜遊了。夢的想這樣也好,免得受他們干擾。獨力奮戰,也不知喝下多少杯濃咖啡,總覺得精神甚佳,身體卻十分疲憊。

 黑夜的寂靜被清晨的鳥鳴聲打破了!夢竹揉揉眼睛,勉強睜開雙眼看看鬧鐘||六點十五分:他一臉愕然,不太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是太偉大丁:﹂夢竹驚喜地大叫。

 漫漫的長夜裡,只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主催促著他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或許這就是愛情煽動癡情人主動為心上人犧牲奉獻的泉源。

 玉安知道以後,一定會感動得流下眼淚。﹂夢竹對自己說。想到這裡,夢竹像是打了一劑強心針,精神為之大振。

 整晚熬夜寫報告對最近時常睡眠不足的夢竹來說,實在有夠折騰的,也使美麗的假日都在逃迷糊糊中睡掉了。

 當天晚上,還疲倦不堪的夢竹依舊打起精神去女生宿舍找玉安。玉安剛開始有些錯愕,沒想到夢竹會將牠的戲言當真!除了淡淡地說聲謝謝外,沒有多說些別的,夢竹感到有點失望。

﹁我想她大概是感動得說不出話吧!﹂夢竹安慰自己說。

 時光迅雷地飛逝,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即將來臨。各宿舍前,又聚集一波波送花人潮。夢竹很想送花結玉安,但也只是想想罷了!正巧有一個花藝社的學妹向他推銷花,夢竹潛意識地買了十一朵紅玫瑰。拿著花到處閒逛,朋友遇見他,問他是不是要送給玉安,他只是笑笑而已。

 記得高中時,夢竹也曾送﹁金莎巧克力﹂給心儀已久的女孩,竟然慘遭當面﹁退貨﹂:那次﹁巧克力大慘案﹂的錐心景象依然揮之不去,彷彿昨天才發生的悲劇:每次當夢竹有所行動前,﹁巧克力大慘案﹂的恐懼陰影總是縈繞在腦海裡,使他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此刻,毓陽的開門聲停止了夢竹猶豫的腳步。
﹁拜託毓陽幫我送,即使被拒絕了,也不會下不了台﹂他思索
著。
﹁你現在要出去嗎?﹂夢竹問道。
﹁對啊:剛買一盒巧克力準備送給我的新女朋友惠玲﹂毓陽掩不住喜悅地回答。

 夢竹一聽到﹁巧克力﹂三個字,差點當場昏蹶;﹁巧克力恐懼症﹂又發作了!
﹁我想請你替我送這束花給玉安﹂夢竹膽顫心驚地說。
﹁遜斃了!我看我們一起去好了!﹂毓陽用右手勾住夢的的脖子。
﹁好吧!﹂夢竹考慮很久後表示。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和毓陽一同走到女生宿舍,腦中仍然不斷閃過﹁巧克力大慘案﹂的情境,心裡預感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毓陽把巧克力送給惠玲後,見夢竹還呆呆地站在那裡。

﹁夢竹,還不趕快去叫玉安下來,機會稍縱即逝喔!﹂毓陽催促著。

夢竹鼓起最大的勇氣,向前走去,管他成敗如何;反正也死不了人!恰巧玉安的同學秀如、心怡經過。

﹁大才子!﹃大情聖﹄︵情場不勝︶!沒事跑來這裡偷窺女生啊!﹂秀如一向很不屑夢竹,她認為夢竹太臭屁了!
﹁唉呀!好漂亮的玫瑰!是不是送我的?﹂心怡故意地說。
﹁當女生宿舍只有你們住時,我們就會慎重的考慮是否值得送你們了!﹂毓陽氣走了秀如和心怡。

 幾分鐘後,玉安穿著紅格子短裙走出來,夢竹早就將花藏在背後。
﹁把妳眼睛閉起來。﹂
﹁為什麼?﹂
﹁快點嘛!﹂
玉安笑著閉起迷人的雙眸,夢竹顫抖地將在送給玉安。
﹁哇!﹂玉安忍不住大叫!﹁你怎麼想到送我花?你怎麼想到送我花﹂清純的臉頰上洋溢無限的幸福。
﹁有人向我推銷。我就買了,沒有人好送,就送妳了!這次妳不會趕我走吧!每次找妳沒說幾句話就想趕我走﹂夢竹滿心歡喜地說。
﹁我怎麼知道?你又不說﹂
三人沈默良久,玉安終於打開話匣子。

