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青色的。

海是青色的。

心情也是青色的。

南台灣的陽光泛著濃郁的海洋氣息。
公車疾速奔馳在十七號公路。
從高雄出發後，一路上，海青失神般望著窗外。

一年多以前，曾癡心守候著一個人，一個喜歡玻璃魚的陽光男孩，阿德。
原本約好搭凌晨零點十分的平快車，一起回到阿德恆春老家，再騎半小時車，到東岸海邊看日出；但
是，海青捏著兩張車票在候車室等到天亮，他還是沒有出現。
電話已經暫停使用，房間也退租了，阿德就這樣消失。

有人看見阿德那一天在酒吧裡，和一群人喝酒狂歡，也有人說阿德自己坐在角落喝悶酒，離開的時候
還掀了旁邊的桌子，其它就沒人知道。一直到半年前，才從小紀那兒聽說阿德過世的消息。

公車停靠在終站，海青望著整排的攤販，突然想起，阿德曾提起在車站旁有賣玻璃小飾品，於是開始
覓尋著。那是三年多前的事，還會在嗎？海青一點也沒把握；遠遠看見有個攤子映著晶亮，他欣喜的
往前跑去。
店家是個年輕人，臉型的線條像雕刻刀下的作品，稜線分明，兩道眉濃得幾乎要連在一起，鼻樑高挺
，淺褐色的眼睛，很俊俏可愛的臉，有點像混血兒，有點像原住民，一身經過陽光洗禮的小麥色肌膚
在白背心的襯托下發亮，手臂上綣曲著細毛，臉上是南方特有的的熱情笑容，濃密的絡腮短鬚冒著汗
珠。
「參考看看！很便宜的喔！」
海青回應他一個微笑，挑了一尾藍色的海豚遞給他。
「湊一對嘛！算你一百五就好！」
海青突然覺得無法拒絕他的笑容。「你幫我挑吧！」
他選了深藍色的海豚。「你瞧！一顆氣泡也沒，很漂亮吧，喜不喜歡？」他笑開一口如貝的牙，海青
突然覺得有些暈眩，或許，南方的陽光太過強烈。

「請問那邊可以租到摩托車？」
年輕人哈哈的笑了，比著攤旁立著的三夾板，看著板子上斗大的機車出租，海青不禁有些臉紅的跟著
笑了。
「你要到那兒玩？想租那種機車？要租多久？」年輕人一連問著，海青卻是腦海裡一片空白，突然放
下手邊工作，坐了南下火車，又轉搭車到恆春，只是想散散心，卻沒有任何目標；被他這一問，愣了
一會兒，呆望著南方澄藍的天。 「九棚吧！」
年輕人搖搖手說：「那地方幾年前還很好，現在全給觀光客毀了，沒什麼值得玩的。」
海青失望的看著他，嘆息著：「難道沒有比較乾淨的海嗎？」
年輕人捏著下巴想了想。「你租車，我就帶你去！怎麼樣？」
「好呀！反正我一定得租輛摩托車，可是，你有空嗎？」
「今天又不是假日，沒什麼遊客，天氣又那麼熱，我想早點休息，租金一千二，已經打折囉！不能殺
價！」
他微嘟著嘴的模樣，讓海青看得笑了起來；拿出兩張千元鈔和身份證一起遞給他。
「剩下的就算是伴遊費，不用找了！」「你說的喔！不能反悔！」
年輕人隨即把錢塞進短褲口袋，看著海青的證件「梁海青。你名字很好聽，不像我的好俗喔！」
「叫我阿青就可以；你呢？」
「我？鍾國寶；這名字很可笑吧！國寶是擺攤子的！」
阿青搭著他的肩膀「那我叫你小寶，好不好？」
「隨便你呀！高興就好，收收就走人囉！」

阿青看著小寶忙碌的身影，心想著他的胸前、臍下是否也有濃密的毛髮，那一身勻稱，抱著他一定有
種厚實的滿足感。當小寶把所有東西整理好，把鐵門拉下了一半後，背心也幾乎讓汗水濕透，緊貼在
身上，隱約看見他胸前一抹黑綿延著。

