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 episode 6 , 1998-1-20
葛林跟蘇珊被派上直昇機到 50─60 里外的現場去支援急救。蘇珊有飛行恐懼症,葛林在旁鼓勵。 護理長跟他的實驗伙伴,在咖啡廳研究幾何學,羅斯在旁。伙伴講了些幾何學,護理長聽不懂。講到 N 次方,M 次方時,連羅斯都搖頭了。 葛林要蘇珊看機外美麗的風景,來克服恐懼症。原來,運送稻草的卡車撞了私家旅行車。兩人當場彈了出去,三人被卡在旅行車裡面。共五人受傷。 送來一位全身轉移的末期攝護腺癌的老人。咳嗽,全身虛弱。已經表示過拒絕心肺復甦。他老婆八年前過世,過逝後就接受冷凍處理。管家說,老人等待死亡已經八年了,希望死後也接受冷凍,將來跟老婆一起解凍,再一起生活。 上上個月,台灣吉馬負責人,遭檢察官調查,在台灣設立急凍人公司,是否涉及詐欺。電影 Forever Young 就是把人冰凍到以後再解凍活過來。史特龍也演過一部電影,Demolition man 時空戰警,把犯人都冷凍處理,再解凍。不過,即使是電影,也似乎要在「還沒死」以前就要冷凍,死了才冷凍還有機會嗎? 瑪姬囑咐一個病人給他 Dobutamin 將血壓升高到 100。 Dobutamin 是強心劑,應該是升壓。原版英文我聽不清楚。 賀雷休假。院方派一個流動護士郎達代他急診的班。 車禍裡,卡車司機頭上一個大傷口,流血滿地,已經掛了。婦人是大腿受傷。八歲的柴克,脖子痛,還有胸痛。後座有個出生才 10 天的小孩。先生則是小兒科醫師大衛。 葛林檢查大衛。發現有左側的氣血胸(Pneumo_hemothorax)。取出消毒盒,倒入碘酒。蘇珊幫忙,消毒後,用針筒將胸腔的空氣抽出來,減壓。葛林在插上 32 號口徑的胸管,接上袋子。又從冰箱裡拿兩袋血來輸。 消方人員大叫,八歲小孩呼吸停止了。蘇珊拿出喉鏡,要插 6 號半的氣管插管。但是慌亂中,消防人員弄掉了,又只有一副,蘇珊只好準備插 5 號半的。但是嘴裡面都是血,看不到氣管,現場的抽吸機開到最大還是不夠力,葛林說,先搬到直昇機上好做事。 郎達呼教瑪姬,因為點滴打不進去。護理長說我來,你去替第三診間的病人打 20 mg 的氯化鉀(KCl, Potassium Chloride),藥品在櫥櫃的「P」字頭那裡。 直昇機先送嚴重的大衛先生跟八歲小孩柴克到醫院創傷中心。其他的人,將會送往就近醫院。 攝護腺癌的老人過世了。管家希望醫院尊重他的意願,將他急凍。護士說,我們要把冰箱騰出來嗎? 柴克被懷疑有內出血。羅斯做腹部透吸,結果流出來的是血,證實內出血需要開刀。不過,他父親神志不清,無法簽同意書,葛林問看看母親在哪家醫院。如果都不行,就我們自己簽。這時因為中央靜脈的點滴不通,需要生理時鹽水沖一下點滴。郎達遞過來,打進點滴衝一衝,這時小孩往後抽搐了一下,羅斯說,真的是生理食鹽水嗎?朗達往圍裙一掏,發現生理時鹽水還在,那是剛才要給三號診察室病人的氯化鉀。大家趕忙準備胰島素跟葡萄糖。這時羅斯問,打了多少,回答是四分之一 cc,羅斯說看了一下心電圖,交代暫緩,劑量不多,可能不會怎樣。 大量的鉀離子注射,可以使心臟停掉。這是開心手術時常用的方法。如果要給病人補充鉀離子,必須在點滴裡面稀釋,慢慢補充。