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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快樂的晚上
   十二月二十二日,習慣上是冬至,但今年不是。

  十二月二十二日,習慣在家?吃晚飯,但今年沒有。

  十二月二十二日,習慣在十二時正入睡,但今年也沒有。

  在這一個十二月二十二日,我到了一個舞會,名字,我忘記了,好像是串
法文或拉丁文之類的東西。舉辦者好像是學生會吧,入場費訂得高高的。

  香港時間下午六時,我被一班中四的傢伙圍住了,「陳冠希,穿得很Cool
呀!」帶著苦笑,我急急閃出禮堂。(甚麼是陳冠希?別問我) 原來人們去舞會
是喜歡把自己化成一隻孔雀的,女的花姿招展,男的西裝畢挺。我從袋中摸出
了一部照相機,沒有數碼變焦;沒有長火短火、沒有夜視功能,在正門拍了張
照片,傻傻的對著友人笑說:「真是難以解釋自己拍了些甚麼。」的確不知為
何要拍照,橫豎都是一大束將在半天內給踩破的氣球罷了。不久,又另一位工
作人員對我說:「有空陪我巡巡樓嗎?」反正坐得無聊,也就隨他東走走,西
走走,又打發了半個小時。

   寫到這?,沒有半點聖誕舞會的氣氛。
  
  對啊!反正我也沒有懷著甚麼結交朋友,談談情、跳跳舞的心態來玩。直
至下午八時,我一共喝了一罐七喜,兩罐百事...「這樣就是聖誕舞會?」
我問自己。

  這時,另一個工作人員對我說:「你進去看看今晚的司儀是誰?」「是誰
啦?」「一個你一直想見的人。」給強行拖進舞池的我往台上一看...原來
是她:一個在巧合之下遇見的人,好像叫做甚麼...忘記了。不過,她那一
張臉,我卻記得清清楚楚。記得在上次的音樂會,場面冷冷清清,我朝十點鐘
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長髮的女孩子坐在那兒。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直
至她用一雙明亮的眼睛回眸過來,我才低下頭來,扮作沉思...那一晚的音
樂,很動聽。

  台上的她仍在主持著台上的遊戲;台下的我也在繼續台下的職責──維持
秩序。這時,我看見前面有一對很熟悉的臉孔,是一個班?的同學和他的女友
。我看見二人跳舞跳得有點不知所謂,便問那個男的:「介意拍幀照片嗎?」
半推半就之下,情侶就站在一起,給一個傻子用一百度的菲林拍幅不知能否晒
出半隻眼睛的相片。我問自己:「我是不是無聊了一點?」但轉眼間看見那對
男女笑得燦爛,也就把這問題信手扔到大西洋去。兩秒後,男的悄悄問我:「
為甚麼不跳舞呢?」我呆了兩秒,答他:「為甚麼要跳舞?為著要拖拖人家的
手?攬攬人家的腰?還是踩踩人家的腿了?」說罷便揚長而去。

   這次,他呆了兩秒。

  說真的,我不是不想跳舞,付出了五十元正,不是只換來三五罐汔水吧?
女孩子,不是沒有,打扮的花姿招展的比比皆是。「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
盈暗香去」,可是我想找的「那人」卻不在甚麼燈火闌珊處,教人納悶。既然
不能從舞會中令自己高興,也不妨給別人一點點歡愉。給人拍照,正是為此。

  很快,舞會便來到終結的時刻,我看著情侶們一雙一對的離去,還裝出愉
快的樣子,「再見!」說得多輕鬆。最後,那個我尋找的人,那個白色的身影
,在我身邊擦過,似乎她不認得我了。我想轉身對她說:「你認得我嗎?上次
...」但理智告訴我,我今晚已經浪費了自己的時間和精神,不要再浪費別
人的時間。

  十二月二十三日,早上一時許,坐在計程車中的我,看著車上的倒後鏡,
竟然說不出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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