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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話 ．．．Tell me．．．
新宿車站西口下車後，亞梨拿出手提電話撥出熟悉的號碼
「喂？里樹，是我啊。」
「亞梨？」
「里樹妳吃了飯沒有？我剛下班，到了新宿，我們一起去吃飯好嗎？」
「不了…我剛吃過飯，而且已回家了。」
「嗯∼真可惜呢，我還想給妳介紹一家不錯的料理店。」
「留待下次吧，我們最近不是都常常一起吃飯嗎？」
「也好。對了，光一回來了沒有？」
「還未呢，舞台劇今晚也有晚場。」
「是嗎？…里樹，待他回家後，不如跟他說一說好吧。」
「暫時…不要了。他最近都很忙，工作已讓他倦了，現在的他需要把精神都集中在舞台劇上，做好每一場演出，我不可以再增加他的負擔。」
妳根本就是不敢說…「唉∼好吧。嗯…妳現在在幹甚麼？」
「在溫習。」
「是呢∼今天前輩沒空，我們要自己溫習了。對！妳啊，不准再喝咖啡溫習了！」
「不過已時間無多了，妳也知道我不喝咖啡的話…」
「妳今天已經喝上三杯了，妳跟妳的胃有仇麼？」
里樹苦笑著：「知道了，知道了，我今天都不會再喝，這樣可以了吧。」其實接到電話前才剛又喝過了一杯
她不這樣說的話，亞梨可不會這麼容易妥協
「那就好了∼那麼，我們明天見吧，再見∼！」
「再見。」里樹掛線後，屋內又再只聽到翻著書頁和書寫的聲音
眼準備整晚看著書，手準備隨時去拿胃藥
＊ ＊ ＊ ＊ ＊
亞梨邊跟里樹談電話，邊在被各式霓虹燈照亮，熱鬧情度不比白晝遜色的街道上走著
掛了線，亞梨繞過一個燈光略暗的轉角處後，來到一間與回憶小街為鄰的日式料理小店
拉開門，眼前就是一間地方小，裝修得有點像居酒屋的食店
然後，是一把元氣滿滿的聲音歡迎這位客人：「歡迎光臨∼！妳又來了呢！」
「妳好嗎？千羽津小姐。」亞梨微笑著走到那店員身旁的位子去坐下：「早陣子過來的時候總不見妳呢。」
「我嘛，早陣子有點事住院了。」純子邊抹桌子邊回答
「咦？！住院了？！現在已沒有事了嗎？」亞梨緊張地問
「……」純子看著亞梨，沒想過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對不起…我太三八嗎……？」雖然很想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不過，我的樣子一定是太明顯，嚇怕了人家吧…
純子疊起之前的客人用過的碗，笑笑的搖頭否認：「不，怎會呢？」太多人對她的事充耳不聞了，現在不管亞梨是出於關心還是純粹三八也好，儘管自己的歷史一點也不光彩，她還是樂意跟這只見過兩次面的女孩分享自己的過去
「堂本先生有告訴過妳我的事嗎？」
亞梨點點頭說：「嗯，一點點嘛。」剛說過，她以前是個不良少女，是不良少年團體的其中一個小頭目…
「我早陣子又碰見那些人，不小心被他們刺了一針後頭昏眼花，醒來後自己已身在醫院了。」純子看見亞梨聽著出神了似的便笑問：「怎麼了？嚇怕了妳嗎？」
「不。不過…其他店員都知道這些事的嗎？」亞梨想起那夜的情況，覺得店員們都很維護她
「他們嘛，多少總會知道的。想不到他們竟會准許這樣的人在這裏工作，這已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了∼再多的我不敢告訴他們，要是嚇怕了他們的話，我怕我唯一的收入會就此泡湯。」
「這樣的話，不就沒有人跟妳分擔煩惱了嗎？」
純子聳聳肩：「自己努力吧。」
「妳很堅強，加油啊！」
「謝謝妳呢，妳真好人。除了這裏的工作夥伴外，就只有妳和堂本先生會這樣的對我說。」
「剛？」亞梨又想起了那時候剛和純子對話的情景
剛…千羽津小姐…到底……
「妳這樣努力，一定沒問題的。」亞梨給了純子最需要的東西──支持
「『有這麼努力的妳在，不會有無法實現的夢想的』∼♫」
「哈哈哈……！」
兩個不約而同唱出一樣的歌的女孩，一起輕鬆地笑了
會是一段矛盾的友情嗎？
亞梨這般想…
能夠成為好朋友就好了∼
＊ ＊ ＊ ＊ ＊
「我回來了。」
屋內亮著燈，卻聽不到回應
「我回來了……」
光一探頭一看，原來里樹又伏在放滿了筆記和參考書的桌子上睡了…
「喂……」
里樹用手臂支撐著身體，有氣無力，帶著點點睡意說：「……喔…歡迎你回來……」
