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 . . .
第十四話 ．．．雨夜．．．
站在洗手間的鏡前，里樹試用著剛買回來的唇彩和睫毛液
左看看，右看看…
「…很奇怪……跟我不相襯的……」
想要抹掉它，但指尖卻在碰到嘴唇之際停了下來
「…還是算吧……」
把唇彩跟睫毛液放好在房間的抽屜裏後，里樹又到客廳去繼續溫習
坐下來，盯著那字行密得無法再密的講義，里樹發現自己的眼瞼開始不聽使喚地垂下來
「不要睡…！還可以多支持一會的…！」雙手拍了拍臉頰，然後轉身走到廚房去找她的『戰友』
在廚房裏，里樹沒有碰過自己那粉藍色的馬克杯，反而偷偷用了光一的杯子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兩手輕捧著杯子，嫩唇貼在杯邊淺嚐著咖啡的香濃，同時細味著殘留在杯中的他的氣味…
喝過杯中最後一口咖啡後，里樹把光一的杯子洗淨，然後放回原位
「…光…一……」
「嘟嘟嘟嘟嘟……！」
由客廳傳來的手提電話鈴聲，把里樹從逐漸深邃的思緒拉回來
「喂喂？」
「喂？里樹，是我啊。」
「亞梨？」
「里樹妳吃了飯沒有？我剛下班，到了新宿，我們一起去吃飯好嗎？」
「不了…我吃過飯，而且已回家了。」
「嗯∼真可惜呢，我還想跟妳一起到一家不錯的料理店。」
「留待下次吧，我們最近不是都常常一起吃飯嗎？」
「也好。對了，光一回來了沒有？」
「還未呢，舞台劇今晚也有晚場。」
「是嗎？…里樹，待他回家後，不如跟他說一說好吧。」
「暫時…不要了。他最近都很忙，工作已讓他倦了，現在的他需要把精神都集中在舞台劇上，做好每一場演出，我不可以再增加他的負擔。」
妳根本就是不敢說…「唉∼好吧。嗯…妳現在在幹甚麼？」
「在溫習。」
「是呢∼今天前輩沒空，我們要自己溫習了。對！妳啊，不准再喝咖啡溫習了！」
「不過已時間無多了，妳也知道我不喝咖啡的話…」
「妳今天已經喝上三杯了，妳跟妳的胃有仇麼？」
「沒關係，家裏的胃藥多的是。」
「笨蛋，沒有人跟妳說這個。」
里樹苦笑著：「知道了，知道了，我今天都不會再喝，這樣可以了吧。」其實接到電話前才剛又喝過了一杯，但她不這樣說的話，亞梨可不會這麼容易妥協
「那就好了∼那麼，我們明天見吧，再見∼！」
「再見。」里樹掛線後，屋內又再只聽到翻著書頁和書寫的聲音
＊ ＊ ＊ ＊ ＊
「我回來了。」
屋內亮著燈，卻聽不到回應
「我回來了……」
光一探頭一看，原來里樹又伏在放滿了筆記和參考書的桌子上睡了…
「喂……」
里樹用手臂支撐著身體，有氣無力，帶著點點睡意說：「……喔…歡迎你回來……」
「倦的話到睡房去睡吧…」
里樹搖搖頭，沒有說話
「怎麼了…？不舒服嗎…？……是不是又胃痛…？」
「…已吃過藥了……」說著，又伏在桌上
「傻瓜…已跟妳說過不要喝太多咖啡嘛……」
「嗯…」幸好不是太嚴重，休息了一會已好多了…
隱約看見里樹額角上那一抹已經半乾的薄汗，光一痛心地問：「里樹…是不是很痛啊……？里樹……？」
『里樹』……你知道你有多久沒喚過我的名字嗎…？
「里樹…？」光一越挨越近，在里樹耳邊輕問
除了睡覺的時間外，我跟你多久沒有靠得這麼近…？好像連睡覺的時候也沒有靠得這樣近……
「喂……！」
你有多久沒讓我細聽你的聲音…？
「里樹妳怎麼了？不要嚇我…！」
「……是不是我不有事你都不會理會我……？」
「……？」
「我不是有事…你就可以整天都不對我說半句話……可有可無般…那跟在公寓租房子住有何分別？」
「妳想我說甚麼…？最近不是相對無言，就是不論說甚麼，無緣無故都可以吵起來…妳告訴我還可以說甚麼？」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甚麼會吵起來…？有甚麼事的話…就來好好的談一談嘛……」