﹁你和毓陽從國小開始就讀同一個學校﹂
﹁是啊!妳怎麼知道?﹂
﹁毓陽跟我說的。﹂
﹁以前讀高中時,他還跟我同班,就坐在我後面。每次考試,只要我晚一點交卷,他就考得比較好,好奇怪!聽說他考試時,脖子常常用力過度而抽筋。﹂

 玉安聽了,站出迷人的笑容,一股暖流從她眼裡流進夢竹的心扉,這種暖暖的感覺只有夢竹能體會。兩人在宿舍前的木棉樹下,促膝長談至天明。

 聖誕夜在期待中到來,夢竹此刻卻沒有興趣狂歡。
﹁好久都沒有看見玉安了!她的朋友都說她最近很煩,是否我做錯了什麼?﹂他懊悔地想著。

 夢竹沈甸甸的腳步聲在空盪盪的宿舍裡,顯得格外悲涼。拖著無奈的步伐回到寢室,黑淒淒的房間裡,只有微弱的月光射入。打開桌燈,聽聽音樂,驚異發現桌上有一封信,上面寫著﹁To 夢竹﹂,字跡是那麼熟悉。納悶地拆開信,裡面寫著:

夢竹:
 提起筆寫這封信是我考慮許久所做的決定,這也許會造成你的傷害或灰心,在此只能說抱歉。

 你的才華、熱心及為人是大家所公認的。尤其是在這幾個月來你對我的關心中,真的可以看出你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真的!我一直將你視為普通朋友,一個社團裡的好哥們、好伙伴!況且,我目前對於交男朋友認為是沒有必要,所以也不想浪費你太多時間,我想值得你去追求的人很多很多!

 如果真要挑你的缺點,實在很難讓人挑起。我覺得唯一的問題在於你的年紀比我小些,那種感覺就像對自己的弟弟一樣。別人說:﹁年齡不是問題。﹂但對我而言,會感到沒有安全感!真的很希望我們彼此能維持像以前那種淡淡的友情,見面打個招呼,微笑一下,好嗎?你我仍是好朋友,有問題的話,如果你願意,我很樂意成為一名傾聽你心事的朋友!

          玉安  十二月二十四日

關上桌燈,房間變得更加黑暗,夢竹靜靜躺在床上,聽著披頭四告別歌壇的最後力作 Let It Be︵讓它去吧!︶

每當我發現自己陷在艱困之中,
聖母瑪麗亞靠近我,
輕聲告訴我:讓它去吧!
讓它去吧!讓它去吧!讓它去吧!
世上所有心碎的人都深信
有另外一種選擇 讓它去吧!
雖然是分手,他們知道:
有另外一種選擇 讓它去吧!
讓它去吧!讓它去吧!讓它去吧!
烏雲遮蔽夜空時,
還有一絲月光照耀著我,
一直照亮到天明,
讓它去吧!

 夢竹覺得異常冰冷,像赤身躺在淒寒沙洲中。他反覆吟唱著Let It Be,胸口被一塊巨石壓的喘不過氣,愈掙扎愈難過,最後淚珠奪眶而出,不能抑制內心的創痛,又不敢放聲大哭,只有抱著棉被暗自流淚。整個世界停止運轉了!夢竹像是被生命列
車拋棄一樣------毫無知覺,喪失鵠的。一切都那麼突然,他來不及反應,失落在黑暗中,渡過一生最漫長痛苦的一夜!

 夢竹避開一切一切可能勾起回憶的事物,更刻意逃避玉安。但似乎這些努力都枉然! 夢竹實在忍不住內心的挫折和疑惑,想找玉安問個明白,獨自冒著大雷雨從新竹直奔玉安家--台北。

 一路上,雷雨交加,夢竹早已分不清臉上的雨水和淚水,也分不清路上的紅燈和綠燈,生命存在的價值對他來說不足為道。突然間,巷口衝出一輛貨車,夢竹連忙緊急剎車正巧撞上貨車的前輪!貨車司機用最嚴厲難聽的話罵他,夢竹看看自己的機車:只有前面車燈和斜板毀損,也不管司機罵什麼,繼績向前奔去。

