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軍中點滴 >

 

回想起自己服役期間發生過許多的〝艷遇〞,事隔多年仍是回味無窮...結束了中心新兵訓練,分發到野戰師的步兵連,緊接的又被送往幹訓班去接受更嚴格的訓練,本想自己一身瘦弱,文質彬彬的我,應該會被選個文書工作,別人拿槍我拿筆,輕輕鬆鬆度過軍旅生涯,當然事與願違,反而被操得更慘。尤其是剛下部隊,一下子營測驗、旅對抗、師對抗....每項戰技測驗都要參與,尤其是新兵最無法忍受的是長途的行軍了,苦不堪言,若沒有親自體會是無法形容其中的苦處的。

 

幹訓班的訓練更是讓人吃不消,智能、體能樣樣要求,許多訓練根本不合情理,反正無論怎樣你都得忍受,唯一慶幸的是有一群同學一起吃苦,嘿!就不覺得很苦了,三個月的訓練真的好漫長。結訓後我回到原單位,第二天就叫我收拾行李要轉單位了,我也莫名其妙,

 

連上老兵說我是幹訓班裡的高材生,被比較高級的單位挑上了,並恭喜我脫離步兵連。心裡想,也好,反正這個連總讓我覺得髒髒的破破的。提著行李,來到新單位〝戰搜連〞,聽說以後測驗都會有車子坐,不用再走路了,真好。沒想到來到新單位第一件事就是休假,對了,我還有結訓假沒放呢。這個單位真體貼,畢竟是直屬連隊,經濟狀況好多的,環境也高級多了。

 

休假回來,第一次集合,我的編制居然是偵搜排第一班的班長,一下子就升下士班長了,最菜的班長。我倒不覺得有壓力,因為這個連上的人感覺很和善,而且心裡暗爽的是,有好多帥哥呢,想到這裡就喜上眉梢,我想往後當兵的日子一定不會無聊。

 

當然,我這高材生不會浪得虛名,允文允武的我很快地就進入狀況,與連上弟兄融洽的相處,以前受訓學到的都應用得上,比起一般學校訓練出來的下士、中士在本質學能上還來得優秀。我迅速地在弟兄長官前鞏固了我第一班班長的地位。從排副、排長、輔導長、副連長都對我疼愛有加,唯有〝火爆浪子〞之名的連長,鐵面無私,直屬連的連長,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勢,整個連上160人都得聽他指揮,只要他一出現,一定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怕他,他對那些〝黑五類〞總是在大眾面前拳腳以對,真不給面子。

 

短短三個月下來,我已變成〝當紅炸仔雞〞,當時英姿勃發的我,也代表連上參加師部的許多競賽,成績也都很好,小有名氣。人要紅總是擋都擋不住。有一天,連長的剋星,軍官連的〝人事官〞打電話找我,( 因為連長的休假是他在排定的 ),要我到軍官俱樂部去請我吃飯。心想,我何德何能?又想,到底有啥事呢?管他呢。進了餐廳,人事官已在那裡等候,他理個小平頭,體格瘦瘦的,見了我就笑得眼睛瞇成一直線,只是說話聲音很嗲,走起路來更是〝搖曳生姿〞。他約我休假陪他去卡拉OK唱歌,至於連長那邊,他會為我多美言幾句,反正他那樣和善,又跟連長走得那麼近,去唱唱歌而已嘛,又沒什麼。

 

其實人事官真的人很好,尤其對待我,他喜歡約幾個帥帥的阿兵哥,到卡拉OK唱歌、跳舞、喝淡淡的紅葡萄酒,雖然舉手頭足,說話語氣有一些Sissy,但也風度偏偏,從不會對任何人有任何肢體上的性動作。而且對人總是那樣誠懇,常常送卡片來問候,即使我退伍後也常寫信給我,我知道他寫字不好看,還用心的請人代筆,收到的信都是工整的字跡。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成份,或許他可以看得出我是Gay ,而我們從來不說,他卻有一種春風般的溫馨,溫暖著我徬徨的心,事隔多年,我們已斷了聯絡,但是我仍然時時懷念他。

