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完成 SUNY Albany 的物理碩士課程之前,已經計劃再到別的學校繼續深造。聽江定偉說
Arizona State University 的 Electrical Engineering 不錯,有 Motorola 和
Intel 等大廠贊助,於是計劃從 Albany, NY 搬到 Tempe, AZ (原本是打算讀物理的
Ph.D. ,並在時間允許下,拿個 E.E. 的碩士學位。雖然事後事與願違,放棄物理的
Ph.D.,直接轉系到 E.E.。) 在直接 email 給 ASU 物理系副系主任,說明我所學的和他的研究相關,最後終於獲得“收容”(因為之前的申請還沒回覆,有非常大的機會被拒絕。)
之前有楊勝凱也想征服美洲大陸,從 New York 遷移到 California,可惜開車到
Chicargo 車子就故障,半途而廢,宣告失敗。此次由我上陣,雖然征服成功,但過程也不是很順利。故撰文紀錄我的驚險又刺激的旅程。
因忘記是由何日出發的,故用 D day代替。
D Day (旅程的起點)
七月底, Albany 風和日麗,溫和舒坦的氣氛下,覺得風向正確,適合向遠方出發。出發前一日,向江定偉請教開車路線,再回家打包行囊,一直弄到早上四、五點。小睡兩小時後就開始裝車準備出發。
十點鐘,東西上了車,將一些事情向江定偉交代以代為處理,隨即出發。此時發生小插曲,江定偉將他的車鑰匙鎖在自己的車內,在他覺得找鎖匠開鎖是沒問題之下,向他表達感激,立刻揮手啟程。
離開 Albany 四十英里外,發生第一次故障 ── cruise control 故障。原本
cruise control 運作正常,突然間車速下降。經幾次開關測試,結果確定已經陣亡。其餘路程,只好“全自動”
(完全自己腳動) 控制。
車子出了美東山脈後,地勢平坦,公路旁皆為綠油油的樹林。突然間天氣作怪,開始下了一場暴風雨。雨之濃密,從未見過。從車內向外看,似乎在駕駛潛水艇一般,窗外全是水。能見度不佳,只能目視車前五公尺的距離,即使前車有開尾燈,也難以看見。很多車子都停靠路邊等候雨勢停止,但因我在趕路,仍以時速六十英里冒險前進。跑出暴雨區後,見到對向車道發生車禍:一輛貨櫃車失控,車頭滑出路肩,貨櫃完全擋住所有車道,造成好幾英里的大塞車。我自認自己運氣好,其車禍沒發生在我的西向車道,否則我可能會在暴雨中撞上已經停止的車輛;即使我沒發生車禍,也會因別人的車禍而延誤好幾小時。
午後,接近Buffalo,肚子餓,到了休息區的 Burger King 買了兩個 Double
Wopper。因晚上沒睡多少,瞌睡蟲開始作怪,吃完一個漢堡後就抓起枕頭呼呼大睡。因烈日當頭,車內溫度升高,睡得滿身大汗,不得不“起床”開車吹冷氣。
睡眠不足開車是很危險的事,幸好美國人想的仔細,在路肩都會故意刮出一長帶的凹凸路面。車子一但偏出正常車道的瞬間,就會聽到非常難聽的輪胎喳喳聲,好讓睡著了的駕駛驚醒一下。當然我也睡著了好幾次,也被嚇醒好幾次,每次都下出了冷汗,不得不趕快開到休息區抱著枕頭補眠。就這樣,一邊開車,一邊點頭,睡了又開,開了又睡,直到天黑。每次睡覺都是睡得滿身大汗,起“車”後一時不知身在何處,昏昏迷迷的。就這樣第一天就開了十小時,直到
Dayton, Ohio 才找 Holiday Inn 睡覺。
下車時,“全自動”的那隻腳實在酸痛,但還是要把滿車的家當搬下,以免被人敲破車窗偷竊。
D+1 Day
早上的陽光真是大,刺眼得不得了。高速公路上汽車高速疾馳的聲音回盪在晨間的空氣裡。雖然
Holiday Inn 有提供早餐,我也爬不起來去飽餐一頓。約略九點起床,就在一小時內就準備好第二天的出發。
路邊看到 Burger King,又點了 Double Wopper 作為早午餐。
車子漸漸使向南方,氣候也漸漸炎熱。當天第一次下車加油,就感覺到和 New
York 不一樣的熱風。