如果不小心,直接打到點滴內,就會使心臟停止。非常危險。不過,一般為了防止發生問題,都會將氯化鉀加色成黃色。所以,正常情況下,掏出來應該是黃色的,跟生理食鹽水的無色透明應該不一樣。胰島素跟葡萄糖可以使細胞合成作用,消耗掉鉀離子。不過,如果是打進去一點點的話,很快就會被人體身上的血稀釋掉了,急救一下,就無妨了。 護理長告訴郎達,不准你在靠近我的病人。你只做盤點的工作就好。 葛林跟蘇珊治療先生。這時,蘇珊問葛林,你聽到的心臟聲音是不是很遙遠?這就懷疑有心包膜填塞。血壓在下降。蘇珊準備心包膜穿刺包。將鱷魚夾夾在心電圖上,放到第四肋間。結果抽出了 40 cc 的不會凝固的血液。病人的血壓就正常了。 心包脈積血,會使心臟跳動收到侷限。用針盲目去抽取心包膜的血時,為了怕插到心臟,必須靠心電圖的變化來判斷是否碰到心臟了。以前演過很多次了。目前有心臟外科的地方,多半會主張直接開刀。心包膜內的血,因為受心臟跳動所攪拌,所以不是血塊,而是不會凝固的血。如果抽到血放一下,會凝固,那麼可能是穿過心臟,抽到正常的血液了,不是心包膜裡的血。中文應該翻成「不會凝固的血」,不是「不會阻塞的血。」 珍妮問葛林,有個病人遺囑說死後要冰凍,我知道加州有一家做急凍人的公司。葛林說,那就打電話給他們吧。 蘇珊接電話,葛林眼睛一直望著蘇珊。蘇珊說,來電要求我們直昇機再回去載母親跟小孩。 柴克由班頓主刀,基頓在旁監督。班頓打算修補脾藏血管,脾臟方面因為只有尾部挫傷,所以只做尾部處理,不打算把胰臟拿掉。做完沖洗腹部。基頓說就這麼做,不多也不少。 葛林擔心蘇珊的飛行恐懼症,到屋頂去送蘇珊,問蘇珊乾脆他代替她去好了。蘇珊說,不用了,謝謝,然後親了葛林的臉頰。 珍妮把病人的屍體,放在浴盆裡,然後倒了一大堆冰進去。因為加州急凍人公司說,在他們到達以前,先這麼做。因為冰不夠,珍妮跟瑪姬到餐廳去買冰。到下去時,珍妮說好像一道冷盤龍蝦。 大衛先生頸椎 X 光無障礙,但是神志有點記憶不清。打算安排腦部核磁共振掃瞄。 急診頭部外傷很少做核磁共振。因為比電腦斷層耗時,又不能有心電圖,呼吸器等帶有金屬的東西,會妨礙磁場。而且,急診頭部外傷主要是看顱內出血,血塊在核磁共振影像內比電腦斷層還不清楚。 羅斯跟甘特處理 10 天的嬰兒。甘特覺得肚子有點硬,而且小孩呼吸 60 下,太快了。羅斯則認為,小孩不停的哭,呼吸快一點,肚子硬一點本來就會。班頓進來,發現肚子有點硬,問甘特為何沒放鼻胃管?班頓由從肛門處做抽看看有沒有內出血,結果證實出血。班頓罵甘特,外科基本的評估都沒做好。甘特說,我原來也懷疑,但是羅斯說是哭的原因。班頓說,羅斯是小兒科,你是外科。如果你不懂,就找懂得人來。 這段我看不懂。可能班頓本來要從腹部插針看會不會抽出血來,但是小孩太小,所以從肛門部抽。怎麼抽,我不知道,是不是抽 Douglas Pouch 呢? 通知基頓。基頓要母親簽了同意書手術。基頓看了一下,問甘特有沒有注意到小孩肚臍旁邊已經泛紅色了?又問班頓為什麼要切開皮膚(Cut down)?班頓說需要輸血。基頓就自己把點滴打進去了。班頓說,我連血管都摸不到,基頓說,你知道血管再那裡的話,不用摸也可以打到。 加州急凍人公司的人到了。要珍妮先打一針抗凝劑(Heparin)。珍妮跟瑪姬互望,這傢伙又不是醫生,要聽他的嗎?