 

阿禮他是連上大卡車駕駛之一,身高約有180公分,體格健碩,但外在總是從容不迫,一副慢條斯理,溫文儒雅的樣子。有一次上野外課,下課要回連上,我坐他駕駛的大卡車押車,當時正下傾盆大雨,路面坎坷又泥寧,整台卡車就像在水上般滑來滑去,路旁就是山谷,我在一旁緊張得直呼危險,而他卻氣定神閒,一臉輕鬆說「沒關係,我用四輪傳動。」終於把車平安的開回連上。看他悠哉地在清洗他沾滿黃泥巴的大卡車,誰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最恨輪到站4-6的安全士官了,少睡了兩個小時,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夜,被人挖起來,真不甘願。而這天剛好阿禮也站4-6的衛兵,我站在連裡面,他站在屋外,外頭寒風颼颼的,我叫他進來喝杯熱茶,他脫下鋼盔,我看到的是一張白淨的娃娃臉。喝完茶,他居然說用曖昧的眼神對我說「連長今晚不在,我們到連長的房間。」而我卻如受蠱惑般的隨著他進去連長室。天啊!我們兩個都正在執勤,雖然全連弟兄,都已沉睡,但是兩人居然不顧會有師部查哨人員會來查哨,而擅離職守。

 

4:30進了連長室,他將門鎖上,一把抱住我,就狂吻了起來,雖然我對他早已有暗戀,但很難想像他會那樣快而直接的回應。我們將槍及子彈丟在一旁,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脫掉,當兩人裸裎相對時,我赫然看到他健碩的身體上全是刺青,如電影〝哭泣殺神( Crying Freeman)〞男主角般,刺著一隻青龍。那隻龍從他左胸盤旋到右腿,還有雲朵片片,刺得真的很不俗,活靈活現的,天啊!心想他到底是哪一號人物?而接下來該怎樣?腦中一片混亂。

 

他吻遍了我的全身,屋外是寒冷的冬夜,而屋內的兩個人是慾火焚身。我舔著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我同時也看到了鱗片、爪子、眼睛、雲朵...有如瀏覽一幅圖畫。他有結實的肌肉,我輕輕的咬著他的乳頭,舔著他的胸肌、腹肌、肚臍...直到他的陽具,他有著粗大的陽具,自認自己的已經不小了,他居然比我的還要大有三分之一倍,不偏不倚,多完美的一支男性代表物,我的慾念驅使我強烈地吸吮著他的寶貝,而他卻發出了微微的呻吟,當他的寶貝變得又粗又硬時,他雙手抱住我的腰,想從我背後進入,但是我們都沒有經驗,見他試著吐了口水潤滑也不得其門而入,於是我們採用69方式,瘋狂強烈地讓對方得到高潮。等一切平靜下來,他又輕輕的親吻了一下我的臉頰,起身穿衣。5:30兩人回到原來的崗位,天空漸漸亮起,衛兵也交接了,直接參加早點名,如往常一樣,剛才的事彷彿從沒發生過,同樣要面對來臨一天的出操上課。

 

後來得知,原來阿禮的家庭是黑道世家,且早已結婚生子了。後來他又約了我幾次,我都不願意,因為我不在乎他的家世,我在乎的是他的妻小,我不願跟有婦之夫搞在一起。經過那麼多年,偶爾想起那天晚上,我好像跟一隻雄青龍在做愛,多美好的一次經驗。

 