加油站的加油槍很奇怪,加油嘴後有一皺褶的橡皮管,用途是防止油氣外洩。奇怪的是,加油槍的加油扣板就是卡住,無法按下。然後又換一台加油機試試看,奇怪的是,加油扣板也是卡住,難道我找錯加油機?旁邊有一台看似傳統加油機,去試看看好了。咦,奇怪,加油槍口太大,沒辦法刺進車子的油箱口。仔細一看,原來此加油機是給柴油車的。摸索了老半天,看看別人油加得是那麼順利,看起來和我的動作一致,為何我就是加不進任何一點油?再找一台汽油的加油機,東試西試,才發現其加油槍要向車的油箱口用力推入,讓皺褶的橡皮管緊緊將油箱口封住,扣板才會鬆動按下。
繼續向下行駛,景色也都和 New York 的不同。高速公路兩旁的山坡上都是黃黃的短草,和
New York 的綠綠森林不同。
開車途經 Saint. Louis, Missouri,附近一片廣闊,並且可由公路上看到一條寬闊的河
── Mississippi River。向都市的商業高樓大廈區域看去,還可看到一個非常高大的拱形地標
── Gateway Arch of Jefferson National Expansion Memorial。
離開 Saint. Louis, Missouri,向 Springfield 前進,地形非常奇怪,就像被擠壓後的地形,一波又一波的平行山坡地,車子開在上面好像是駕駛快艇在風浪極大的海上行進一般,永無止境破浪前進。
車子進入山區,岩層裸露在外,完全和 New York 的環境不同。公路速限是七十,為了趕路,我開車時速都會再加十英里。這條路上沒什麼車,但很奇怪地,竟然沒人超速。我輕易地超過很多車,包括一輛看來很高級的車,車頂上佈滿了很多小天線。當我從此車的旁邊超車,正在想著是否在自己的車上掛上我的
CB 無線電天線,就可能和此車聯絡。在我車完全超過以後,回到外線車道,此時發現車內的照後鏡閃著藍紅光,原來那輛車是偽裝警車,我被警車攔下了!我很緊張地停下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連照後鏡都不敢看,以免被警察誤判而對我開槍。警察靠過來,向我拿了駕照,便要求我離開我的車子。這時我想我被捕了嗎?是不是會像電視上一樣被扣上手銬?他接著說請我到他的車子坐坐,而我想著是不是會被帶走到警局坐一坐。坐進警車,我很自動地關上警車門吹冷氣,表現地非常合作。他指著警車上的測速器,其顯示我在超過警車時的時速八十英里。他用無線電通知警局,檢查我有否在該州有犯過罪。查後沒有紀錄,就開始寫罰單。他問我超速的原因:問我是否有車子在追我,我說沒有;問我有否在趕路,我說沒有;問我知不知道速限,我說知道;問我是不是沒注意到自己開車時速,我說是的。他問我超車時知不知道我正在超越一輛警車,我說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警車。他遞給我罰單,罰款七十元,並會將紀錄寄到
New York 的 DMV。我說我正在搬家,他說沒關係。我心中一陣狂喜,因為我將要搬到
Arizona,和 New York 沒什麼關聯了。他說這不是犯罪,不會有犯罪紀錄留下。接著他就放我走了,並在我車後跟了好幾英里,直到我離開其
county 範圍。這是在這趟旅程中最難忘的事。接下來的路程我都不敢超車了。
進入 Oklahoma,來到一條付費道路,這條路又平又直,但卻沒什麼車。開了好久,來到
Tulsa,天已經黑了。車由付費公路下來,進入城市,要在複雜的道路中找到另一條通到
Oklahoma City 的付費公路。因車速太快,付費公路的入口在右方,而我車在左車道,所以一下子就錯過了。又因不能迴轉,所以想試著找到下一個入口進入。開了很久,就是找不到,只好回頭。
這個回頭,就因此造成我車的嚴重永久損傷。
回頭後,竟然迷了路。車子跑到了一個陰暗的小路,沒有路燈。路經一平交道,砰的一聲,車輪好像撞到突出物。但車子還可行駛,我也不已為意。繞了老半天,終於找到付費公路的入口,於是就上了去,一百英里就可到
