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甚麼呢? 可以從我的人生格言(或座右銘)中看出來, 那是 "to maximize my happiness"。我根本上是覺得人生是很痛苦, 或者說, 做人是很痛苦, 這可從我所作的第二隻歌的歌詞中看出來 (我作了, up to now, 兩隻歌而已):
曾也相信 世界充滿著人的笑面
一切是美麗 快樂的
怎知這是 太傻
誰也知道 生於這世上從不快樂
一切是怨恨 滿愁傷
一生的路 太漫長
這是一首短歌, 是於我入大學一星期後所作的, 當時我還在夾band, band 友聽到這歌後, 紛紛讚美夠 mood 夠 down, 努力加以編曲。為何我有這樣的靈感呢? 可能是因為入了大學之後, 發覺那些人只埋首表面交際, 扮 friend, 他們為的應是自己將來在大學的命運, 埋個好堆, 拿個好 honour, 在將來工作能賺多一點錢, 我這個自鳴清高的人當然和他們格格不入了。混混噩噩地過了三年不知所謂的大學生活, 當中不快樂的時候, 亦會自彈自唱這曲, 之後痛苦會無意識地減輕, 這亦算是一種渲洩吧。
出來做事之後, 亦脫離了沉重而枯燥的功課, 開始邁進這個物慾而扭曲的社會。貪錢並不是罪過, 但因而引發的面目可憎的行為, 卻不知是誰的錯。與這些人相處, 無疑是增加自己生存的痛苦。可以不理這些人嗎? 我不知道。
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座右銘: "to maximize my happiness"。"to maximize", 是最大, 最多, 最長時間的意思。以數學公式表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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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 ( > my happine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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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le life
有人說, 這很難定義, 因今天的選擇未必是明天的快樂, 但又必須在今天選擇, 所以選擇的未必是最快樂的。不錯,
但這是一個目標, 人生重大的目標,
去選擇令自己最快樂的路,
就算是選擇錯誤, 整個人生亦已接近和趨向 maximum of happiness 的情況。
(真的嗎? 只是理論而已)。如何是"最"快樂呢?
最快樂並不是你現在想做甚麼便做甚麼。譬如說, 考試太辛苦,
不讀書而去玩樂便快樂了, 但後果呢? 可能令自己更痛苦,
所以那一刻不讀書所得的快樂並不長久, "快樂" 亦不 "最"
了。
"my happiness" 中的 "my" 似乎很自私, 一切都只顧著自己的快樂, 那其他人的快樂不用管了。事實亦是如此, 但別忘了你身邊的親友是快樂的泉源, 如果你不理會他們的快樂的話, 他們亦會這樣對待你, 扔出的石頭最後會打到自己的頭上。如果你相信施比受更有福這理論的話, 自私更變成博愛和不自私了, 很奧妙吧。至於 "happiness" 是一種感覺, 在這裏有一個老生常談: 有半杯水, 樂觀的人慶幸杯中有一半是水, 悲觀的人卻覺得杯中一半是空的。事物本身並無感覺, 是人對事物有感覺的。當然, 並非每一事物都如半杯水般中立的, 也有滿水的杯和沒水的杯, 但這例子只說明樂觀和悲觀是人本身的觀點, 是傾向快樂和悲傷的觀點, 而這觀點某程度上自己是可以控制的, 自己的快樂自己亦有責任去爭取的。
不過, 我所看見的世界是杯中只有幾滴水的世界。
情慾, 名望, 財富, 權力, 人類離不開的枷鎖, 我呢? 坦白說, 有當然是最好, 但如果需要面對社會的黑暗和猙獰的面目, 在日子有功, 耳濡目染之下, 我自己亦被社會的污水捲進骯髒的溝渠裏, 永遠沉淪下去, 我不想將來的我被現在的我所憎厭。如果問我現在可以做些甚麼呢? 我不知道。或者繼續看我的書, 繼續聽我的音樂, 繼續漫無目的地渡過人生。
-- 1998/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