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一池子的青蛙,王子在那裡…。
他望著酒杯裡搖晃的琥珀色,喃喃的說著。
有段時間,在酒吧裡總會遇見他,他身旁每次都是不同的伴侶。 沒有和他聊過天,僅有的接觸是昏黃中匆匆交會的眼神。
星期天的酒吧有點冷清,除了三桌客人,就只有我和他分坐在吧台的兩端。 吧台小麥只顧著和我聊天,對他並不理采。 「你怎麼不和他說說話?他條件很好啊!」 小麥扭著脖子輕哼了一聲。「人家是大帥哥!那看得上我這種貨色?再說,就算排隊,也輪不到我!他注意的可是你…火哥哥…。」 「是嗎?他不是有很多人喜歡,怎麼今天一個人來?」 「他那種人是不可能乖乖待在家的!換成我,上床就好!根本不會想和他在一起!」小麥淫淫的笑著一臉的曖昧。
另一端的他,獨自抽煙喝酒,煙灰缸裡堆滿了煙蒂,有時不經意似的看著我。那眼神有種熟悉的感覺,是孤單膨脹而成的自負,或說是自憐。
「不過他這幾天有點反常,都一個人來,也不唱歌,就坐在吧台前喝酒;昨晚還有個妹子和他吵了一架咧!快趁機會把他!」 「我不當第三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向小麥招著手,桌上的酒杯裡已經空了。
小麥隨音樂扭著,從酒架上拿了一瓶塔吉拉,又送了一杯伏特加到我前面。 「他請客!看吧!我就知道他喜歡你!」 「他不是哥嗎?」我疑惑的問著。 「人家比你厲害多了!他是雙修的,那像你不懂樂趣!」
他對著我舉起了酒杯,臉上卻沒有表情,看不出一絲喜悅。 小麥一副哀怨的的說:「過去啊!祝你性福啦!」
「喝過塔吉拉嗎?」他舉著酒杯問著。 我搖搖頭。 「手借我!」沒等我回答,他就抓著我的手,在虎口灑著鹽粒。吸吮了一口萊姆後,用舌頭舔去我手上的鹽粒,一仰頭把酒喝光了。 而我只是呆呆的望著他。
其實他是多話的,很懷疑他怎能悶一個晚上。
他說他從來不缺伴,每天都有人自動送上門,卻不曾真正談過戀愛;那些人只是貪戀他的軀殼,一星期、半個月…都是沒滿月就夭折的情愛。離開的理由都一樣:承受不了他受矚目的外表,害怕失去。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問著:「你不想定下來嗎?」 「我不會是你想要的!我不是王子!」 「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他嘆著氣。
我怎會捨得拒絕他?巴不得馬上和他回家溫存一整晚!只是,我沒想過要定下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還年輕,不想被綁住;但是我還能有多少選擇?酒吧裡滿是年輕人,過些年當我頭髮白了!禿了!誰會多看我一眼?」 「你看起來不老啊!和我應該差不多年紀,頂多二十七、八。」 他笑著說:「燈光吧!我已經三十好幾了!」
「今天是我生日!三十五歲生日,陪陪我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