Oklahoma City 了,今天的旅程可算是結束。車子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快進入 Oklahoma
City 時,前車輪抖得整車都快解體,這時才想到之前的撞擊已經傷了車子。
速限六十五的公路,只好減速到五十,以避免抖動。就這樣慢慢開進 Oklahoma
City。城內的 motel 一定比較貴,所以決定到出城一點的地方找。此時我正在緊張,是否車子嚴重到不能再開下去?是否第二天要找修車廠?這裡的
Huyndai 有沒有、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辦?車上的東西那麼多,可能要住在 motel
放好幾天等車修好。種種不利的最壞打算統統都在考慮。
下了高速公路,已經是半夜十一點,開始尋找 AAA 上最便宜的 motel。花了半小時,終於找到了,可是門也關了。在晚上的熱風下觀望了許久,只好離開再繼續尋找別的。
又花了半小時,來回在一條很空曠的道路上尋找旁邊的 motel,最後繞到一區
motel 群的一條小巷。這家野蠻便宜的,二十塊有找。進入 office登記,那個婦人竟然問我有沒有十八歲?還向我要了駕照看,看完了還懷疑,拿我駕照到裡面影印存證。裡面裝潢和浴室是有夠破舊的,但也沒什麼關係,我也不是來此地渡假的。
東西卸下後,已經半夜兩點。這時又想到第二天要怎麼辦,房內又沒有電話簿,要怎麼找修車廠。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怎麼處理此種問題,實在不方便。會不會是道路不好,所以車子才會抖?所以又把車開回高速公路上來回奔馳測試,發現車子還是會抖,但車子不要開到時速六十就不會抖得很厲害。半夜三點,終於決定第二天繼續旅程,也希望車子能繼續撐到
Arizona。
D+2 Day
前一夜太晚睡,這次就睡到早上十點,東西放上車,放個一元鈔票後出發。
這次早餐有些不同,雖然還是到 Burger King叫 Double Wopper,但卻多叫了個
Spicy Chicken Sandwich來犒賞自己。之所以愛到 Burger King 叫東西,是因為總是想到以前在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時,和韓國人討論的結果 ── 只有 Burger King
的漢堡好吃又划算。從那時和韓國人愉悅相處並經常到 Burger King 光顧,至今仍是以此心情到美國各地的
Burger King。
這次的啟程,特別去注意 Oklahoma 的高速公路表面,竟然是依稀可見車輪磨出的週期平行線條,意即這道路不是完全平面,而是有點週期性波浪狀。所以這時我是安心不少,因為這種爛路面才造成我車子的劇烈共震。相信只要慢慢開,離開此破州,就不會把車震壞。
車子開到 Texas,公路兩旁是一大片的農地,黃澄澄地延伸到地平線。看到旁邊有休息區,停了進去上廁所。廁所破舊,尿池又大、從牆邊突出且向上開口,旁邊也沒有遮蔽物,想尿尿就必須公開暴露生殖器。
上完廁所,回到車邊,發現車底下流出大量的綠色液體 ── 那是我的 coolant!難道水箱破裂了嗎?看到冷卻液不停地流出,看起來是完蛋了。在此荒郊野外,怎麼找得到修車廠來修破裂的水箱?緊急打開引擎蓋,看看冷卻液加入口,才發現冷卻液是從此口流出,而不是水箱破裂,此時才鬆了口氣。就這樣一直看著冷卻液流出,直到液面突然往下降,才知純的
coolant 會因為自然環境的高溫、散熱不良而大大地膨脹。如果在 New York,將水箱住滿純的
coolant 倒是沒關係,但在南方就不行了。
Texas 就在兩旁的大片農地的相伴而度過,接著進入 New Mexico。 New Mexico
的地形也奇怪,公路旁的高山也沒多少植物披覆。植物長得又矮又圓,枝幹好像缺水而乾枯裂開。在這裡沒看到類似
Texas 的大片農地,倒是全都是又小又乾、零星分散在荒漠的樹木所組成的“森林”。