人紅總是會招嫉,我在連上一向吃得開,日子就過得順順利利,開開心心的;然而同排第二班的副班長---小烏龜就不一樣了,或許他的個人資料登記以前在社會上有案底就是有前科,所以連上長官就會特別〝照顧〞。即使不談他過去,小烏龜他的個性倔強、不服輸、愛耍寶、愛打架、愛爭辯、愛捉弄別人,加上身高不高大概155公分,所以有小烏龜的外號。其實他外表長得滿結實可愛的,屁股又翹翹的,他是客家人,說起國語,有一種獨 特的腔調,蠻好聽的,又愛耍寶逗笑,常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但是偏偏就愛跟我作對,愛扯我後腿,又愛捉弄我,有時真的好氣他,但是看連上長官給他的壓力,及連長對他很沒面子的冷嘲熱諷,心想他一定心裡不平衡,所以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況且是同排弟兄,許多任務工作都還要相互配合,才能完成,只是有時覺得自己滿委屈的,為什麼我要一再地忍氣吞聲?他的班長也告訴我不要跟他計較了,他的個性是吃軟不吃硬。在一次放假後,收假回連上,他說他身體不舒服,直接上床睡覺了,沒參加晚點名。我們睡的是大通舖,他就睡我上舖,晚點名後,當我正打算要睡時,他居然起身想要吐,原來是喝醉酒。天啊!睡下舖的我豈不遭殃?我趕緊拿出床底下他的臉盆,幸好接個正著,只是那濃濃稠稠加上酒氣、臭氣燻天的嘔吐穢物,看了我也想反胃。我拍一拍他的背想讓他舒服一點,但他卻一手把我推隔開,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爬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到屋外去。

 

我知道他很討厭我,而我只不過不想遭殃罷了,心想吐死算了;但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偷偷地望了屋外的小烏龜,看他在做什麼?屋外是一片皎潔的月光,秋夜涼如水,我可以清楚地看見只穿著內衣內褲的小烏龜在對面那棵木麻黃樹下,吐得更厲害,卻也沒有人去理會他。我一面去處理那一臉盆的嘔吐物,一面注意小烏龜的動靜。見他又跌跌撞撞的走回寢室,這回他大概沒力氣爬回上舖,居然躺在我床上,我到了杯溫開水加了鹽巴給他喝,又拿了濕毛巾擦一擦他的臉,按摩一下他的肩膀及背部讓他舒服一些。

 

本來要扶他回上舖睡的,他卻突然抱住我,像小孩子般哭了起來,語無倫次的說了一些話,大概是說他大哥在外面闖禍被警察捉了,在牢裡生活過得很苦,又說連長對他不公平的待遇,越哭越厲害。我抱著他不知所措,對他又愛又憐,眼見左右沒有人,我不由自主地親吻著他,而他的唇舌也跟著回應,他並沒有拒絕我,我想大概酒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又要求我唱歌給他聽。當時我在連上是出了名的歌手,時下的流行歌曲我都會唱,好多人都來跟我學唱歌,連上的軍歌也是我在教唱的。我一邊哼著歌,一雙手卻很不規矩的在他身上遊走,輕撫他的臉頰,多可愛的一個小孩,雖然有點壞,但是我喜歡他的壞。我愛撫他的胸部,當我手一寸一寸的接近他的私處他也沒有抗拒,發現他早已經勃起了,我褪下他的內褲,看到的是一根不大不小,乾乾淨淨,不多毛,不用割包皮,上揚堅挺的老二,尖尖的龜頭,是粉紅色的,有著很美的上彎弧度,底下有兩顆結實的蛋蛋,我不停地溫柔地愛撫著他的老二,小烏龜早已不再哭泣,瞇著雙眼,臉上露出一種滿足的笑容。我覺得還不夠,於是決定要嚐一嚐他的老二,我將嘴湊過去吸吮,那是有溫度的,脆脆的滑滑的,一種很奇妙的口感,我幫他打手槍,吻著他,不久他就射了,他噴得好高好多。一會兒他安靜滿足的睡著了,我也偎在他身旁睡著了。

 

第二天起小烏龜對我的態度180度轉變,他不再捉弄我了,對我也和善多了,我們變成好朋友了,晚上睡覺時偶而會偷偷跑來跟我睡,我們會互相打手槍,然後抱著睡著,多美好的一段日子。有時第二班班長有事不能執勤時,我下一班安全士官就是小烏龜。若是在半夜交接勤務,我都會以握住他的老二的方式搖醒他。由於小烏龜一再地闖禍,出狀況,一向對他有偏見的連長決定要把他〝下放〞,就是轉調步兵連,我對連長的求情也無用,我幫他收拾行李,依依不捨的望著他離去。