阿青把阿德緊緊擁在懷裡，儘管方才的激情正緩緩退去，他卻捨不得就此抽身，他用手指輕柔的畫過
阿德的濃眉、鼻樑，在阿德的唇上深深的貼了一個吻。「你知道嗎？從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期
待能有這一天；漫長的數著日子，有幾次幾乎想要放棄；記得，有一回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家，幫你
洗澡、換衣服；原想利用那機會佔有你，卻不敢！」
阿青睜開眼，坐了起來。
「那次我是喝多了，但還是很清醒！其實，心裡頭也和慾望在掙扎；很渴望被愛，卻怕你只是和我一
樣寂寞，就算是發生關係，一覺醒來就各分西東，老死不再相逢。」阿德點了煙，深深抽了一口，緩
緩吐著煙圈。
「然而，愛的深又如何？像我和海，不也是沒結果！」
阿青在一旁靜靜傾聽，他看見阿德眼裡隱隱泛著淚光。

「你幹什麼一直盯著我瞧？」小寶拿了一條毛巾擦臉，正巧目光和阿青相遇。
阿青笑笑「看你帥，看你身材好呀！」
說得小寶有些臉紅，於是把毛巾丟向阿青，又湊過去在阿青胸上搥了一拳。
「去你的！趕快走吧！還鬧！」
阿青不甘心被這一搥，比了個手式往小寶撲去，兩人在屋裡玩鬧的扭打，幾次抱住小寶腰間，都他被
掙脫，最後整個人反而被他壓倒在地上；兩隻手都被控制住，喘噓噓的無力還擊。小寶空出一隻手，
捏著阿青的鼻子，喘著說「還不投降？」
阿青一投降，小寶也累得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阿青明顯的感到小寶身上不斷散發出的溫熱，而小寶的
下體，正緊貼著他的腹部；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不禁讓他感覺十分興奮，漸漸起了生理反應，他急忙
推開小寶，站起來轉過身整理著衣服。
小寶似乎發覺他的尷尬，看著他的胯間，曖昧的笑著。

電話鈴聲急切的響著，阿青揉揉眼抓過鬧鐘，七點十三分有點厭煩的接起電話，話筒裡傳來熟悉的聲
音，是阿德。
「我剛把房間退租，沒多少行李，我自己就成了，你不用幫我搬，我們晚上見囉！拜拜！」
阿青還來不及答話，電話就斷了。

兩人出發後都沉默著，小寶乾咳了幾聲，問他「要不要買些飲料、零食，山那頭的東西很貴喔！」
沒等阿青回答，小寶就把機車停在統一超商前面，兩人一起下車走進超市，小寶開了冷藏櫃拿了六罐
麒麟，問他夠不夠？阿青沒有回答，打開櫃子也拿了六罐，小寶向店員說要一起算，阿青執意不肯，
硬是要自己付帳；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商店，將啤酒全放進機車的置物箱。

那天是週末，酒吧很早就客滿，喧鬧的划拳聲和音樂混雜著，阿青坐在吧檯前和酒保聊天；小紀來回
要了好幾次冰塊，每次都有意無意的望著阿青；小紀留著短短的頭髮，前面髮梢挑染成一片金黃，貼
著雙眼皮膠帶，還上了淡淡的眼影；身上穿著鏤空的黑色緊身背心，和一件黑色熱褲；笑的時候，臉
頰上有個淺淺的酒窩。
「嗨！你蠻眼熟的，我們見過嗎？我叫小紀。」
阿青想了想「抱歉！我沒印象！」
小紀直盯著阿青微鎖雙眉思索，「你是海豚的朋友，我見過你一次！」
「海豚」這名字讓阿青更迷糊了。
「海豚阿德呀！」這答案讓阿青心頭一震！隨即追問。
小紀深深的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他走了！」
阿青楞楞地看著小紀。「他，死了。」

阿德在往醫院的救護車上昏迷中不斷的說著有人在等，然後，再也沒有醒來。

經過滿洲小墾丁渡假村後，路況也跟著崎曲，一段道路正在施工，小寶為了閃過幾個碎石堆，越過一
個大坑，兩人都從椅座上彈了起來；阿青慌亂的抱住，這一抱，正巧環過小寶臍下，急忙收手；兩人
同時說對不起，小寶笑了笑「這一段路況不太好，前面就沒這麼爛了！」阿青壓根沒聽清楚他說些什
麼，整個情緒還停留在方才彈起的瞬間；他很肯定剛剛碰觸到小寶的私處，鬆軟而飽滿的感覺讓他不
斷的想像，想像小寶赤裸的模樣，臍下的濃密毛髮，硬挺的陽具一如現在自己勃起的狀態；機車座位
不大，為避免尷尬，阿青往後挪動了一些，一路上仍然坑坑洞洞，於是阿青故意將手環過小寶的腰間
，放在他大腿上，每遇到震動，總刻意的往他跨下撥弄，而小寶一直不以為意，也沒有任何反應。