珍妮說,反正病人已經死了,打了也沒害處。 人死了,血液是不會流動的,是停滯的,怎麼打針?打下去的藥物,豈不是停留在打針處而已? 基頓替新生兒手術,結果肚子打開來,有空氣漏出來,是迴腸破了。基頓止血非常講究,問甘特為什麼新生兒不適合大量輸血?甘特說,因為 10 天大的小孩,檢驗血型很耗時。基頓當著班頓的面稱讚甘特。 先生的腦部磁振正常。 寇特衝進開刀房,告訴基頓,柴克的肚子又漲起來了,有可能是肚子裡又出血了。基頓告訴班頓,你替我關肚子,不要花俏。班頓說,他可以勝任。基頓就下來,跟寇特去看柴克。 班頓正要把肚子縫起來時,突然看到小孩的肝臟上面有點小纖維的東西。班頓就想把他撥掉。結果卻發現小孩肝臟開始滲血。班頓用止血片(Gelfoam)填塞,但是滲血還是不止。班頓就想用縫針將出血的地方縫合綁住(Suture Ligation)。但是越綁越出血。甘特覺得不對勁,建議通知基頓。班頓制止。班頓又縫合了一針。血更流。班頓大罵,小孩的肝臟怎麼那麼脆弱,到縫第三針時,甘特執意要通知基頓。班頓也不再堅持。 基頓看了柴克,寇特說是不是準備再開肚子進去。基頓叫寇特把抽不到東西的鼻胃管,拔離抽吸機,再用生理時鹽水灌入沖一沖,然後在接上抽吸機,這下就抽出一堆胃液,柴克的肚子就消了。基頓說,這樣的病人,胃常常會有糜爛,有而產生血塊塞到鼻胃管,讓抽吸機抽不出東西。沖沖就好了。這是經驗。 所以肚子漲,是漲在胃而已。 基頓隨甘特衝入開刀房,問失血程度。回答 100cc,基頓幹道,那已經是病人全身血液的三份之一了。Damn it。你到底是把肝臟怎麼搞。基頓上台,發現,肝臟的外膜已經破了,沒辦法縫合止血,必須把整個左邊的肝臟切掉。但是這時,麻醉師告訴他病人不好,時間剩下不多,必須趕快結束手術。 一般出血,我們可以將出血的四周縫起來,然後綁線,一收,就像收口袋一樣,血就流不出來了。但是肝臟只有最外面的個包膜是有韌性的,你要靠他來收袋子止血,勉強可以,但是除了外層的膜以外,裡面就是我們吃的豬肝一樣,你把他縫成袋子,一收,就是逢線連著一小塊豬肝破出來,沒有辦法綁緊的。 班頓責問班頓,你為什麼不聽我指示,把肚子關起來就好了?班頓說,我當初判斷。。。。,基頓說,我不需要你的判斷,我只叫你關起來。 葛林在審查病例,蘇珊眼神一直望著葛林好久好久,葛林感覺了,問蘇珊什麼事,蘇珊說,只是謝謝你的關心。 婦人看先生記憶力有恢復。又轉去看柴克,情況已穩定,就等麻醉清醒而已。但是不知道 10 天大的梅根怎樣。蘇珊說,一個小時前班頓就已經在縫合了,怎麼沒見他們下來告訴病情? 小孩放在加護病房,基頓跟班頓講。這是我的錯,新生兒的肝臟很脆弱,我不應該讓你在沒有我的監督下自己動手。但是我當初的指示很明確。剛才我開刀的時候,還發現你縫了不只一針,是三針。現在病人如果死了,是我的責任,確是你的錯。 班頓說,我只是縫合止血。沒有書本血說肝臟不能縫合止血,,我曾替其他十來位病人做過肝臟縫合止血,都沒事。基頓忍不住大罵,這個不是你其他的十個病人,這是新生兒。你對小兒外科根本沒概念。你甚至不能從錯誤中學習,你一直以為你什麼都懂? 班頓犯了兩個錯。第一個錯是把大人外科的學問,理所當然的應用在小兒外科上。很多人都有這種錯誤觀念。以為小兒外科就是東西比較小,其他道理一樣。錯了。其次,如果你不懂,就應該找懂得人來。