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眼淚 ﹕PART I》
  『你會後悔。』
  『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原諒。』

  血
  血的感覺
  血液滲入肉體滑濕的觸感
  覆蓋雙手滴下
  手指伸出尋找熟悉溫暖但永不會來的手臂
  血
  血的顏色
  明亮艷麗的鮮紅色乾涸裂解成一片片的黑
  燃燒灼傷烙印上麻木的眼眸
  因震驚而疲憊得不能閤眼或轉移視線
  無法流出眼淚
  血
  血的味道
  血腥味充填了空氣
  進入這個身體扭曲和腐蝕
  撕裂肆虐不能忍受嘔心
  血
  瀝血吐血流血洒血淋淋地淌落
  血泊…

  「普賢。」

  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普賢。」

  救我。他想說話。幫我。

  幫我…將血洗淨。

  「喂,普賢﹗」

  是他的罪過。
  他們的死是他的罪過。
  自己倖存下來的罪過。
  自己在他們的死亡中倖存下來的罪過。

  「…嗯…﹖」

  有人在用力搖著自己。

  眼,睜開了一條縫,害怕看到記憶中的艷紅和深黑。

  「…你還好吧﹖」

  一對熟悉的綠色眼睛。溫暖的綠色眼睛,擔心地看著自己。他笑了,將擱於額頭紛亂 的淺藍色短髮上的手舉起,置於綠色眼睛主人的臉頰上。

  「很好呀…為何問這個﹖」普賢真人笑道,如往常一樣、完美的笑容。但綠色眼睛的 主人知道,那個笑容不過是個面具而已。

  「…你做了惡夢。」

  「…惡夢﹖」以有禮貌、帶有一絲不信的問句否認。

  「…普賢,你剛剛在夢中呻吟…聽起來好像很痛苦…」綠色的眼睛氣鼓鼓地瞪著。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那種天塌下來都還能呼呼大睡的人,可是你做惡夢做的翻來 覆去把我都給吵醒了,所以如果你做的要不是惡夢,那又是啥啊﹖」

  無隙可趁,依然戴著完美無暇的面具。他不再說謊,至少,對自己不再說謊。因為一 雙明亮的綠色眼睛,他學會了對自己誠實。

  「你想得太多了。」只有這件事,決不能讓綠色的眼睛知道。守住這個秘密,就能維 持自己——真實的自己。這,也是綠色的眼睛教會他的。

  「你說謊﹗」

  即使…必須對綠色的眼睛說謊。 〔一〕

  「小望望…」安撫綠色眼睛的憤怒,手滑過臉頰的曲線,翻手將一根手指輕輕點上賭 氣嘟起的唇。「這件事說來可是你的錯噢﹗」

  「和我在一起會讓你做惡夢﹖﹗」太公望真的生氣了。他的…他的“床伴”(他拒絕 用另外的名詞——那個會讓自己對這位“床伴”的任何合情合理建議言計聽從的名 詞)跟自己一起睡居然會做惡夢﹖哼,好啊﹗那自己換地方睡不就得了﹗