到了分水嶺，小寶將機車停下；這裡是縣道最高點，可以鳥瞰港仔、九棚大沙漠、八瑤灣，海和天是
深深淺淺的色階融合；阿青四處張望著，小寶往路旁的懸崖邊走去，回頭呼喚著阿青「從這邊尿不會
有人看見！」「你是肚裡的蟲呀！怎知道我在找地方上廁所！」「看你賊頭賊腦的模樣誰都猜得到！
來比賽看誰射的比較遠！」阿青站到小寶身旁，才側頭一看，小寶早已掏出來等著他，手指間露出紅
潤；他獃了一會兒，做了個深呼吸，才拉開拉鍊；兩人就一起對著懸崖揮灑，阿青不時的轉頭看著小
寶，或者應該說他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過。在他的腦海裡一直想著，那紅潤是什麼味道？
這一番刺激的遐想，使得指間一陣躍動，而小寶似乎什麼也沒發現。

過了分水嶺，就是下坡路段，阿青整個人和小寶前胸貼後背，他幾次掙扎的往後，卻又滑向前；於是
放棄挪後的念頭，起了一個使壞的想法，任由胯間硬挺緊貼著小寶；他想試探小寶是否會有反應，一
個過彎震動，阿青逮住機會輕巧的撫過，結果讓他有些失望，小寶的下體仍然鬆軟，沒有反應；他覺
得自己有點過份，不該這樣對待一個剛認識的朋友，他縮回放在小寶腿側的手，緊抓著椅座邊緣，儘
量和小寶的身體保持著一點距離，小寶卻突然說「你抱好！前面要轉小路了！」阿青只好把手搭在他
的腰間，才碰觸到，小寶就哈哈的笑了起來「別摸我的腰，我很怕癢。」於是阿青又把手擱在他腿上
，卻再沒有趁機凱油，他搞不懂小寶是怎樣的人，只覺得他對自己完全沒防備，只覺得他很可愛，像
個長不大的小孩。

經過了九棚灣的活動中心，小寶就轉往右邊的一條碎石子路，又是一連串的顛簸。
阿青的手卻是很規矩的擱在小寶腿上；他只是有些疑惑，不是要到海邊嗎？怎麼感覺又往上走，原本
是碎石子路，走了一段後，雜草越來越密，已經看不出路的樣子；最後小寶把車停在幾棵林投樹前。
「這是什麼地方？」
小寶摸摸鼻子說：「這是我的秘密花園，一過前面的小丘就可以看到海了！」阿青還是不懂，海明明
在底下，怎還要爬過那小丘？
但沒再多問，提著啤酒走在小寶背後；走了一會兒，小寶停了下來，阿青急忙跟了過去；才走到他身
邊，就被他一把捉住。
「別再往前！沒路了！」一望眼海就在底下，他們正立在懸崖邊。「隔著礁岩的就是我們剛剛經過的
九棚灣和八瑤灣，遠遠望去的左邊就是牡丹灣，這底下就是我的私人海域！」
「怎麼下去？有路嗎？」
小寶摸摸鼻子笑了笑，往一旁走去。
「小心些！要注意我的落腳點！」
只見小寶左踩右踩的，一溜煙地就落到底下一塊大石頭上，阿青也就跟著半踏半滑的下去；這石頭半
崁在山壁裡，但露出的部份卻足足比兩張雙人床還大。
小寶一落下，就脫去身上的衣物，赤條條的，往海裡躍去；這舉動讓阿青嚇了一跳，他根本還來不及
看清小寶脫光的樣子，小寶什麼也沒說的，就不見了！他小心的站到石頭邊緣，往下一看，這個地方
離水面至少還有兩三層樓高，海浪緩緩的拍打著，不一會兒，小寶就從水中冒出，向他揮著手，他只
覺得脊背有股涼意。