「那要怎樣談？我最近每晚都要工作得很晚才回家，妳又常常花上大半個晚上的時間去跟那甚麼前輩出外吃晚飯……！我們…！」我們可以見面的時間已變得少了…為甚麼還要把應該好好珍惜的時間用來為無謂的事情吵起來…？
「笨蛋！！！！！」
里樹奪門而出，頭也不回跑掉了
「…呃…等等喔！！」
真過份…！
髮線不斷向後退的笨老頭…！！！
魚尾紋越來越深的笨老頭…！！
眉越來越幼的笨老頭……！
頭髮越染越淺色的笨老頭……
笑容漸漸遠我而去的……
討厭…
討厭…
討厭啊…！
「…我討厭這樣喔……！」
滿眶的眼淚把街道的輪廓溶化了…
使那本已蒙上一層煙雨的街景看來更模糊……
或許可以扭轉…
或許可以改變……
或可以返回以前的模樣…
或明天一覺醒來就不需再為這件事苦惱……
我等待已久，你再次跟我好好說話的晚上…
卻被自己搞垮了……
我討厭語氣不能溫和一點的自己…
我討厭說話不能再考慮清楚一點才說出口的自己…
怎麼…會這樣的…？
「里樹…！」
來不及作任何反應，已被跑到她身後的人緊緊抱住
頸窩感覺到他臉龐的熱，里樹給光一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掙脫他的懷抱…
「傻瓜！你還在生病的啊…！怎可以跑出來淋雨…？」
「難道沒有生病就可以淋雨了麼…？」光一撫著里樹那佈滿了又細又密的小水珠的頭髮
里樹捨不得又不敢留戀地輕撥開他的手：「不要這樣嘛…被別人看見了的話……」
「……」光一同樣不捨地垂下手，跟里樹站在細雨中沒有說話
「很對不起…我……這樣無理取鬧……」
「不……我也……」
「光一，我跟前輩真的只有朋友關係而已……」
「嗯，我知道…」
「……」
知道…？
方才吵起來時你還把前輩都胡扯入話題來…現在就告訴我你知道…
真的知道…？真的明白…？還是不過是為了暫是哄哄我而已…
「……回去吧……」光一輕輕牽起里樹的手說
被牽著手的她卻站在原地不肯離去：「…我想到附近走走……好嗎？」
「我陪妳吧。」
里樹搖搖頭：「你現在還生病，而且時間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回帝劇排練舞台劇，還是回家早點休息吧……我一會兒就會回去的……一個人就可以了…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妳也知道時間不早，這麼晚還獨個兒四處走可是很危險的喔…」
「我會小心的了…」
「……」少見地，里樹會這麼的堅持…
「…我一定會回來的……」聲音很輕…像說話時呼出的水蒸氣般，隨著風輕輕飄走
即使擔心，光一再怎樣也不可能強行帶她回去：「那…我回去給妳拿傘子和外套。」
「啊…！不用了……」可是里樹叫不住他
像要躲避甚麼似的，里樹沒有等待光一就自己一個人走了…
＊ ＊ ＊ ＊ ＊
走到公園內的自動售賣機前，往投幣處投入衣袋裏僅有的幾塊錢後，里樹一直站在自動售賣機前，站了好一會，還是考慮不了要買甚麼飲品
突然，有人在熱可可的按鈕上按了一下
「咦…？！」
那人彎下身子撿起落在取出處的熱可可，抬起頭對里樹微笑
「…前輩…？！」
第十四話完 待續
Dearest看了『us . . . 』的妳．．．
曾經試過在學校裏肚痛痛得要死，半死狀態的伏在桌子上∼真的很痛很痛很痛很痛！！＞＜（一起來，發現桌子竟然被汗弄濕了…（爆汗汗汗））
自此書包裏就有藥隨時候命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