  和那隻太親近的手拉開距離,太公望爬到他們的(噢,不,不是他們的,是普賢的) 床邊。才把兩隻腳踏上地板,一雙手已緊緊銬住自己的腰。

  「小望望…你難道不知道在別人沒把話說完前,走開是很沒有禮貌的嗎﹖」

  「普賢,你給我放手﹗」

  咒罵著、掙扎著、踢打著——很不合作的“小望望”被拉回床上。肩膀被強制按下、 陷入枕頭堆內,鼻尖前只見普賢天使般的微笑。

  |不…不要那樣對著我笑…不要…|

  他感覺到自己的憤怒被溶化、被小腹一股熾熱又溫和的隱痛取代——不…他不能那麼 想,絕對不能那麼想﹗

  「小望望…你似乎無法分辨…我是在做惡夢…」耳邊的呼吸,普賢將身俯下,在紅燙 的耳垂輕咬一口。「…還是在做“關於你”的好夢呢。」

  「……呃嗯……啊……」

  「我想我有必要示範,你說是不﹖」

  普賢的嗓音,有點低沉的邪惡。沒有說出口的承諾,是粗暴、充滿佔有欲的要求。

  在這樣的普賢動作下,太公望只能發出一聲虛弱的呻吟抗議。普賢動作得很慢。

  非常慢。

  …太慢了。 〔二〕


兩小時後…(對“某人”而言更久)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床上本來癱瘓的太公望氣得朝說話的人丟了個枕頭。沒打中。

  |可惡…|

  「…你說呢﹖」沒好氣的回答。幾乎不能動,一動就痠痛得要命,如果普賢敢指出那 是一種“滿足”的痠痛,他一定要給那個傻笑的呆子顏色好看——話說回來,普賢到 底那來的精力啊﹖昨晚也是——糟糕。

  不該那樣回答普賢的。

  「…如果你有精神抱怨,那你一定也有再起來的力氣,你說是不,小.望.望﹖」

  |救命哪∼∼|


黎明

  太公望本來就對早晨這個時刻沒啥好感。而普賢早上叫他起床的方式,更讓他每天一 大早就脾氣暴躁得想砍人。

  「啊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淒慘的叫聲。

  「早安,小望望。」清晨,普賢清醒得令太公望想吐。明明才剛破曉呀﹗

  「普賢,我沒告訴你一千次,也有告訴你過一百次——」如果把普賢臉上那該死的微 笑抹掉是不是好事呢﹖渾身濕透,衣服 〔三〕 一滴滴淌水,又緊貼得全身不舒服的太 公望認真考慮著。「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叫醒我,但你要是再給我用太極符印將空氣中 的水分子冷卻成冰,我就會要你好看﹗﹗﹗﹗﹗」

  「你冷嗎,小望望﹖」剩餘的冰化成冰水,緩緩地流過皮膚,引起雞皮疙瘩,害得太 公望發抖。眼前的這個仙人的口氣,聽似像在擔心自己的健康…哈﹗是才有鬼﹗

  「才不…不不不…不冷。」唉,就算能夠辦到,將那該死的微笑殺掉,大概不是好事 呢…〔雖說自己會很爽…〕牙齒打顫的太公望決定了。

  「幫我隨便拿條乾毛巾就行了。」瞪著普賢安祥的微笑,太公望抱著身子取暖。

  「我有更好的主意,小望望。」太公望開始感到不妙。

  「普賢,我說我不——嗚嗚唔——﹗﹗﹗」和往常一樣,小望望還來不及發出怨言, 就被封口。

  …為何這種人會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和普賢展開“衣物爭奪戰”的太公望,已經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因為昨晚沒 睡好,而有些昏頭昏腦的腦袋瓜又開始發疼了。(也就是說,有人處下風啦﹗)

  …到底為何會變成今天這種局面的﹖

  更令太公望為之氣結的是,怪來怪去只能怪自己。

  …因為,當初是自己說出『我願意』的。 〔四〕


回憶——三十年前
〔五〕

  「喂,普賢。」平躺在岩石上曬太陽的太公望說話了。

  「有事嗎,小望望﹖」交叉著腿坐著,普賢真人正忙于調頻太極符印呢﹗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吧﹖」

  「以現況來說,的確是呢。」

  「喂喂喂~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啊﹖」太公望驚訝的直坐起身。

  「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啊,小望望。」沒有抬頭,普賢依舊保持平時的微笑。

  「普.賢.真.人。」太公望以職業摔跤手的技巧,拑著普賢的脖子。「你給我好好 解釋。」

  「…是一件你不會想聽的事。」

  「告訴我嘛∼(小氣鬼)∼﹗」

  「小望望,請你先放開我的脖子好嗎﹖」 對太公望加重的力道,普賢不為所動。「這 樣說話—呃—不太方便呢。」

  「好啦。」太公望放鬆了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是對最好的朋友說話的口吻嗎﹖」普賢笑得很甜。