自己試刀,嘗試錯誤,不是正確的學習醫學的方式。靠嘗試錯誤學習,除了代價太高以外,得到的會是錯誤的經驗。醫學是經驗的傳承,要從別人的失敗中學習,不是從自己的失敗中學習。這次自己試刀,沒出事,不表示正確。除非你是大師,否則聽聽老師怎麼說。很多住院醫師都希望能在沒主治醫師監督下,試刀,達成「獨立」的快感,這樣是不好的。 這時,病人情況又惡化了。兩人衝進去,班頓說呼吸生降低可能是氣胸,準備 X 光。基頓說,不用,用肉眼看,右側的胸部比較透亮,沒錯是氣胸。班頓準備胸管。基頓說,這已經不再是教學病例了,準備開胸。這時心臟停止了。用百分之百的氧氣,病人的血氧指數是 245 , 基頓準備人工心肺機。 主要是病人的肺部完蛋了。新生兒的肺部,加上休克,沒有辦法在供給正常的氧氣了。在百分之百的氧氣下,血氧指數 245 ,其他的人認為夠了(一般標準 60 以上就勉強可以了),其實是很差的。供給百分之百氧氣時,進去的空氣是 760 ,經過肺部到達血液變成 245 ,你想是不是肺部功能很差。 基頓不再送入開刀房,要直接在加護病房做。開始切頸部的動脈跟靜脈。心電圖上顯示心跳還是停的。急救已經 22 分鐘了。終於接上了人工心肺機,小孩的心跳也恢復了。基頓囑咐給予抗凝血劑,班頓說,你不怕肚子肝臟再出血?基頓說,也沒別的辦法了。 甘特碰到班頓,安慰班頓「人非聖賢,誰能無過?」班頓說,「還有沒有?」甘特說,你真是個討人厭的怪人。 基頓告訴家屬,小孩開刀出了併發症,失血過多,造成肺部張不開,現在接上人工心肺機,有可能會死亡。 班頓到加護病房,小兒床前,念祈禱文,但是念到一半,後半段記不得了。 >但是小孩太小,所以從肛門部抽。怎麼抽,我不知道,是不是抽 Douglas Pouch 呢? >請問 Douglas pouch 這是什麼? 婦產科如果子宮外孕破裂引起內出血時,從內診可以用針抽看看有沒有內出血。 這個步驟就叫做 Culdocentesis。是用針抽 cul de sac 的地方。 在骨盆腔有膀胱,子宮,大腸等等器官。 腹腔延伸到骨盆時,在這些器官之間的凹槽。 我們稱 cul de sac 或是 Douglas pouch。 >班頓正要把肚子縫起來時,突然看到小孩的肝臟上面有點小纖維的東西。 >請問小纖維是那裡來的?是手術過程中的外來物還是本來就在身體裡的? >如果不處理會有問題嗎? 又班頓是用什麼東西去撥 >如果不是尖銳物是否就不會造成出血了? 我重新看了一下錄影帶,大概經過情形是這樣的: 甘特看到肝臟表面有些 fibrin ,班頓用手指擦掉。 但是縫合肚子時,甘特告訴班頓,剛剛擦過的地方,在流血。 班頓用止血棉(Gelfoam)壓迫,叫甘特吸一吸。 但是一吸反而更流血。 班頓就打算用縫針,suture ligation。但是發生 cut through。 也就是說,縫進去的線,綁起來時,什麼東西都沒綁到。 只是肝臟被線割了個傷口。(像細線綁豆腐一樣) 當然流血更嚴重了。 這裡所謂小纖維的東西,英文是 fibrin。翻成小纖維,怪怪的。 Fibrin 就是我們手擦傷時,滲出來的黃黃的血漿的凝固。 如果把那個東西撥掉,擦傷的地方就會流血。 非常歡迎任何指教與請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