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次戀情開始在公園,結束也是。
許多人都是被帶領進入,透過別人而看清自己;而我,是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同,我是自己闖進公園的。
一直對更樓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感,那是我帶著忐忑進入公園後,找到的棲息地,也是我和他初次相遇的地方,那年我剛從高中畢業。
多年後,很多人很多事都忘了!但是,卻還清晰的記得他的模樣。
他是在聯勤單位的自願役軍官,那年代軍人是嚴禁騎乘機車的,所以晚上放散步假時,他就騎著腳踏車到處晃;公園和酒吧是他最常去的地方,第一次和他見面,我只是個聽眾,靜靜的聽他說著許許多多所謂圈子裡的事。
但是他卻也像灰姑娘一樣,在十二點之前必須離開,回復到他保國衛民的角色。 於是,我開始等待,等待夜晚來臨,等待他的出現。我們總是約在更樓,每天晚上坐在欄杆上等他;然後和他一起聊天,在公園裡隨意散步,對往來的人品頭論足,偶爾一些挑逗撫摸。認識的第一個星期六晚上,他說隔天休假不想回南部老家,於是和他一起回到我住的地方。
那是我第一次熟悉另一個男人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和年少的胡亂探索、短暫的需求發洩相較,是全然不同的感覺與經驗。
而我也喜歡上那種方式。
對他來說,軍旅的生活是無聊而單調;因為身份的不同,即使遇見喜歡的小兵,他也不敢有份外的遐想。
有天,我們如往常一樣在公園裡走著,只是他特別的沉默。 「你回去吧!回去過你原來的生活。」他突然說。 「為什麼?」我不了解他的意思,疑惑的問著。 「你太單純了!這圈子不適合你!」他冷冷的說著。
我沒有再多說也沒有再問什麼,轉過身走出公園,他當然沒有任何的挽留。 離開公園後,一個人到酒吧裡,點了一瓶酒獨自的喝著。
沒多久,他也來到酒吧;其實這酒吧是他以前帶我來的,他會出現一點也不奇怪。 他一看到我便轉身離開,我馬上追了出去,卻不知道自己在乎的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要跑?」 「我想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他說完就匆匆的離開。 回到酒吧後,莫名其妙的難過起來,只想喝醉。
以為自己戀愛了,原來,只是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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