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若是因為月圓夜,我化成野獸;想像著進入他的身體,然後不斷的衝撞。

球場後邊的小徑旁,立著大型夜間照明燈;變電箱週遭圍著安全護欄,形成天然的屏障,阻絕了底下遊樂區的觀望。平常總有幾個人在這視線死角附近站崗,今天卻是空蕩蕩;沿著小徑前進,終於看見其他人。他穿著白色運動衫、黑色運動短褲,迎面而來;嘴角揚起一個善意的弧線,我回應他淺淺的微笑。

兩人卻靜寂的錯身,往反方向越離越遠。他沒有跟在身後,我也沒有追循他的路線。深夜的公園,不清楚自己還會遇見什麼人。走到小徑盡頭,在階梯上歇息了一會兒,看著冷清的遊樂區,真難相信這是假日,人到底都到那裡去了?還是這公園真的是邊疆地帶,只有遊牧民族偶然經過。

再一次走向小徑,又遇見他。刻意的放慢腳步,我想看清楚他;和剛才一樣,誰也沒有開口,只是彼此都像是慢動作。我見過他,只是不記得是在什麼時候,也許是剛到台中,也許是更早以前;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和他沒有任何干係,連交談都沒有;幾年不見他變得成熟,卻仍是瘦高的身型。

我停下腳步,不想再繼續繞圈;靠在圍籬的大樹旁點起煙抽,偷偷的用眼角餘光瞄他,他依然走得很慢,不時的回頭望著我站的方向。他明明對我有意思,卻和我一樣在猶豫。他轉身走回來,我決定試探他,刻意張開雙手做伸展動作,在他走過時,兩人的手背輕輕的碰觸,他沒有閃躲,卻也沒有停下來搭訕。

兩人又重複相同的動作,只是換了不同的方向,這樣下去不知道要撐到幾點。

我仍做著伸展,只是背著他,將手停在一個角度,剛好可以碰觸到他身體的一種姿勢。他經過時,些微的側身,身體滑過我的指尖;兩人的舉動像是慾望的拉鋸,誰也不肯先開口打破僵局。心想,那就玩到底!重新調整手的位置,張開手掌等他自投羅網。果然他又繞回來,被阻擋住的他,緊抵著我的手停下腳步。

他的褲襠在我的手掌裡膨脹起來。即使如此,他還是一樣不發一語,低著頭站在我身旁。

像是瞬間停格後重新播放,我鬆開手,他繼續往前走。這一次他只走了幾步就停下,卻仍是背對著我,倚在圍籬旁。

他在等我。

我走向他背後將他抱住,他沒有任何反應,像是預料中的事一樣,放任我的手伸進他的衣服;從他腹部往胸前撫摸,挑逗著他的乳尖;他輕輕地一顫,喉間發出著吞嚥的聲音;沿著他肚臍下的毛髮前進,碰觸到前端早已濕潤的陽具,他身體緊靠著我,微抖了起來,搖晃的臀部在我褲襠緩緩磨蹭。

我一把拉下他的運動短褲,他的傢伙熱漲的彈動著,不斷地流出潤滑體液。我一手揉著他碩大的兩顆球,一手玩弄著他的陰莖;他仍然只是呼呼的喘息,任由我的撫摸套弄。漸漸地,他的喘息聲變成低沉的呻吟,一手扣住圍籬的鐵架,一手握在我的手上,抓著我的手加速的來回。沒多久,他突然僵住身體,震了幾下。

他穿起褲子,側著臉笑著看我,比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曾經,我是遊牧民族,遊走在慾望的流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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