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UOF (顧問蘇芳) 看板: CLAMP 標題: Tokyo Hope(一) 時間: Sat Jan 31 20:13:03 1998 "少主, 現在傳真過去的這是新委託的工作, 委託人就是這家店的店主. " "........我知道了, 下午一點過去就可以了嗎? " "是, 麻煩您了........." ~~~~~~~~~~~~~~~~~~~~~~~~~~~~~~~~~~~~~~~~~~~~~~~~~~~~~~~~~~~~~~~~~~~~~~~~~~~~~~~ 1997年 東京 . 涉谷街頭 還是一樣一襲風衣, 昴流叨著煙, 默默走在涉谷街頭, 左手插在口袋裡, 他的 右手上拿著一張記著店名和地址的紙片. "妳看.....他好帥喔...." 和他擦身而過的女孩無不回頭看他....... "就是這裡嗎? "他停下腳步, 店招上藍色的HOPE幾個英文字母, 因為現在是 白天 ,所以並沒有亮起來 ,明亮的玻璃門上掛著close的排子. 昴流朝內打量了一下, 看見吧台後坐著一個人, 低頭正不知專心看著什麼, 他舉起手敲敲門, 門裡的人很 快抬起頭來, 並且小跑步的過來開了門 "你好, 你很準時嘛. "昴流發現對方是位和自己年紀相當的女性, 她微笑著, 比比手腕上雙機心的錶. 她讓昴流進門後, 又重新把門上了鎖, 並帶著昴流到吧台邊 "我叫影山 外, 我想處理這種事也不方便有客人在旁邊, 所以今天下午決定休息 " 外微笑著說, 一邊倒了一杯紅茶放在昴流面前 "皇 昴流 "他說著, 一邊翻動手上的資料 "影山小姐, 據說在妳店門口進來的第五張桌子靠窗的座位, 每到下午1:30時就會有 一個女子出現, 坐在那是吧? " 昴流並沒有多說話的意願, 但是今天委託人在場的情況便無法避免要交談 "這.....請別叫我-影山小姐-聽起來怪不習慣的, 我認識的人都喊直接我外, " 她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 "你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本來, 她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也沒有給太多人帶來困 擾所以我都把那一桌留下來, 而她一向只坐到2:30就消失了, 但是上個星期三下 午,她卻毫無預警的發怒, 並且把我所有的玻璃窗全給弄碎了, 許多銳利的碎片刺 傷了外面正好不巧經過的人, 所以我想好歹應該要跟她談談. " 昴流看了一下錶, 站起身走到第五桌旁坐下. 還有五分鐘, 偌大的店內一片靜默, 外在吧台裡擦拭著杯子, 昴流則點起了煙............... "來了. "昴流把未抽完的煙按熄, 並在座位四週佈下結界.外也放下了手上的杯 一個長髮的身影緩緩出現, 昴流發現, 對方是十分秀麗的一個"女孩", 一開始她只撇 了自己一眼, 便用憂傷的臉, 望向窗外.....但是當她發現自己一直盯著她看時, 立時便激動起來 "你是誰?! 你看得到我! 不! 不可能的! 你是要來驅除我嗎?!" 跟著, 似乎就要動手 "冷靜一點好嗎? 我不是來驅除妳的. " "我才不相信, 我不相信任何人! "說著,便掀翻了桌子, 倒在地上發出"匡"的巨響 昴流回頭看了外一眼, 只看見她並不緊張的坐在原位上, 長髮的女孩卻已經伸手向 自己的脖子掐來, 昴流一低頭避過, 順勢甩出符咒, 暫時的壓制住她 "還說你不是來驅除我的! 你們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 " 這時, 外開口了 "妳不要這麼激動, 放輕鬆一點好嗎? 何不到吧台這邊來坐, 我弄杯伯爵奶茶給妳." 女孩望著外的笑容, 冷靜下來 昴流卻不禁一震, 和"他"在東京鐵塔時所說的話.....好像...... 你討厭東京嗎? 和神威扯了兩小時的UOF筆 作者: UOF (顧問蘇芳) 看板: CLAMP 標題: Tokyo Hope(二) 時間: Sun Feb 15 22:50:27 1998 昴流和女孩一起到吧台前坐了下來,外很溫柔的微笑了一下,重新拿出三個杯子 倒入奶茶 "原來妳真的也看得到我? 我一直以為妳只是有'感覺'呢......"女孩嚥下 一口奶茶 "啊...我還以為妳沒注意到呢..."