小寶沿著石頭旁攀爬上來，身上還濕漉漉的；他走到阿青的身前，故意撥弄著頭髮，噴了阿青一臉的
水珠，阿青只是呆呆看著，還微張著嘴，一付失神樣；小寶毫無遮掩的赤裸著，完美的身材比例，均
勻的小麥色肌膚，微卷的胸毛半貼著胸膛，淡淡的延綿到臍下，抹成一團茂密的黑。

阿青突然想到阿波羅像。

小寶將海灘巾鋪好，自個兒開了啤酒喝，阿青背著他望向遠方發呆；平常在三溫暖裡，就算有人在阿
青面前做些猥褻行為，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怎知道碰上小寶後一直出狀況；現在若要褪去衣物，和
小寶裸身相對，那豈不是糗呆了！雖然極力的克制，腦海裡總不自主的浮現一些不該有的影像，於是
唱起歌來。阿妹的「聽海」。
才哼了一段，小寶就拿了啤酒貼他的臉頰，執問他幹嘛在這時候唱悲歌；還主動要幫他開，他只覺得
小寶笑得有些古怪；果不然，酒一開就噴灑了阿青一身，在這方大石頭上，他根本無處閃躲；而小寶
早就丟下啤酒罐，縱身一躍，跳進海裡，留下阿青又笑又氣的呆站著。

小寶再上來時，阿青已經蹲在一旁，把濕了的衣服褲子攤開晾曬，身上卻還是穿著半濕的白內褲；突
然，一陣大雨落在他身上，伴隨著小寶的哈哈笑聲，一回頭，小寶又不見了！只留下超商的購物袋，
還濕淋淋的擱在一旁。

阿青走到石頭邊想等小寶爬上來，只見小寶在海裡輕鬆的悠游著，一會兒自由式，一會兒蝶式，一下
又潛進海裡，過了好陣子才靠邊岸，準備攀上大石頭；爬到石頭邊卻被阿青一腳砥住腦袋，阿青狠狠
的說：「信不信我踹你下去」小寶卻嘻皮笑臉的回他「信不信？我看見了你的小弟弟喔！」阿青一聽
，急忙用手掩住內褲，輕輕踩了他一下才退到旁邊。臉頰紅成一片，也不知是害羞還是太陽曬的。

阿青拿起啤酒，咕嚕嚕的猛灌了幾口，午後四點的陽光有著讓人舒服的溫度，風輕輕的像催眠般吹著
；才一下子，阿青就把整罐啤酒喝完，誇張的打了一個響嗝後，又開了一罐，小寶始終在一旁沉默的
望著他，看得他渾身不自在；「你看什麼？」
小寶又是那嘻皮笑臉的模樣「看你帥！看你身材好！」
阿青聽了，咬咬牙的笑了，這話是在店裡他回小寶的。他不禁好奇的問：「你到底當兵沒呀？怎還像
個小孩子似？」
「我沒當兵！但是不年輕了，已經二十三歲囉！」
小寶原本是和母親住在一起，一場意外發生後，他和外公便相依為命；半年前，外公突然去逝，他就
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

「你爸爸呢？」
「我連他是誰？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小寶的媽媽國中畢業後，就到外地工作；有一段時間，在高雄港口附近的餐館當服務生，認識了一個
外國船員，才交往幾天就給騙了；後來發現懷孕時，船員早就不知去向。那年，小寶的媽媽還不到十
七歲，糊里糊塗的就生下小寶。

「哇！原來你是混血兒，難怪會長得這麼好看，還一身毛！」
「你這算讚美還是挖苦！」小寶無奈的笑著。
「天就快黑了，你還不把內褲也晾著，濕淋淋的不難過嗎？」
阿青一臉的猶豫，穿著濕內褲的確不舒服，脫了卻又怕克制不住而出糗，手擱在褲邊不知如何是好；
「拜託！都是男人，有什麼好
害羞的，我都讓你看光了！」
「好！你不能取笑我，我可沒你那麼壯觀！」阿青說完怯怯的脫下內褲，晾在衣服旁；他偷偷瞄了小
寶一眼，發覺小寶正注視著，那眼神有說不出的熟悉；他做一個深呼吸後，才坐到小寶身旁，而小寶
卻還一直盯著他的下部瞧；於是他藉著拿啤酒時，換了個姿勢；小寶卻側身躺下，仍是望著他。他總
覺得小寶是在看他的私處，讓他有些欣喜。

