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疤痕…都有故事。

藍宇、澄舍、JUNBO、曼哈頓、男櫃坊、TAUCH、紫色水晶、沙河、花城、八吉祥、金府、妙匠、銀碟、彩蝶谷…記憶不斷地往前推。

對你來說,或許有些聽過,絕大部分是陌生的吧!那時我還在等當兵,夠久遠的歷史了。酒吧裡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三四十來歲卻叫員外、老爺;只覺得好玩,也跟著旁人稱呼。可能是他們出手闊綽,一晚上總喝掉好幾手陳紹,並不喜歡那酸不溜丟的味道,但是反正不花錢,就湊合著一起瞎鬧。員外們就喜歡那被拱著的調調兒。

當年,我不叫火兒,還只是小字輩的…小四。很普通的名字。

入伍前和幾個年輕的同事起鬨到同性酒吧見識,真不知道年輕的腦袋裡想的是什麼?因為怕遇到熟人,還特別挑了平常很少去的銀碟,在火車站附近,中正路旁的小巷子裡。幾個年輕小夥子一進店裡就惹來關愛的眼神,小方桌不一會兒就擠滿人。喝到深夜,一個客人嬌酣的倚在同事肩上,吵著要同事載他回去,一夥人就瞎鬧推他倆出門。

人一走,公關就笑著說同事完蛋了!那個酒客是有名的蜘蛛精,大概連骨頭都會被吞了。沒想到半個小時過去,同事回來了!卻是一副狼狽樣,褲子的膝蓋部分還磨破了洞,一夥人全圍著他問著。他窘著說不小心摔車。同事坐回我身旁在耳邊一直嘀咕著,說剛剛被吃盡豆腐,也不知那個人是不是真的醉了,整個人幾乎粘在背上,雙手好死不死的落在大腿內側;因為怕他摔下去,不好意思移開,那雙手一路上就這樣碰來碰去。送到門口時又被他硬拉著要上樓,同事當然奮力掙脫,就這麼摔著!結果那醉酒的傢伙在大馬路上謾罵,生氣的說如果我同事不是,為什麼肯送他回家!

離開酒吧,回去的路上我依樣畫葫蘆的摟著他,故意逗弄他,摸他幾把;他氣的停下車來說他不騎了!我沒將他理會,賴在路邊假裝酒醉,他沒辦法只得攙扶著我繼續上路,繼續吃著悶虧。

常在酒吧混,有個員外從剛認識就一直對我示好,但是我對那麼年長的實在是沒興趣,所以頂多喝酒鬧鬧。拜託!我老爸還比他年輕!我又沒戀父情結!

退伍後的第一個週末就窩到酒吧喝酒。碰巧的又遇見員外,一聽到我退伍就拉著我說要為我慶祝;連跑兩家店後,員外說要再轉戰金府,但很明白已經微醺,回家的路還很遠,實在不能再喝。員外卻說只是不想讓我喝醉騎車,就當是到那邊休息。推卻不去他的好意,只得打電話回家,扯謊說遇見朋友會晚些回去,不用等我。因為一身酒味回家,碰上了準會被罵到天亮!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員外特別的殷勤,或許因為太久沒一起喝酒。他還試探的問了我幾次,願不願意跟他,做他乾兒子,只用酒將問題擋回,對他實在沒有任何感覺,只是酒伴罷了!凌晨兩點,不顧他的挽留執意走人。

回家路上出了車禍…肩上的疤就是這麼來的。

如果,那個晚上跟員外回家,就不會撞車了!說不定,現在已經繼承了他豪華的獨棟大別墅…。


一秒鐘…世界已經變了樣,疤痕…卻記憶著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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