進了 New Mexico,我立刻提高警覺,因為由此開始後就是人煙稀少的地方,可能幾十英里內都不會有加油站,所以我見到油箱剩一半時,就會找機會將它給填滿。
離開 Santa Rosa,看到一條筆直的公路,竟然遠遠地和天邊相連,看是永無止境一般。道路路面缺乏維護,連續不斷地出現整條補了又修、修了又補的破路,甚至有些是已經挖掉柏油表面卻無修補工程的跡象,開在上面輪胎的摩擦聲很大,似乎輪胎隨時都會被刺破,也大致知道此州極為窮困。
因為地勢空曠平坦,可以看到整個雲塊...怎麼是呈現旋轉狀態,而且雲塊的週邊在打雷?龍捲風嗎?唉呦,快逃,加緊馬力加速逃跑,以免被掃到。
好不容易跑完這條與天邊相連的路,來到一區旁邊一大片都是濃密且油綠的矮樹林,前面就要進入一座看似銅牆鐵壁的高山。這裡的雨水應該較多,完全和前面的景色不同。才剛想完,大雨就來了。雖說是大雨,是指雨滴很大且分散,打在車上叮叮作響。過了此雨區,地面上溼溼的,加上陽光斜照而使道路發亮,是此中西部難得的景觀,因為很少下雨之故。
快到 Albuquerque 前,道路由高山區進入低處平原。道路雖然寬大且多線,卻因此處為陡峭下坡且連續大轉彎,根本無法加速,還經常要踩煞車減速。
開出山區,突然一片豁然開朗,一個荒涼地區的大城市就在眼前。這個都市給人的感覺是寬闊且新興,但似乎不知有何特色。然繼續向前行,出了都市,路邊景觀就又恢復到原來的荒涼。
接著這條公路經過美國的一個大景觀 ── 美洲大陸分水嶺 (Continental Divide)。New
Mexico 這邊是高原,過了此斷層後就進入較低且平緩的地形。由此斷層帶側邊望去,可以見到有如高大城牆般明顯地形突出在一低矮平原上,彎彎曲曲地連到天邊,極為壯觀。經過且近看斷層的邊邊可以見到其玄崖不是陡峭的,而是大約一英里寬度的一層又一層破碎的高聳山谷地形。
來到另一荒涼的城市,因油箱已剩一半,所以又要找加油站。這個城市沒有像外面的加油站一樣,直接在加油機上刷卡,還要到建築物裡付錢。加完油,遇到一中年人,他車上載有他女兒和其家當,說他女兒就要到
Arizona 讀書,特地由 Texas 開過來。我想他也夠辛苦,搬家還可以,送完女兒後還要將車開回,總共至少也要花上三天的時間。
離開加油站,我試圖跟上他的車子,可能他的車子馬力較大,我只能遠遠目送他離開。
因已經快天黑了,車子已接近 New Mexico 和 Arizona 的邊境,於是就到 Gallup
找旅館休息。快要到高速公路的出口,隱約可看見此城市是建立在一河谷地形,兩旁有堅固的石頭山護衛。
進城後,尋找 AAA 的便宜旅館。就在其主要商業區又看到那載著女兒的中年人的車,心想他是不是也在找我所正在尋找的旅館。我就在他的車後不遠處跟著,賓果,他車轉入那家我之前就想要報到的旅館。心想同時到
Office 報到又會再見一次面,所以我就在附近先繞一繞再去好了。
嘿嘿,又看到 Burger King,等一下東西放下後就來此吃晚餐。
回到旅館報到,就可感覺不同。旅館的店員已是道地的 Mexican,濃眉寬臉黑頭髮,和之前的歐洲後裔完全不同。旅館中間停車位是碎石路面,沒舖柏油或水泥。拿到鑰匙進房間,看到此旅館的一角,之前遇到的中年人在卸貨,一會兒就開車離開吃晚餐。或許是吃
Mexican food 吧?
到 Burger King 吃完,回來洗完澡,跑去外面找電話給江定偉,請他安排接我的人。晚上真冷,雖是夏天,感覺好像已降到冰點一樣。他為了確定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談到給我足夠的資料,決定由他來打長途電話給我。第一次看到別人可以打電話到公共電話,就像電影一樣。他的安排是先找以前教會的學姊,由她安排我暫時住所。
一天又過了,睡飽以迎接剩下的四小時勝利路程。
D+3 Day (旅程的終點)
早上高興出發,才幾分鐘就越過州界來到 Arizona,這就是我的目的 State!
在此邊界,石頭都是赭紅色。我所謂的“石頭”正確地說應該是“山”,附近有印地安人的傳統“建築”。大概是觀光旅遊的地區吧?
