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是不是!怎會和那種人上床?」

在酒吧裡聽到關於他的事,心中一陣驚訝和惋惜,雖然已經深更半夜,還是忍不住地撥了電話給他。

睡夢中被吵醒的他,一頭霧水,呆了半天。

晚上在酒吧裡聽見隔壁桌聊著八卦,一個穿著背心的台北客,大聲的說著上星期到台中時釣到某個男人的事;聽著陸續的形容,直覺就是他!隨後更說起那夜的雲雨情事,心底只覺得不可思議,那絕不是我認識的他會做的事。

台北客說他深夜才到台中,先下榻在自由路上的大使飯店;然後在附近酒吧喝了些酒,回到飯店還是睡不著,穿著背心短褲就到附近的公園閒逛;本來只是想碰碰運氣,一看見涼亭有個背影,就過去搭訕。沒想到對方蠻沉默的,原以為碰了軟釘子,可是又不甘心放棄,就死命的撐起胸肌,想要誘惑他。

「是撐起別的吧!大鳥姊姊!」

「對啦!對啦!我那天沒穿內褲,你滿意了吧!」

台北客繼續說著,他在一旁努力的把玩半天,但是對方都沒反應,連看都沒看一眼!本來只是不存希望的隨口問問,沒想到那個人很乾脆的點頭,就一起回到飯店。

「其實他是什麼模樣也沒看清楚,反正看起來體格還不錯,我本來以為那麼晚了一定沒什麼人!就算有,也只有一些中古貨!好貨色早都被挑到床上去了!那知道進了房間,他壓低的帽子一摘下,好年輕!又酷!看得我心都亂了!忍不住就跪了下去。」

「有沒有噎著啊?」鄰桌的酒客笑成一團,又開始七嘴八舌的插話。

「真是寶貝啊!比我還大,又粗又硬,直挺挺的!」

本來喧騰的酒吧,除了音樂聲,漸漸地安靜下來,還有別桌的客人靠過來湊熱鬧。那台北客一點也不以為意,繼續比手畫腳詳細的敘述著,說他們如何纏綿的從地毯做到床上,換了多少花招、姿勢。

「他還把我抱起來做!我快七十公斤咧!他真的夠狂野!」

「那你一定爽翻了!」

「從沒那麼舒服過!我一下就忍不住洩了,又被他搞得射了第二次,腳都軟了!本來他沖個澡要走,這種好貨我哪捨得?於是兩個人在浴室裡又做了起來!」

「真的假的?你還起得來嗎?」

「他會硬就可以啊!我可是超級喇叭手!」

仔細的看那台北客,年近四十的模樣,一般長相,前額微禿;除了兩塊大胸肌,實在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一向很挑的他怎會看得上?記得他說過喜歡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就算公園再暗,進了飯店會看不清楚嗎?

「你知不知道,有人在酒吧裡說你很會做!」

「我早就忘了做過什麼!」

「對方可說得一清二楚,連你開過刀的疤痕位置、形狀都記得,只差沒找個人一起表演;你是怎麼了?怎麼會去上一個老禿驢,精力過剩,還是做善事啊!」

「每次做完,我就覺得有一股強烈的罪惡感;可是在孤單深夜,卻又壓抑不住慾望,我只是發洩,根本不記得他的模樣,不記得那件事。」

他的說法,讓我想起曾經遇過的一個人。他會帶著醉意到公園裡逛,做完了,酒醒了,什麼也記不得。反正只是你情我願的短暫關係,何必留戀。

是怕自己太耽溺在那種感覺,於是,選擇一個平凡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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