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都是天上的一顆星,距離會有多遙遠?

那年,整個台灣陷入了獅子座流星雨的狂熱。丟下工作,和幾個遠從台北來的朋友,擠往大雪山的車潮,看著滿坑滿谷的都市人、轉播車,不禁有點小孩似的興奮。心情卻隨著時間,和遊客中心的溫度計一樣越來越低。望著滿天的星,數也數不完,卻不肯墜落。偶爾週遭傳來驚呼聲,只能怪自己疏忽。

朋友直說,這場流星雨是世紀陰謀!中華電信是幕後黑手,唬攏了所有電信業和台灣人,只為了讓大伙相信只有他能通!

於是,新世紀11月19日流星暴,儘管所有的預測又再次的宣稱前所未見,心中卻沒有一點衝動。

那夜,一個人在外頭無聊亂晃,偶然的抬頭,卻看見流星!
只隔幾秒又一顆,於是像個呆瓜直抬著頭往公園走去,只是幾分鐘,已經比那一整晚看到的數量還多。打了手機給住在東海的朋友,挖他起床。然後,兩個人就在手機裡,哇哇哇的喊著。

掛掉電話,揉著發酸的脖子,才突然發現旁邊也有人對著星空呆望。

在蒼茫夜色裡,另一顆寂寞的心。

他枕著手臂躺在草皮上,依稀所見是張成熟的臉,豐厚的外套包裹下雖然看不出身材,但至少沒有突起中厚;以合身的休閒褲推算,算是勻稱吧!

我跟著在一旁坐下,等著看天上的流星,偶爾側過頭看著他。

「嗨!請問現在幾點?」八股極了的開場白,卻是字正腔圓很好聽的語調。
「快兩點了!差十分。」我看了手機上的時間回他。
「一個人?要不要一起聊聊?」他撐起身子看著我。

他三十一歲,在台北工作,兩三個月才回台中一趟;剛結束一段短暫的感情。喜歡游泳,卻不太敢到游泳池?

「為什麼不敢去?」
「因為總會惹來一些異樣的眼光!哈哈哈!」
「有那麼壯觀嗎?看不出來。」我猛盯著他的褲襠瞧,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他沒有迴避我的直接試探,軟軟的,沒有反應。

「你很壞!」
「是你躺這樣,誘惑犯罪。」
「如果我趴著,豈不被你強暴了!」
「那也要你肯啊!」

我拉起他的衣服,觸摸到是柔細的毛髮,不只是臍下,而是濃密一片,像毛毯似的舖滿前胸;印象中,只在外國影片裡見過,難怪他會引起注意。

「你是人猿嗎?背上也有嗎?」
「沒有!你自己不會摸看看!」

「我沒有上過熊咧!」
「你講話好粗魯!而且,我又不是熊!」

「你想嗎?」他突然問著。
「在這裡?打野炮?太誇張了吧!」望著幽暗的四周,雖然視線不是很好,但是在這寬敞的草皮上翻滾,沒被看見,也會整身樹葉雜草,說不定還有奇怪的蟲子…。

「我只想打出來而已!要不?」他解開拉鍊,隔著內褲自摸著。

星光滿天,冷清的公園裡除了他和我,看不到人影。


如果,我是顆流星,你願不願意隨我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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