出了山群,又來到一大片的平原,黃黃的矮草組成的草原。公路的旁邊是鐵路,正好有火車經過。前面是由三個火車頭拉動著,後面的貨櫃都是雙層疊起的,因為非常長,我車速又比它快,所以我從它的後面數起。一、二、三...數著數著,竟數到一百以上,真是
驚人。
看到路旁的路標: National Meteor Crater Park。咦,以前經常看到的隕石撞擊出的大隕石坑的照片就是這裡嗎?我以前都沒注意到隕石坑是在此州。下次有空一定要回來看看是不是就如照片上的一樣。
路的右前方又是一座高山,高高矗立在此平原上,那應該是 Flagstaff,看起來是一座火山,從平地突起,而不是地殼推擠形成的。
爬了山之後,記得就要由東西向的四十號州際公路,向南走十七號公路。眼睛要放大一些,江定偉說要走
EXT195A,而不是 EXT195B。一大堆的 EXT... Yes!195A到了,順利的完成換軌的重責大任。
油也用了一半,也該加油了。咦?這裡怎麼沒有我最愛的 Mobil 加油站?附近繞來繞去,看到
Texico 有顆大星星,看起來不錯,就進去加油。出了車門,感覺還蠻涼的。不錯,好環境,附近全是針葉松樹,是我出了
New York 以後再也沒看到的大片森林。真是懷念以前在 New York 的滿山楓葉樹。
繼續向南行,怎麼剛才的藍天變成烏雲滿天,竟然進入霧區,還下起大雨,大到又是看不到前車的大雨。很多車被迫停在路邊,閃著黃燈,但我在趕路,顧不了太多,車子就順著蜿蜒下坡、附近皆濃霧大雨的情況下衝下山。下到半山腰,才發現所謂的“霧”是大片雨雲,正在拂過
Flagstaff這座山。自此雲區以下,景色完全清晰,還可自半山向南看到遠方的太陽,真是奇怪的景觀。
下了山,又來到一平地,Phoenix 不遠了,只剩一小時車程,我來了!車子狂飆,周圍並無什麼特殊,只是開始看到遍地的仙人掌。衝啊衝,衝進
Phoenix,竟然塞車了。順便看看兩旁的住宅,竟然都是種棕梠樹,好像來到沙漠中的綠洲一樣。而建築呢?竟然都是白中帶赭紅色,或是乾脆塗成赭紅色。我就是將要住在此種一片紅色的地方嗎?
車子慢慢推進,出了十七號公路,轉往 Loop202,目的地快到了。向南看路旁邊就是我朝思夢想的
Arizona State University,還可見到足球場和田徑場兩大建築群。在EXT7下去,看到
Rural Road 轉進去,我的四天橫越美洲大陸的旅程就終於結束了。
後記
因油料只剩一半,附近繞來繞去終於又找到 Mobil 的加油站。下了車,感到的一股熱力襲來...好熱,不是蒸籠的熱,而是烤箱的熱,也就是那種站在暖爐邊那種熱。真是熱得受不了,熱得難受。
到了學校附近的租屋區,找到了江定偉的學姊,她安排我在一個日本人的家中住,但似乎不好意思住在語言上不同的人家中。於是在翻開
AAA 上的旅館,問一問路怎麼走,帶著家當搬進附近旅館中。打了個電話給江定偉,他就又找以前的老朋友莊友良來帶我。本想在幾天內搞定住房,就在莊友良的帶領下一間一間附近找,結果都沒地方住。好不容易找到一間一週後可搬入的
studio,但是只能在兩週後搬入。於是第二天後離開旅館,睡在莊的客廳。就在這一週他的帶領下,熟悉了我將要處理車牌登記的
MVD,走遍了學校,還請我到處吃東西。
除了謝謝江定偉的大力支持,還要謝謝莊友良的主動找我吃飯,逛那個什麼一年一度才有的遊樂園。雖然半年後他回台灣了,而我又回到一人的獨立生活,但十分感激莊友良這半年來的幫忙和協助。謝謝你們,否則我不知還要吃多少苦頭。
至於我那受重創的車呢?開上路仔細注意,在一般道路上開個時速四十五英里就會抖個不停,受不了了,等我安頓好就去修車。去原廠修車時,接待人員在初步檢查後跑來問我:這車是否以前出過車禍?我說不知道
(其實可能是的,由前車主留下的修理單可看出),他說什麼臂斷裂 (可能還有其他東西壞了),需要更換,但要先訂零件。幾天後被通知零件已到,於是我就將車放那兒幾天給他們修。修完後我我看了車底,左前輪懸臂換新,還有一顆看似馬達的東西也更新了。這樣花了五百元美金。事情還沒結束,換車牌前要檢查廢棄排放量,因為沒通過,又進車廠改良排氣問題,又花了兩百多元。自此之後,車還是會輕微抖動,看樣是沒辦法了,畢竟車子受傷,多少都已經扭曲變形,是不可能恢復原狀的。
但是,用此破車,終於在四天內達成一人征服美洲大陸的願望與創舉,並非每一個人皆可跑完全程。這是我的光榮與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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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date! (Oct. 2001) 終於找到搬家時住旅館的收據,所以 D-Day 是七月二十日。 但是我現在又搬到距離 Pheonix, AZ 有七百英里遠的 San Jose, CA。 我的遊戲人生、流浪美洲大陸的生活應該是告一段落。至於車子的抖動,在最後搬家到加州前換了新輪胎才發現,原來是舊輪胎已經變形(自從買此車後還沒換過輪胎),所以才會造成震動。 在搬家到加州的七百英里之間,開車的平順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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