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大專玫瑰園辯論賽之一 -- 一千個鄧飛
大專玫瑰園辯論賽以淘汰賽形式進行, 由於只有六隊參賽, 因此在初賽只有四隊會出場. 初賽的對賽形勢為:
嶺南學院甲隊 對 中文大學甲隊
香港大學乙隊 對 中文大學乙隊
嶺南學院乙隊及香港大學乙隊輪空.
嶺南甲隊就是如我上面曾經講過我們把隊員分拆為兩隊, 由我, 孔怡心, 柴文瀚及朱承忠組成的隊伍, 論實力是較由陳傳德他們組成的乙隊為弱. 而我們的對手中文大學甲隊就真的是校隊, 而中文大學乙隊則是一隊院隊. 正如之前曾經提過的, 中大除了校隊, 四間書院崇基, 新亞, 聯合, 逸夫(排名不分先後)都有其各自的辯論隊, 而且每隊亦有一定實力.
至於香港大學方面, 他們也把隊員分拆為兩隊, 甲隊由姚啟文, 謝綺雯, 陳詠莊等隊員組成. 前兩者在之前已經介紹過了, 至於陳詠莊在港大主要是擔任主辯的位置. 我個人認為她是香港大專辯論界第一美女港大的潘淑英同學畢業之後, 港大當時最能夠填補她位置的辯員(不是在美貌上, 而是在實力上, 作為主辯, 潘淑英的表現已可以說是一個典型), 我到現在仍然認為港大之所以失落98年的大專盃冠軍, 其中一個敗因就是沒有派她上台擔任主辯, 以致在主辯階段上的表現已經落後.
而香港大學乙隊雖然實力不及甲隊, 但也只是半線之差而已. 實力最強的莫過於副隊長孫正乾, 在港大名將劉克誠畢業之後, 他填補了空出來的位置. 雖然相對於劉克誠的剛, 他的風格是比較柔, 但卻同樣有著很好的表現. 另外隊中有一年級的新人鄭家雯和吳江綺. 鄭家雯在港大隊中不論是擔任主辯或者結辯都完全沒有問題, 她的存在令港大在排陣有更大的彈性, 至於吳江綺主要是打一副或二副的位置, 詞鋒辛辣且往往可以命中要害.
我們對中大的辯題為「中國歷史科應該成為通識教育必修科」, 嶺南為正方, 中大為反方.
其實對初賽過關我們的信心並不強, 一來因為對手是中文大學, 我們要和他們有平分秋色的表現是要精銳盡出, 但我們這一隊雖不是沒有招架之力, 但最少並不能算做最精銳的組合.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在比賽之前幾個星期, 我們的其中一場模擬辯論賽就是用這條辯題, 但正方被反方殺得潰不成軍.
比賽的地點是在浸會大學鄭翼之講堂LT2進行, 我有一個曾在浸會大學讀書的朋友曾戲稱那裡是個「危險斜坡」. 除去坐位相對於發言地點的傾斜度不談, 那裡對於比賽的同學最大的問題是地方過於狹窄, 好像只要自己的動作大了一點就會碰到四周的東西似的, 不過也沒辦法, 那裡本來就是課室.
比賽前一直不知道中大究竟會以什麼陣容出戰, 直到比賽雙方走上比賽台時, 我們才知道他們的陣容. 比起我們和港大都將隊員分拆, 他們只出一隊, 因此可以將精英集中於一隊出戰, 不過到最後他們的陣容亦只可以算是半力出擊, 不單是鄧飛沒有出戰(那時我們還不知道他已經退出了中大辯論隊), 我認識的就只有蔡聖龍一個. 另外他們也出了一個叫陳飛的, 由這一年開始他才成為主力. 在以後與中大的比賽中我們每次都遇上他的. 其餘兩阿隊員似乎就並不是當時中大入面第一線的隊員.
彼此都只是半力出擊, 加上在模擬賽大敗之後我們請教了辯論隊教練的意見, 他給了我們很多參考資料, 因此對問題的認識較為深入, 在論點上就比較強了. 因此比賽的局勢就比較平穩, 並沒有一方佔壓倒性優勢. 比賽中其中一件有趣的事又是和教練有關的, 中大的主辯一走出來就引用了一個嶺南學院權威, 而那個權威就是盧傑雄講師, 我們比賽中四個人八隻眼立即向「山頂」(別忘記那裡的斜度)望上去, 因為他正正就是我們辯論隊教練, 不過他倒是從沒向我們透露過他講過那些東西. 不過我們臨場倒是見招拆招, 並沒有因此出現危機.
這個比賽的形式上是取消了台下發問環節, 加入了自由辯論的環節. 由於我曾經在中大烽火台有過自由辯論的經驗, 這次是應付自如了, 其他三人也發揮了自己的水平, 表現上雙方平分秋色, 甚至看評判的反應, 我在自由辯論結束時以認識國家歷史是培養出民族情感的首要條件, 若沒此就一切都免談時評判似乎也有點動容了(而事實上, 我在自由辯論上的分數比其他人都要高), 也許我們還些微佔優.
到結辯時, 我們朱承忠的在頭幾分鐘沒什麼問題, 可是去到最後階段時, 他發覺了一件事 -- 最後階段的辯論稿的次序完全亂掉了, 我們看著他的背影, 也知道他有麻煩了. 手上本來要說的東西不翼而飛, 而對這一個情況, 他只好祭出本來我們並沒有打算使出的「秘密武器」
「今天中大有一個辯論員鄧飛沒有出場, 可是我想大家都會希望香港的學生都可以像鄧飛一樣對中國文化有如此深厚的知識, 讓香港可以有一千個鄧飛, 一萬個鄧飛! (鄧飛為香港人所認識是因為他曾在無線一個有關中國文化的問答比賽中獲得了狀元的稱號)」
此一發言換來全場觀眾及評判的哄堂大笑, 而朱承忠就趁他們笑個半死而沒有看著他時, 排好他亂掉了的講稿.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因禍得福這回事, 那他做到了. 勝負仍未知道, 但看在場人士的反應, 取得最佳辯論員獎是肯定的事.
發言完畢之後是計分的時間. 與大專盃不同, 這次比賽比賽雙方的人都不知道比分的. 在其他的比賽, 在宣佈賽果時, 雙方都會派出代表核實分數以確保沒有黑箱作業在幕後自己定出比賽的優勝方, 及確保比賽的結果是正確無誤的, 這次學協並沒有做到這一點. 但即使是在大專盃, 我們隊內的習慣是只有去核實分數那隊員才知道比賽結果, 他並不會向其他人講比賽結果, 因此在宣佈賽果前, 我們不會預先知道.
宣佈比賽結果, 當宣佈最佳辯論員是正方的結辯時, 中大的結辯竟然站了起來鞠躬致謝, 我想他是從沒想過自己方會贏不到那個獎吧?
而比賽結果是嶺南學院甲隊取得勝利. 事後我們即場苦苦糾纏才可以借閱計分紙, 我們更是三比零完勝.
另外一場比賽出現了令人不解的賽果, 香港大學乙隊表現較佳, 卻輸掉了比賽.
初賽之後立即進行了準決賽的抽籤. 結果是兩隊嶺南學院辯論隊同室操戈, 而港大的甲隊則有機會向中大乙隊親手報卻一敗之仇. 而結果準決賽陳傳德的嶺南乙隊以 2:1 贏了我們嶺南甲隊, 港大甲隊則復仇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