「倦的話到睡房去睡吧…」
里樹搖搖頭，沒有說話
「怎麼了…？不舒服嗎…？……是不是又胃痛…？」
「…已吃過藥了……」說著，又伏在桌上
「傻瓜…都告訴過妳不要喝太多咖啡嘛……」
「嗯…」幸好不是太嚴重，休息了一會已好多了…
隱約看見里樹的額角掛著幾夥已經半乾的小汗珠，光一痛心地問：「里樹…是不是很痛啊……？里樹……？」
『里樹』……你知道你有多久喚過我的名字嗎…？
「里樹…？」光一越挨越近，在里樹耳邊輕問
除了睡覺的時間外，我跟你多久沒有靠得這麼近…？好像連睡覺的時候也沒有靠得這樣近……
「喂……！」
你有多久沒讓我細聽你的聲音…？
「里樹妳怎麼了？不要嚇我…！」
「……是不是我不有事你都不會理會我……？」
「……？」
「我不是有事…你就可以整天都不對我說半句話……可有可無般…那跟在公寓租房子住有何分別？」
「妳想我說甚麼…？最近不是相對無言，就是不論說甚麼，無緣無故都可以吵起來…妳告訴我還可以說甚麼？」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甚麼會吵起來…？有甚麼事的話…就來好好的談一談嘛……」
「那要怎樣談？我最近每晚都要工作得很晚才回家，妳又常常花上大半個晚上的時間去跟那甚麼前輩出外吃晚飯……！我們…！」我們可以見面的時間已變得少了…為甚麼還要把應該好好珍惜的時間用來為無謂的事情吵起來…？
「髮線向後退的笨老頭！！！！！」
「…咦？！！」
里樹奪門而出，頭也不回跑掉了
真過份…！
髮線不斷向後退的笨老頭…！！！
魚尾紋越來越深的笨老頭…！！
眉越來越幼的笨老頭……！
頭髮越染越淺色的笨老頭……
笑容漸漸遠我而去的……
討厭啊…
「…我討厭這樣喔……！」
滿眶的眼淚把街道的輪廓溶化了…
使那本已蒙上一層煙雨的街景看來更模糊……
或許可以扭轉…或許可以改變……
或可以返回以前的模樣…或明天一覺醒來就不需再為這件事苦惱……
我等待已久，你再次跟我好好說話的晚上…卻被自己搞垮了……
「里樹…！」來不及作任何反應，已被跑到她身後的人緊緊抱住
頸窩感覺到他臉龐的熱，里樹給光一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掙脫他的懷抱：「傻瓜！你還在生病的啊…！怎可以跑出來淋雨…？」
「難道沒有生病就可以淋雨了麼…？」光一撫著里樹那佈滿了又細又密的小水珠的頭髮
里樹捨不得又不敢留戀地輕撥開他的手：「不要這樣嘛…被別人看見了的話……」
「……」光一同樣不捨地垂下手，跟里樹站在細雨中沒有說話
「很對不起…我……這樣無理取鬧……」
「不……我也……」不愉快的事，再說起，只會讓大家的心更不好過，所以他選擇嘗試忘記這一切，牽起她的手說：「……回去吧……」
被牽著手的她卻站在原地不肯離去：「…我想到附近走走……好嗎？」
「我陪妳吧。」
里樹搖搖頭：「你現在還生病，而且時間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要工作，還是回家早點休息吧……我一會兒就會回去的……一個人就可以了…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但…妳也知道時間不早，這麼晚還獨個兒四處走可是很危險的喔。」
「我會小心的了。」
「……」
「…我一定會回來的……」聲音很輕…像說話時呼出的水蒸氣般，隨著風輕輕飄走
即使擔心，光一再怎樣也不可能強行帶她回去：「那…我回去給妳拿傘子和外套。」
「啊…！不用了……」可是里樹叫不住他
像要躲避甚麼似的，里樹沒有等待光一就自己一個人走了…
第十七話完 待續
給Dearest看了『us . . . 』的妳．．．
這個…是接續上一話的…看得出嗎…？（汗）
嗚…這兩話都很難想個好標題耶∼（淚）原因不就是跟上一話一樣嘛（淚）
這一話，終於開始向重點走了∼！（感動）因為從十四話開始要先交代和伏筆的地方太多了∼結束差不多每一話的內容都參差不齊，結構鬆散…
總括一句就是：寫得爛…（嚎哭）
接下來應該有一段時間都集中於一點來寫得了，唉∼……（嘆）（汗）
By 最近對『里希』這個名字越來越沒歸屬感的笨里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