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俄羅斯總統大選中篤定當選的代理總統普丁,在去年夏天出任總理之前,世人對他知之不多,直到本月初「普丁訪談錄」一書出版後,他這一生的軌跡才清楚浮現世人眼前,根據這本書和一些相關人士的證言,世人當更容易了解這位俄國未來的強勢領導人的真實一面。
在俄羅斯人中身材屬於矮小的普丁從小就展現他「強勢領導」的作風。他於一九五二年十月生於列寧格勒(現為聖彼得堡),祖父是列寧和史達林別墅的廚師,父親是金屬加工工人,家境不算寬裕。他出生時,上面的兩個哥哥都已病死。十年中小學教育期間,他完全沈迷在運動裡,足球、摔跤、柔道……,尤其喜歡格鬥技能;看到老鼠絕對拿起棒子追打至死。
普丁說他想進KGB,是因為「一個諜報人員可以決定上千個人的命運,一個人就可以創造比大軍出動還精彩的結果。」父母雖然強烈反對,但他說「這由我決定」,並開始學習德文。
大學二年級暑假,普丁到西伯利亞當伐木工人賺取學費,當時的大學教官回憶說,普丁沒有親近的朋友,甚至不敢交朋友。三年級時,他父親把抽籤得到的一輛國民車送給他,普丁一有空便開車四處繞,他自承是速度狂,曾經發生車禍撞到一個人。
普丁的大學成績普通,畢業論文「國際性的私法」也未獲指導教授好評。在普丁「客觀來看,我是蘇聯愛國主義教育下的最佳產物」的自我省思下,他如願投入KGB懷抱。
一九七五年普丁進入KGB,在莫斯科研習一年後派到列寧格勒分部第一總局。在這個他看作是「史達林時代老人的工作環境」裡,他負責吸收、栽培駐外國的間諜。八○年他轉進莫斯科的「安德洛波夫勳章大學」接受諜報人員特訓。當時的教官弗洛洛夫說,「普丁具備協調力、禮儀、教養等一切能力。」他任事勤勉,行事規矩,奉事忠誠。普丁自己回顧這段期間的訓練,也覺得讓他學會忍耐壓力、在一群無法以道理溝通的人中猶能堅定而不失冷靜,非常有益。
也在這段期間,普丁認識了空中小姐露狄米娜。一見鍾情的普丁就把自家電話號碼寫給露狄米娜,這是一般KGB軍官絕對不會做的事。交往三年後他們步入禮堂,這時普丁卅歲,露狄米娜廿五歲,她精通法語和西班牙語,所有的朋友都說他們夫妻性格相似。他們一共生了兩位千金,目前就讀莫斯科的德國學校。
一九八五年普丁被派到東德,負責蒐集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相關情報和分析德國經濟。傳聞他也安排間諜潛入西德的技術尖端企業,確保蘇聯在未來可能統一的德國的影響力。八九年普丁目睹柏林圍牆倒塌,相信蘇聯不久也將瓦解,屆時KGB也將勢頹,因此九○年返國後不再回KGB,而是回到母校列寧格勒大學,擔任恩師索布查克的助理。
索布查克以改革派領導人身分當選聖彼得堡市長後,普丁擔任公關主任。他一上任就要屬下把辦公室裡的葉爾辛總統肖像換成彼得大帝,並親自用斧頭砍斷市內懸掛蘇聯國旗的旗杆。
普丁後來兼任第一副市長,一天工作十六小時,堅實溫厚的性格加上重視禮儀規律,從不背叛身邊的人,根本無從樹敵。但是普丁的朋友音樂家羅德金說他是「沒有心的機器人」,在露狄米娜車禍昏迷時,普丁仍以公務優先而未到醫院探望。很多人認為他是實質的市政推動者,給他取了「灰色樞機主教」的綽號。
九六年索布查克競選連任,普丁擔任選舉幹事長,選戰期間,他睡覺時槍不離身。結果索布查克落選,普丁暫時失業,六月時被改革派領袖丘巴斯請回莫斯科,擔任總統府總務局次長。普丁要求屬下有KGB式的忠誠,他絕不忤逆上司的態度很得葉爾辛賞識。
九八年七月,葉爾辛任命普丁為聯邦安全局 (FSB,為KGB的後繼組織)長官,他大膽實施機構改革和人事精簡,充分展現他的執行力。九九年夏,他就任總理,成為葉爾辛心目中的接班人。他對車臣的一貫強硬路線進行得更加順利。去年底葉爾辛閃電辭職後,他更接近下任總統寶座一步。連露狄米娜都驚訝他這麼快「功成名就」,但他仍平靜地說「我只是遂行職務而已」。
普丁心目中理想的政治家是戴高樂,非常尊敬前蘇聯頭子安德洛波夫。普丁自詡「這一生不曾醉過」,他嗜喝啤酒、伏特加和白蘭地,但淺嘗即止。他每天晨泳、晚泳以鍛鍊身體,以身為虔誠的俄羅斯正教徒為傲,十字架從不離身。他擁有兩棟別墅,沒有私家轎車,公佈的銀行存款(包括家族名義的)約四十萬盧布(約一千五百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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