 約莫一個多小時到了玉安住的建國北路三段,在附近繞來繞去,最後還是決定打電話給玉安,但遲遲不敢撥。

 ﹁幹!你到底要不要打電話啊!﹂後面一位理平頭的年輕
人罵道。
夢竹想回去,可見又不太甘心不明不白的遭到三振;終於他又再度進了電話亭。
﹁嗯,請你找林玉安聽電話......﹂
﹁對不起,她沒有回家,請問妳那裡找?﹂

 夢竹沒有回答,掛上電話,失意地騎車回家。當他經過龜山,要到桃園市時,天氣忽然放晴了!夢竹也跳出一種新想法:
﹁我這麼辛苦地從新竹趕過來,玉安卻不在,害我白忙一場。過去找對牠的默默付出,就像今天一樣,如果沒有先和王安約好,一切都是無聊的可笑。﹂

 夢竹超越了自我,也超越了命運。

﹁大才子!好幾天都沒看到你,瘦了不少﹂夢竹一回寢室,雲
峰就關心的問,其他室友毓陽、維仁也用關愛的眼神投注在夢竹身上。
﹁你的手腕受傷了﹂雲峰看到夢竹包紮的右手。
﹁沒有什麼!只是前二天出了個小車禍。算了!算了!我想你們也應看看這封信。﹂夢竹從書架上取出那封信,毓陽接過信,很快地看了一然後交給雲峰和維仁。
﹁真洩特!﹂你付出了這麼多,她就用一封信一筆勾消﹂毓陽拍桌。
﹁如果她知道你背後默默的付出後,一定感動得要死!我想她可能不曉得,所以才會這樣做吧!﹂雲峰摸摸自己的頭無奈地說。
﹁對啊!﹂維仁也插上一句。
﹁算了!﹃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夢竹略帶沮喪地說。
﹁其實應該是﹃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才對!﹂夢竹聽了雲峰的安慰苦笑著。
﹁玉安已經傷透妳的心,就不必同情她了!﹂毓陽忿恨不平說。
﹁你和她在一起,處處遷就她,根本喪失自己嘛!這種情形很難得到幸福的!﹂雲峰埋怨著。
﹁也許愛情是沒有誰是誰非的。﹂夢竹解釋道。
﹁我總覺得玉安的決定是她自己的損失。或許幾個月、幾年後,你會發現她不如你想像中的那麼好。﹂雲峰嘆口氣說。
﹁心理學家說:﹃婚姻的路途上是找最適合的,而不是找最好的﹄﹂老學究維仁借機賣弄一下學問。
﹁夢竹,你看玉安既不是最適合的,更不是最好的,你何必苦苦相求?﹂雲峰打斷維仁的話。
﹁像我就看得很開!﹂毓陽得意地說。
﹁你是失敗太多次,所以麻木了!﹂雲峰反答道。
夢竹、維仁聽了大笑,打破剛才陰沈的氣氛。
﹁沒關係!失敗了可以重來。﹂夢竹拍拍毓陽的肩膀。
﹁對!失敗了可以重來!﹂雲峰、維仁不約而同地說。
﹁但是,破鏡重圓,裂痕依舊在。﹂夢竹苦笑著。
﹁我們又沒有人叫你去撿破鏡子!﹂毓陽急忙解釋。
眾人又狂笑不止,就這樣嬉笑怒罵渡過了一個晚上。