 

在一次全師部演習時,有許多部隊聚集,在野外遇見了小烏龜,他看到我好像眼淚快掉下來,他跟我說,步兵生活好苦好苦,我說我是從步兵走過來的,我能體會那種艱苦,你一定要忍耐,一定會熬過來的。他捲起袖子向我展示他手臂上的新刺青,是一隻老虎。

「好漂亮,刺的時候會很痛吧?」

「不會啦,我喝了酒,用酒麻醉的。」

「小烏龜,好好保重,再見了。」我坐上吉普車揚塵而去,從此後就沒有再見過小烏龜了。

 

這一天剛結束一天野外的出操上課,回到連上,發現連上來了一位新兵。奇怪?怎麼好像好多人都認識他,就只有我不熟悉。原來他名字叫劉邦X,每個人都叫他劉邦,早在我還沒到這連隊前他就來了,只是他是個優秀的足球員,每年一有「國軍運動大會」,他就會被調遣去集訓比賽,等比賽完後就要回到原單位繼續服役。第一眼見到劉邦,我就被他〝煞〞到了,我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心想,那不就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嗎?身高約178公分,一頭微捲而帶點紅色的短髮,濃濃的雙眉,最迷人的是他的眼珠子是那種淺棕色的,當陽光照在他的雙眼,眼珠子就變成透明琥珀般的明亮,更教我為之傾倒,正正的鼻樑,笑時總是不敢露出牙齒,原來他長一顆可愛的小虎牙。既然是足球員,體格上總免不了有著厚厚的胸,及粗 壯的雙腿,我最無法抗拒的是有一雙〝美腿〞的男人了。劉邦他的一舉一動,不斷地吸引著我的眼光。

 

晚上晚點名時,值星排長宣佈,「劉邦暫時編制在偵搜排,明天再發裝備及編床位,今天晚上暫時跟第一班班長擠一下。」天啊!我有沒有聽錯,我就是偵搜排第一班班長啊,真是天助我也,我真的〝貿死了〞。晚點名解散後,我跟劉邦聊一聊他的受訓及比賽情形,以及介紹我自己還有最近連隊上的任務狀況等等,兩人就漸漸熟悉了。熄燈號響起,我舖好床舖,掛好蚊帳,兩人就趟下睡覺了。劉邦他即使洗過澡,但是身上隨時都會散發出一種〝男人的味道〞,那種味道絕非是一般的〝臭汗酸味〞或是狐臭味,而是一種很特殊的雄性味道,是沒有幾個男人可以散發出那種特別味道的,我想是從他腋下或是腹股溝散發出來的味道,沒有任何一瓶古龍水可以代替的味道,我愛死那種味道了,它會讓我興奮,會讓我迷醉,躺在他身邊,真希望這一刻永遠停住,我要永遠沉醉在這氣氛中不要醒來。

 

他似乎累了,很快的就入睡了,我可以聽得到他那深深長長的呼吸聲,我想,運動員的肺活量比較大,所以呼吸才會如此深且長,幸好他不會打呼。剛認識第一天,我當然不敢對他有所〝舉動〞,免得把他給嚇跑了,我一直壓抑內心的那股衝動,也漸漸地睡著了。

 

初秋的湖口台地,夜晚雖然已有涼意,但是畢竟兩人擠在一起睡,共燃體溫,會有點熱,半夜我醒來,見他已把蓋在身上的睡袋掀掉了,他側睡向我,〝夭受喔〞,在微暗的燈光下,我還是可以看得好清楚,這個悶騷的小子,穿的是一件紅色絲質有彈性的三角內褲,他勃起了,那件三角褲包不住他的長傢伙,還露出一截來,尖尖的龜頭,還會隨著他的呼吸時而點頭,跟我〝打招呼〞,一雙粗壯的腿及結實的臀,構成好美的線條。在一旁的我真的〝哈〞得快要〝流鼻血〞了,只好拿出衛生紙,自己安慰自己了。

 

第二天早點名完後,例行公事的跑完5000公尺,看到愛現的劉邦,拿出足球,在那裡耍球,他說玩足球,只能用頭、胸、膝、腳,不能用手碰球。劉邦他靈活地頂著 球,耍著球,是那樣的吸引人,愈看愈愛他。雖然他已領了裝備,有了自己的床位,不必跟我擠在一起睡,但是,我心裡想,既然是同一排的成員,上課出操都在一起,很好培養感情,「等著吧,過些時日我一定會把你給〝弄到手〞的。」嘻嘻嘻.....