「你那兒怎麼了？」小寶突然問阿青。
阿青紅著臉回答：「自然反應啊！你看不出來嗎？」
小寶哈哈笑著：「我是說你那個疤痕！」
這回答讓阿青想找個洞鑽進去！臉更紅的發燙。
低聲說著「小時候，盲腸炎手術留下的，你滿意了吧！」

「這地方蠻特別的，你怎麼發現的？」
「是鄰村的一個大哥哥帶我來的，他和你差不多年紀，不過，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聽說他到中部
工作很少回來。」
阿青聽的楞了楞，心想世界不會這麼小吧！但還是好奇的繼續問著，小寶搔頭想著「好像叫海生吧！
姓什麼倒忘記了！太久了，那時我才十二三歲吧！他還教我打手槍！」
阿青瞪大了眼看著小寶，喃喃的說：「十二三歲！在這裡？」小寶點點頭，「我發育的早嘛！」

上岸後，海生和小寶並躺在一起，傍晚的陽光，依然溫熱的貼熨；海生看著身旁的小寶，忍不住搓揉
著自己的下體，呼吸聲急促的起伏，小寶睜大著眼看見這陌生的一幕，有些惶恐，傻傻的望著海生；
海生示意要小寶撫摸他，小寶只怯怯的杵著，於是海生便捉著他的手握住自己，上下搓動；一手往小
寶身上溫柔的游移，落在他胯間，小寶不禁顫抖了一下，海生彎下身子，延著他的胸膛向
下吻著，然後一口含住不停吸允；小寶對這突來的刺激想要掙脫，卻被海生緊抱住；只覺得一股衝動
，止不住的宣洩而出，全射到海生嘴裡；他慌張的直說著對不起，海生卻一口咽下，繼續舔著他；一
面緊握著小寶的手，在自己下體急劇的搓動，幾聲奇怪的鼻音裡伴隨著抖動，小寶的手裡都是黏稠的
液體。

「你怎麼不下水？」小寶突然問著。
「我怕高！從這兒跳下去太可怖了！」
小寶拉起阿青，往石塊邊推去；「沒關係！水深蠻剛好的！」話剛說完，就一把將阿青推落，濺起好
高的一陣水花，小寶哈哈的拍手叫好。等了許久，卻還不見阿青浮出海面，心急的四處張望，但是，
都看不到阿青的蹤跡；猛縱身一躍，潛入海裡，才看見阿青正隨著潮流漂著；趕忙浮出水面深深吸了
口氣，往阿青的位置潛下去，死命的將他拖出海面，往岸邊停靠；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卻是沒任何
反應。

幾個心肺復甦術後，阿青吐了些海水，雖然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還是沒有呼吸，於是低下頭為阿青
做人工呼吸；花了好一陣子功夫，但阿青依然沒反應；他環顧四週的寂靜，除了海潮聲彷彿也聽見自
己急速的心跳，正打算要起身去找人救援時，卻瞥見阿青下體正硬挺著。他吐了口氣，伸手往阿青胯
間用力一握！阿青身上彷彿裝了彈簧似的，立了起來！一面驚叫著：「啊！輕一些！」
小寶沒立刻鬆手，反而又猛力一握，「騙我？你想嚇死我啊？你可真會憋！」
阿青苦笑著「我以前拿過潛水冠軍嘛！可以放開我弟弟了吧！」小寶打量著阿青膨脹的陽具，輕緩的
撫弄幾下才鬆開手；在那瞬間，小寶自己竟也起了反應，原本已非常可觀的下體，在勃起後更是壯碩
，直讓阿青瞪大眼猛盯著。

「一起游吧！」沒等阿青回答，小寶自顧往海裡躍去；阿青回過神後，也跟著跳下，兩個人在水中追
逐嬉戲；阿青探出海面又迅速潛下，突然將小寶抱住，往海底游去；小寶不斷掙扎，於是阿青對著他
的嘴呼了一口氣，卻仍是緊抱著他，緩緩的浮出海面；兩人沉默的相對許久，阿青才開口問：「你到
底是不是…」

小寶彷彿沒聽見他的問話，輕巧的翻了身，就潛下水。

暮色緩緩掩來，星子散佈。
阿青坐在石塊邊，看著小寶依稀的身影漸漸模糊，耳畔又迴響起阿德的聲音。

湛藍水色裡，我像寂寞的魚，覓尋著相同的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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