 那一學期,夢竹各科成績都在紅字邊緣溜過,他也曾信誓旦旦聲明從此退出情場,在寢室門口貼上﹁情海無涯,回頭是岸﹂八個大字。但一切都隨風而逝了

 看看日子,一晃眼就是兩年!
夢竹、雲峰剛上完﹁形上學﹂,在校園裡邊走邊喝珍珠奶茶。
﹁終於上完三堂唸經課!﹂雲峰雙手向上做出V字形的勝利手勢。
﹁那裡是唸經,根本是在招魂!他在上面講得一頭汗水,我們在下面聽得一頭霧水!而且他上課時,只看天花板、黑板和地板,難怪叫﹁三板老師﹂!﹂夢竹不屑地說。
﹁他還比陳﹃萬年﹄強!陳﹃萬年﹄每年都用﹃萬年﹄講義和考﹃萬年﹄考古題
!﹂雲峰更不屑地回答。
﹁真的要建議﹃叫迂部﹄︵教育部︶頒給他一個特別獎!﹂夢竹欲言又止。
﹁什麼特別獎?﹂雲峰好奇的問。
夢竹喝完珍珠奶茶,嚴肅說:﹁師﹃惰﹄獎。﹂兩人相視而笑。
夢竹順手將喝完的瓶子往後丟,正巧打到後面的維仁,維仁手中抱的原文書散落一地。夢、雲二人見狀,連忙轉身幫維仁撿書。
﹁老學究,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打傷你的書!﹂夢竹為方才的失禮表示了開玩笑式的道歉。
﹁嘿!老學究,﹂雲峰用力拍維仁左肩﹁借這麼多大部頭的書回寢部當枕頭呀!﹂
﹁下星期五就要交期末報告了,你還沒寫喔!﹂維仁帶著責備的語氣說。
﹁拜託!船到橋頭自然直也!﹂夢竹笑道。
﹁小心!船到橋頭自然﹃沈﹄!﹂維仁在走之前,送給夢竹一句話,雲峰聽了偷笑。 此時,秀如、心怡迎面而來。
﹁嘿!大才子!大﹃情聖﹄!聽說你昨天蹺課又被陳﹃萬年﹄點到,他說明年會再看到你!﹂秀如表現出隔岸觀火的快樂。
﹁也就是說你已經被YMCA了!﹂心怡笑著說。
﹁什麼是YMCA?﹂雲峰困惑地問。
﹁YMCA就是﹃You Must Come Again﹄。﹂心怡的回答
引起眾人大笑,當然夢竹的笑容非常不自然。同時,秀如、心怡也對雲峰的﹁呆﹂留下深刻的印象。

 惱人的上課鐘聲總是十分掃興的準時。
﹁快點!又要坐前面的位子了!﹂心怡催促著秀如。
﹁沒關係,前面的位置是A區︵高分區︶!﹂夢竹裝陳﹁萬年﹂的聲音惹得大家的狂笑。

 當夜幕低垂時,一群女生在宿舍做什麼?
﹁心怡,下午遇到的雲峰真是呆的可愛!﹂秀如邊吹頭髮邊說。
﹁嗯。﹂心怡繼續看﹁臘筆小新﹂。
﹁誰是雲峰啊?﹂靜芬躺在床上問道。
﹁就是大才子的室友。﹂心怡聽到秀如說﹁大才子﹂三個,驚愕一下。
﹁妳可以用撲克牌來算算他對妳有沒有好感啊!﹂靜芬順手拿起枕頭旁的撲克牌。
﹁嘿!不一定他是情場老手,故意裝作清純的樣子!﹂心怡板起臉說。
﹁心怡,妳不是常常在我面前稱讚大才子的才華,不如我們找他們寢聯誼﹂秀如的建議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打斷。
﹁找誰寢聯誼啊?﹂玉安抱著一疊社團的公文正回寢室。
﹁雲峰那一間,還有毓陽、維仁和以前追妳的﹃大才子﹄啊!﹂秀如故意強調﹁大才子﹂三個字。
﹁好噁心喔!﹃大才子﹄?他也配!我才不會喜歡這麼花心的人!﹂玉安不悅的回答。
﹁不,我覺得他很癡情。﹂心怡嚴詞反駁。
﹁心怡,記得大一的時候是妳跟我說他很花心的!﹂玉安疑惑地說。
﹁玉安妳誤會我意思了。我是說夢竹一天癡情一個!﹂大夥被心怡弄得笑翻天。
﹁你們到底要不要寢聯呀?﹂秀如梳著頭說。
﹁我不去,下個月文藝社要辦寫作研習營,我是社長,那有空去?﹂玉安將手中的公文放在書桌上。
﹁靜芬,妳呢?﹂秀如轉頭看靜芬。
﹁我沒意見。﹂
﹁心怡?﹂
﹁OK!No Problem!﹂
﹁玉安,只有妳不合群喔!大三要拉警報囉!﹂秀如故意調侃玉安。
﹁改天再說好了!我現在很累,昨天三點才睡,今天中午又沒睡覺,累死人了!﹂
玉安躺在床上,一下子便睡著了。
﹁好!就這樣決定了!明天我去找毓陽,和他們Check一下時間。﹂

