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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時代
   故事,由銅鑼灣開始,也在銅鑼灣結束。

  又是一個吹微風的下午,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細看著一家大小到年宵市場買風車、
買氣球;細聽著馬路上熙來攘往的汽車發出的引擎聲、響號聲,感到有點窒息,想嘔,卻
又嘔不出來...算吧,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其實我身處的商場內是有空調設備的,但
我總都不能感到它的存在,可能是都給門外的一事一物所掩蓋了。專家說要等一個喜歡遲
到的人會令自己變得脾氣暴燥,那...等待一個不一定出現的人又會如何呢?

  自從平安夜的下午三時二十九分在這個位於銅鑼灣的「黃金廣場」看過她的背影之後
,我就得了一個病:「黃金廣場正門守候症」,病者會每天按時到黃金廣場的正門守候,
在該處呆站一段時間。該段時間長短不一,短則半秒,長則半天。望著年曆卡,發現我已
經是第二十八日在這個人來人往、空氣污濁的地方站立了,不知道這天我又得等多久..

  
  根據非正式統計,我這樣等待的效率(efficiency)是小於2個百分點的。若果撇除了去年
十二月二十四日的一次,效率更是等於零。連平時與我話不投機,負責派傳單的強哥也質
疑我是否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或到青山醫院一次。而當我往地上望去,看見那些被風吹起
的傳單(不就是強哥在十秒前派給路人甲乙丙丁的那些)時,也隱隱地感到它們在問候我:
「傻子,天天在這?等,你不悶嗎?」說真的,我也覺得有點悶。
 
  不過,每當我感到悶,想走時,腦海卻總會浮現出那天她經過的情景,影象細致得比
DVD更清楚...我思前想後都找不到任何形容詞去形容她;也沒有方法用筆去繪畫出她
的身影。我對天空發過誓,假如他朝我患上了老人痴呆症,我一定不容許自己忘記那一分
鐘...

  忽然之間,我的手提電話響了,是一個留言。「朗,我們相約了在時代廣場看戲,你
來不來啊?」原來又是阿信給我的口信,正想刪除口信,卻又發現原來他還有說話未講。
「還有啊!我們好像發現你最近經常掛在口邊的那個人的蹤影啊...」聽到這?,我二
話不說便馬上鑽進人海?去。一路上,有手提電話公司職員向我推銷他們自稱最便宜的月
費計劃;有香氣撲鼻的咖啡店;還有哭哭啼啼、似是迷了路的小朋友...一切在這一秒
都顯得不太重要。

  下午三時四十二分,我橫過了最後一條馬路,飛奔到時代廣場前。朋友,我看不到半
個,只看到一個既熟悉而陌生的背影...是一個含著香煙,在吞雲吐霧的背影。我想上
前看真她,但我沒有這樣做。因為我知道,再看得多麼的清楚都沒有半點意思。

  我的「黃金廣場正門守候症」,隨著這個故事在銅鑼灣開始,也隨著這個故事在銅鑼
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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