 

劉邦他脫離部隊太久了,有許都部隊上的戰鬥技能,都沒有學習,這樣一來會被別人看不起,我理所當然的要對他多多〝照顧〞及教導,才不會與部隊脫節,各項測驗才能過關,個性隨和的他,頭腦也很機靈,又有運動細胞,我輕輕鬆鬆的就讓他很快的上軌道了,他一直都是排上最優秀的班兵。而我兩也一直保持著相敬如賓的情誼。

 

野戰部隊是要常常到外面演習的,往往要餐風露宿在外好幾天,有時要搭營帳,遇有下雨,就得借宿學校或大一點的廟宇會有給善男信女住的大空間。這一天是個下雨濕冷的天氣,我們部隊來到了新竹義民廟借宿。那時我已經跟劉邦很熟了,常常在一起閒聊。辛苦的演習中培養出一種同甘苦;共患難的情誼。當晚我倆就睡在一起,天氣真的很冷,又是蓆地而睡,只有薄薄的軍毯和睡袋是不夠溫暖的,於是我跟劉邦相擁而睡,共享體溫,還有沉醉在他體香中。

 

到了半夜,我側睡向一旁,他從背後摟著我的腰,我發覺有個硬硬的肉棒在我背後頂著,還不時地在摩擦著,雖然隔著內褲,但是我已經好興奮了。是劉邦他先將手伸進我的褲中,上上下下地搓揉我的傢伙,「好啊,你這小子也會對我採取主動,我豈能對你客氣。」於是我也回以顏色,翻身將他抱得更緊,親吻著他,倆人在打開的睡袋內,褪下內褲,四腿交叉,玩起〝鬥劍〞遊戲。劉邦他體力充沛,對我展開猛烈的攻擊,我都快要招架不住了,幸好我發揮驚人的耐力迎戰到底,幾個回合下來,沒想到玩〝鬥劍〞也會有高潮,倆人相繼繳械投降,在睡袋內一起畫下一張地圖做紀念,平息這場爭鬥,安穩的睡著了。不過糟糕的是,我發現那個當班而無聊的衛兵好像從頭到尾都在觀戰,希望他明天不要給我亂說話。我想量他也不敢,否則我一定給他〝好看〞。當時我好像蠻有惡勢力的,誰都要敬我三分。我說吧,遲早會〝到手〞的。隔日仍然要面對在外艱難的演習任務,昨夜的事彷彿就不曾發生一般。

 

阿輝他學歷不高,家住雙冬,有著濃厚的鄉土味,菸酒、檳榔都有吃,約175公分的身高,有著粗獷的體格,臉蛋卻長得與電視名主持人〝胡瓜〞酷似。他是戰車駕駛手,當他駕駛著龐大坦克車時的英姿,簡直是酷斃了。也不知為何?他老是喜歡跟我接近,滿口三字經的他,遇見我時卻180度的轉變得特別溫柔。吃飯時他會為我打好飯菜,等我一起吃,夏天操課他會為我準備好冰涼的飲料解渴,我若拿著臉盆要前往浴室洗澡,他就會尾隨在後,洗澡時為我搓背,對我百般獻殷情,有誰要是對我講話不客氣,他也會去找他算帳,為我出氣。漸漸地,我也跟他培養出感情,連上也有流言說我跟他是〝一對〞,然而當時的我根本沒有去在乎那些流言。

 

晚上就寢後,有時他會鑽進我的蚊帳內,有時我會去找他睡,最讓我折服的是他的〝一流舌技〞,與他接吻總夾雜著檳榔及煙草味,他知道我身上的每一個敏感處,每次都讓我有〝銷魂蝕骨;欲仙欲死〞的快感,我當然也會以同樣的方法回報。只是有好幾次他都要從我背後進入,我都不肯。因為三更半夜就在寢室〝大通舖〞上翻雲覆雨,兩旁就有睡其他人,所有呻吟聲都只能悶在嘴內。而從未有〝背後進入〞經驗的我,萬一會痛而叫出聲音來,豈不驚動全寢室的弟兄起來看〝好戲〞?