當夜幕低垂時,一群男生在宿舍做什麼?
﹁哇!告訴你們一個仔消息!﹂毓陽一進門劈頭就說。
﹁你是不是又找到新的女朋友了?﹂夢竹說完又戴上耳機,繼續躺在床上聽職棒。維仁、雲峰則繼續看書。
﹁不是呀!有人找我們寢聯!﹂毓陽笑著說。
﹁真的啊!是誰呀?﹂雲峰放下書本,轉頭看毓陽。夢竹皺皺眉頭,一臉無奈,維仁則無動於衷。
﹁是秀如那一間﹂夢竹聽到毓陽的話,更顯無奈。
﹁還有靜芬、心怡和大才子的老情人--玉安。﹂毓陽故意看看夢竹。﹁夢竹,你應該不會介意和玉安共進燭光晚餐吧!﹂
﹁拜託!都那麼久的事了!﹂夢竹拿下耳機,伸伸懶腰。
﹁好了,別鬧了!到底幾號要去?﹂雲峰問毓陽。
毓陽看看牆上的日曆。﹁這個月十六號,到美樂蒂去喝茶。好久沒有去聯誼了!﹂
﹁上個禮拜,你不才和英文系的學妹去聯誼嗎?﹂雲峰問道。
﹁拜託!這對毓陽來說.已經夠久了!﹂夢竹的話引發大家的笑聲。
﹁維仁,你要不要去?﹂雪峰拍拍維仁。
維仁翻開記事本。﹁十八號要考變態心理和......﹂
﹁拜託!十八號要考試,十七號還可以蹺一天課準備,難怪別人叫你老學究,真是不知變通。﹂夢竹責備道。
﹁別管那麼多了!考試被當,還可以重修,這次聯誼機會喪失了。以後就沒機會了!﹂毓陽手舞足蹈地說。

 十六日晚上七點,四位男生準時到達美樂蒂,四位女生總是習慣性地準時遲到半小時。他們找了一個包廂坐下,點完茶後,就開始言不及義的對話。

 約莫一個小時候,雲峰終於忍不住去廁所,心怡趁機移到夢竹旁邊。夢竹和心怡是在文藝社中認識的,對於心怡,夢竹只維持點頭之交而已,因此對她現在的﹁移位﹂行為有點不自在。

 整個晚上,玉安和夢竹未講過一句非客套話,或許兩人都在表演﹁矜持﹂吧!
﹁靜芬!妳好像不太舒服?﹂毓陽見她雙手摸著太陽穴,關心地問候。
﹁沒什麼,只是小感冒而已!﹂
﹁那我送......﹂毓陽說到一半就被夢竹打斷。
﹁我先送妳回去好了。﹂夢竹早已厭煩這種怪異的聚會,剛好抓住這個機會離開。
﹁也好。﹂靜芬點點頭。
這時,毓陽雖然心有不甘,但為了呈現出﹁紳士﹂風格,也無可奈何。
夢、靜兩人走後不久,秀如看看手錶。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下次有空再相聚吧!﹂眾人點頭同意。
﹁維仁你載心怡,毓陽你載玉安,雲峰你載我好了!﹂秀如安排著回去的路隊。
﹁等一下,我還要打一下電話,你們先走好了!﹂毓陽突然冒出一句話。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拜拜!﹂秀如說道。
一會兒,毓陽打完了電話。
﹁玉安,我載妳回去!﹂
﹁不行!我載你......﹂
﹁還不是一樣?﹂
﹁不要的話,就拉倒!﹂
﹁好吧!女強人算妳贏了!﹂

 略帶秋意的夜晚,玉安載著毓陽回校時,出了一些狀況||
由於毓陽借機摟住玉安的腰,造成了車禍!毓陽左手骨折,玉安只有稍為擦傷。一日,兩人又在校園中碰頭。

﹁林玉安!妳以為女強人就是什麼都會,什麼都要掌控啊!不會騎車就要承認嘛!﹂
﹁很抱歉!我沒有在身上貼女強人三個字,更何況我也從未認為自己是女強人。﹂
﹁那妳幹嘛死要面子,堅持自己騎車呢?﹂
﹁那不是死要面子,我把騎車當作像吃飯一樣簡單!﹂
﹁既然如此,那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要不是你不規矩,怎麼會出車禍呢?﹂
兩人愈吵愈兇,夢竹、雲峰正好路過。
﹁林玉安!這不是不規矩,這是安全問題,妳懂不懂呀?況且妳也不去照照鏡子,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吸引人?﹂
﹁不規矩就是不規矩!還找這麼多藉口!﹂玉安哭著甩頭就走。
此刻,夢竹再也按耐不住,上前抓著毓陽。
﹁王毓陽!什麼不規矩!你......你給我一五一十地招出來!﹂
﹁李夢竹!關你什麼事?她又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又怎樣?反正我管定了!﹂
兩人互相拉扯,毓陽塊頭較大,雖然左手受傷,仍將夢竹推倒在地,只聽見夢竹一聲慘叫!旁返的雲峰見狀,趕緊勸架。