外坐在吧台內笑著說 女孩搖搖頭"怎麼可能嘛, 妳都幫我留下位置啦." 昴流一時之間覺得氣氛像是兩個老朋友的聚會似的,剛才那種箭拔弩張的形式已經自然 消失了的樣子......... "嗯......那天,真的很抱歉....我給妳添麻煩了吧?"她撥了撥長髮,臉上淨是不好 意思的表情.... 果然......還很年輕....昴流垂下眼瞼, 也是"不幸"的嗎?............ "妳是說弄破玻璃的事啊? 沒關係了啦, 只賠了兩萬多而以" "咳...咳,兩萬多........?"女孩似乎嚇到而嗆咳了起來, "真...真是太對不起了" 女孩深深的低下頭, 昴流則睨了外一眼 "哎, 妳別認真啊,我是開完笑的啦. 但是.....那天妳為何忽然激動起來呢? 啊... 我是外,這位是昴流,妳的名字? " 她的臉色突的暗了下來, 昴流只是靜靜的端起杯子 "這個......我叫中森 香............"她背旋過椅子, 面向窗外, 街上是標準的 涉谷景像, 男男女女, 來來往往, 陽光灑了一地, 一群年輕女孩聊笑的經過 "我.....沒有過, 像她們這樣的生活......不過...薰..應該至少有過一,兩天吧..." 兩眼沒有焦距的落在街道上, 淚水從漂亮卻無神的眼睛中, 以完美的弧度滑下來 "一切,這一切.....我們一切的一切的痛苦,都來自那個女人, 除了自己,人和 物對她並沒有不同的女人!" 昴流緊緊握住了面前的杯子, 和"他"一模一樣的女人...... "她一直都沉迷賭博.....她是東京這個都市中, 不斷追求金錢和物質的最徹底代表 從我懂事開始, 就一直沒有見過'父親'這個身份的人, 而生下我們的她, 則是不斷 帶著我們到處搬家, 薰和我有生存能力的時候起, 我們就沒有一餐可以依靠她..." 外把她的杯子添滿奶茶, 昴流掏出seven mild點起來,深深吐出一口氣 香回過神, 用手背抹掉眼淚 "啊....薰是我的妹妹, 在我十二歲前為了被迫要和薰到街上謀生活的事, 我是 深深的恨過她, 為了不餓死或是凍死, 薰和我什麼都作過, 不論是偷.搶.拐.騙.扒, 甚或 是喪失尊嚴的行為我們也都無法考慮, 但是至少, 我們變得堅強.......... 而十二歲後, 我就不再恨她了, 一方面....是心早就已經麻痺....另一方面 是我想守護薰........其實,我也是很自私的,我不在乎薰會不會在骯髒的世界裡 活不下去,我只想要她永遠純真, 我認為,我可以一輩子保護她.......這種天天 要擔心生活, 過得比一隻動物還沒尊嚴的日子,不想讓她明瞭......再者, 在街上 的日子久了, 我看到更多狠心的父母, 沒有拋棄我們的母親似乎還好一點吧? 我只是告訴自己, 就當父母其實只有延續種族的責任而不是真正有養育責任..... .................................. 恨....是一種很可怖的心情啊, 不恨她後, 日子, 似乎也明朗多了......... 但是十五歲時....我才終於又明白, 她將我們留在身邊....不過是因為, 她 一直都把我們當作'物'來看, 是她......擁有的一份'財產'.........." 外停下來........, 再也無法故作堅強的繼續敘述.................... 作者: UOF (顧問蘇芳) 看板: CLAMP 標題: Tokyo Hope(三) 時間: Mon Mar 2 12:33:14 1998 "我想你們大概也看得出來, 我在所謂'不正經的'地方待過" 香露出淒涼的微笑, "那個女人終於在某一天,把她的財產全部在賭桌上輸光了........小說中說殺紅了眼 她是賭紅了眼, 我成為她的賭注.................當然,她輸了........." 昴流還是同樣的無表情, 外只是看看他再看看香 "香.....別說了吧........" 她低聲的想勸住香 "那樣令妳痛苦的事, 不要.....再提了吧?" "外,既然我都提了,何不讓我說完?我也明白一切都是過去的事了,但有些東西不會 過去.....例如, 我的痛苦,我的恨,這應該也是我為何在這的原因吧?" "當然,之後的關連你們應該很清楚, 我被帶往歌舞伎町的一處, 沒有女孩會願意做 這樣的工作的, 我逃過幾次,但是根本無處可去, 總是又被帶回去....... 如果比起對逃跑女孩們又踢又打的一些店,這裡的管事,真的是相當好的 她清楚我的情況, 只是勸我, 既然妹妹的情況不好, 這一切又逃不掉, 何不待 下來,多賺一點, 薰還能過得好些. 