 

所以每次總會有一些缺憾,但是那也比起大部分人只能自己打手槍而來得快感十足。而我們就這樣一起度過一段不算短的日子,每次回想起來也真是甜美。但是好景不常...每次放假一收假時,晚點名前,總會看到一些人拿了開水,吃著一包相同的〝消炎藥〞,原來當時阿兵哥放假去〝開查某〞〝嫖妓〞,是不戴保險套的,回來時要吃一包〝消炎仔〞就算〝保護防備〞,真是知識淺薄。總是看到一些人因為嫖妓而得到〝菜花〞、〝淋病〞等可怕的性病整日叫苦連天,對於這些人,我在生活起居上都會與他們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我還看到一個因為得了菜花而去手術,整個龜頭腫得像饅頭一樣而無法穿褲子,整日無法出操上課,在寢室內捧著龜頭晃來晃去,我還跟他開玩笑說,可能要遭〝截肢〞的命運。

 

這一天休假回來,我正帶著點心要去找阿輝跟他一起享用時,見他也端著茶杯,拿著一包相同的〝消炎仔〞正準備要吃藥。他看見我,一臉的傻笑,我臉色一拉,一過去就搶起那杯水往他臉上潑過去,將杯子甩在地上,從此不再理會他,不跟他說話。一旁的人都莫名其妙,只有我們兩人心知肚明。我的心也無比的難過,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下一次休假我馬上到醫院去驗血檢查,報告下來,「一切健康」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不理會阿輝,他也過得我行我素,彷彿我跟他是不相干的兩個人。大約過了二個月,同樣放假收假卻不見阿輝回營報到,〝逾假不歸〞,在我連上就等於是〝逃兵〞頗為嚴重的。連長知道後,大發雷霆,命令我跟輔導長隔日去找人,當晚我打了電話聯絡他家人,而他家人也不知情,我只有請他家人協助找尋。他為什麼不回營呢?再不快點找回來,被判軍法的話那可就有當不完的兵了。原來他跟連上的一些兵,閒來無事聚在一起賭博,日積月累下來欠人一筆不算小的賭債,被人催討得無路可逃,只有躲起來,當然事情一爆發,一起聚賭的同志一律受處分。過兩天,阿輝也從他舅舅家被家人送回連上。這下子可好,我們的鐵面連長不知要怎樣整死阿輝。

 

連長也知道我跟阿輝的〝感情〞不錯,他卻不找阿輝反而把我叫進連長室,問我該怎麼辦?我向連長求情是否能原諒他,連長卻說「我不判他軍法,我要把他轉調到其他單位去,這樣算是從輕量刑了,下星期你送他到步兵連去。」想不到阿輝也跟小烏龜有著相同的命運。

 

隔週一大早我幫阿輝收拾行李,繳了裝備,拿了公文,與阿輝走出營區,撘上公車,先到新竹市,我請了他吃頓飯,又看了一部電影,兩人卻說不出一句話,下午到了同師團的一個步兵營,我把阿輝交給了指定單位的人事士,阿輝雖然低頭不說話,但是我可以看得到他的眼框是紅紅的。同樣一句話「好好保重」,我也不回頭的走了。我還記得那營區的馬路是用煤渣舖成的,剛下過雨,有點泥濘,把我那擦得光亮的軍靴弄髒了。

 

東茶樓做點心師傅,過一陣子又說跟朋友合開川菜館,再過一陣子又說要結婚了。我淡淡的說聲〝恭喜你〞我有是不能參加,掛了電話,從此就再也沒聯絡了。阿輝,我記憶中的一角...

End.

(Editor: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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