 自此,夢竹、毓陽這兩個從小到大的朋友,恩斷情絕。夢竹由於舊傷復發,變成了習慣性脫臼;毓陽也因為這一連串的事件,便獨自搬出去住。

 這些風風雨雨使得夢竹再度陷入消沈之中,然而一位對他生命產生重大轉折的貴人卻適時出場。
﹁夢竹,好久沒看到你了!有沒有準備考研究所啊?﹂一位曾教過夢竹﹁宋明哲學﹂的彭教授問道。
﹁......﹂夢竹被老師的話震攝住了。
﹁雖然你以前常蹺我的課,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研究所的。﹂彭教授拍拍夢竹的肩膀。
﹁應該可以吧!﹂夢竹猶豫一下說。
﹁希望以後在台大哲研所看到你!﹂彭教授笑著說。

 夢竹望著彭教授的背影遠去,他告訴自己......﹁記得大一時,我也曾立志當一位思想家,而今安在?﹂他的思考劇烈地回溯翻騰,終於爆出驚人的抉擇!
﹁我已經在過去三年中,迷失了自己!愛情雖然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環,但畢竟不是全部。今天開始,我應該為自己而活,成為自己生命的主人!﹂

 1996年5月1日書於愛智居

item_1.gif (996 bytes) 喜歡等於愛情嗎   ∼蘇瑞德

 根據心理學家的研究發現:男人容易混合「喜歡」和「愛情」為一體,也可以說分不清「友情」和「愛情」;而女人則較能夠清楚區別「喜歡」和「愛情」,視「友情」和「愛情」為兩種不同性質的東西。此種思考的差異性容易造成男人認為女人「不解風情」,女人卻認為男人「自作多情」的悲慘世界,進一步保住了男人失戀率高於女人失戀率的佳績!不過,「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受著一個成功女人的折磨」,由此觀之:或許「男人的失戀」是人類文明進步的動力來源之一。

 到底「喜歡」等於「愛情」嗎?此乃「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爭論,試以「正」、「反」、「合」三種觀點論述之:

(一) 正方:「喜歡」等於「愛情」

 此派認為愛是強烈的喜歡,兩者之間只有量的差別,沒有質的差異。馬克思所言:「量變而後質變。」當喜歡的「量」達到一定程度後(似乎沒有客觀的標準),自然會「質」為愛情。如此說來,我不再「愛」你,表示我對你的「喜觀」已減少產「量」了!這好像說的通。

(二) 反方:「喜歡」不等於「愛情」

 依照實徵性的研究,「喜歡」不等於「愛情」,兩者不是「量」的不同,而是「質」的差異。猶如「公斤」和「公尺」都是度量單位,但彼此之間不能互相換算。

 照這樣看來,「喜歡」再怎麼增加產「量」,終究還是變不了「質」。

(三) 合方: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有慮

 綜合以上兩派看法,兩派觀點皆主張「喜歡」和「愛情」為不同的性「質」,只是正方認為喜歡是可以以聚「沙」成「塔」的方式轉化為愛情;而反方卻認為喜歡的「沙」即使可以堆成和愛情的「塔」,但終究還是「沙」而已。全方主張喜歡彷彿是「煤炭」在高壓之下可以變化氣質為「鑽石」(愛情),也可能化成「煤灰」(仍然是喜歡),其中差別只是「環境條件」不同吧!至於有何種「環境條件」作祟?筆者
先不預設「標準答案」或「參考答案」,以免諸位的大腦額葉(主管創造力)聞置不用。

 最後恭祝各位選你所「愛」,「愛」你所選;至於「喜歡」就放在心裹暗自崇拜吧!
blank.JPG (951 bytes)
繼續增加中,請稍待...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