聽她說, 我也想開了. 那個女人是不會照顧 薰的, 我也沒有別的選擇.........的確, 之後我們的日子比起以往在街上混時 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可是我永遠忘不了我被架走那一天, 那個女人對我說的話 ' 人和物有什麼差別和分別呢? 不過就是人賣掉的價錢比較高, 這世上哪有什麼 比得過財富? 妳們都是我的....我也不想送走妳,把你送走了, 我可是少了一筆積蓄' 一直到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薰和我在她心中不過是這樣的"東西"......... 所以, 我無法原諒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她.......不論她有沒有照顧過我們 我不能原諒她這樣的想法............................" "但是, 妳為何會在這裡呢? 香,我以為妳的生活會繼續下去......... 雖然懷著恨............." 外握住香的手........................... "雖然懷著恨.....妳覺得我可憐嗎? 外搖搖頭 "不是的. 香, 什麼是可憐呢? 妳所走過的人生是我說可憐就很可憐的嗎?" 昴流終於有了小小的吃驚 香想了一下 "........我還是把一切說完吧...........很久以後的有一天, 我從警察那裡, 知道了薰的死訊, 她是被上門要債的人汙辱後自殺的.................. 嚴格說來, 大概是我不好吧......因為恨..我賺得的錢一分一毫都沒到過那女人手 上, 就是她賭, 所以我才在這裡, 我怎麼可能拿錢回去給她賭. 她一再輸錢, 終於有一次黑道的人要錢要到家裡去了, 她什麼也拿不出來, 指著剛進門的薰,' 這個, 這個給你們抵債! ' 妹妹無助的被帶走了, 她沒有我幸運, 那些人逼她接客, 薰......... 無法忍受的自殺了.........! " "是我的錯! 因為我的自私, 她對黑暗和骯髒, 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 我還來不及想起對那個女人的怨恨..........就已經恍惚的從妳對面的樓房跳下 來了.......薰是我的一切! 是因為有她我才能面對令人氣餒的一切而繼續生活..." 香趴在吧台上失聲痛哭 "那天, 她從玻璃窗外經過.....想到她居然還能活著.....!! " "香..........對你而言, 重要的是薰? 還是那個女人? " ":當.....當然是薰, 那個女人, 對我會有什麼重要? " "那妳為何要為了一個對你並不重要的人, 留在這個地方反覆痛苦?" "香....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如果照你那樣去想的話.....每個人都有願望, 有的要 自己努力, 有的得靠寄託在別人身上繼續......妳或許做錯了, 但是我也自私的以 為妳不自私......妳懂我得意思嗎"? 就好像,人民希望政府好, 為什麼而這麼希望 ? 那是因為政府好不好.影響到人民的生活啊.....願望, 大概真的是自私的, 但 決對不是錯的! " 外輕輕微笑一下, 伸手拭掉抬眼看著她的香的淚水, "可是我沒辦法這麼想............." "香, 一切都是妳自己的心的'定義', 就好像, 我覺得香是幸福的喔. 我覺得香有可以愛的人, 妳愛的人也愛妳, 這樣就是幸福的喔. 不能愛人 或是被所愛的人背叛, 比較淒慘吧. " "但是香, 妳要知道, 這些都是我的定義啊.這一生不管是對或錯, 幸福抑或不幸 重要的是你的下一生......" 香平靜了............ "外, 謝謝妳, 我太死心眼了....妳所說的....我懂.......真的.....很謝謝妳..." "少主, 請你送她一程吧........" 昴流喃喃的唸起咒語, 香終於露出真心的笑容, 對兩人道別 "再見..........對了, 昴流君.........你是個比我還傷心的人喔" 說著....香慢慢的消失了, 昴流轉過身, 定定的看著外 " 妳....到底有什麼目的?! " 外走出吧台, 深深鞠了一個躬 "請原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