  「普賢∼﹗」雖說,太公望不是不知道——這個人根本是在吊自己胃口。可是他就是對 這個人使出的手段“沒法度”啦﹗

  「我不想當小望望最好的朋友了。」

  「啥——啥啊﹗﹖」他怎麼猜想,都想不到普賢會冒出這句話。在下一句話,普賢更 給予了太公望爬不起身的重大打擊。

  「我想當小望望的戀人。」

  驚訝地圓睜著眼,太公望只能傻乎乎地望著普賢,那安祥的微笑。

  「……普…普賢…你不要和我開玩笑﹗」太公望結結巴巴地,第一個開口。

  「我看來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普賢的微笑,已不知於何時消失了。藍紫色的眼睛, 換上了認真的表情。

  「那你給我說說看,這到底是啥﹗﹖」太公望依然不死心地追問。畢竟,和上次自己 對普賢惡作劇,隔得太久了。就是和普賢游泳時,偷偷藏起普賢的衣服那次——普賢 這次似乎“回敬”得特別晚。天經地義嘛﹗這個兩人之間的默契,“你捉弄我,我就 會以牙還牙”。

  「愛的告白呀。」普賢,連眨一下眼睛都沒有。

  下巴掉了下來,太公望無語,只是呆呆望著依然沒有笑容的普賢。

  「普…普賢,我從未想過…」這是他第一次想不出該說什麼。

  「所以,我不能繼續當小望望最好的朋友了。」將太極符印雙手捧起,普賢站了起來。 「在你知道我的感受情況下,和你再在一起,對我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

  「我們只要是師兄弟的關係就好了。」普賢的臉上沒有表情。

  「等一下——」沒有理睬,普賢自顧自說了下去。

  「小望望,唯一能讓我留下的理由,只有因為你接受了我。」普賢轉過了身。「但是, 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你給我等一下﹗﹗﹗(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別人說話呀﹖﹗)」

  「所以我一開始就說…是一件你不會想聽的事。」

  「你到底憑什麼認為我不喜歡你﹖」話一出口,太公望就後悔了。因為——

  「…原來,小望望是喜歡我的呀﹗」轉回身來的普賢,笑得很燦爛。

  「我沒說過那種話﹗」——太公望已發覺自己上當了。

  「小望望,如果你需要時間考慮,我不會介意的。」普賢的臉色黯然,笑容又已消失 無蹤。「只是…我希望你給我明確的答覆。我無法猜測你對我的想法。要是你不告訴 我,我是不會知道你的答案的。」

  「…………」沒說話,太公望只是瞪著普賢看。

  直直瞪著普賢看。

  繼續直直瞪著普賢看。

  「…小望望…﹖」普賢被瞪得有些心虛。

  「……嗯嗯唔唔……唔哇哈哈哈﹗﹗﹗」太公望忍無可忍地暴出笑聲。「哇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小望望…﹖(||||||bbb)」普賢被忽來的狂笑聲嚇住了。

  「……不公平,天啊,真是的……」將頭埋進雙臂下,太公望的肩膀抖動得很厲害。 「……真是不公平……你……﹖…嘻嘻嘻嘻嘻嘻………無法猜測我的想法……﹖…咦 嘻嘻嘻嘻嘻嘻……你要害我笑死啊﹖……你…你唷…你這人根本早就知道,給我這種 鬼選擇,會有什麼答案﹗」

  「…………」普賢沒有回答。

  「……一點都#@%%^$@不公平﹗﹗﹗要我作這種選擇,是一點都不公平的﹗一點都 不﹗﹗﹗」

  「小望望…活著,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沒有否認。

  「……更何況,你明明知道我不願意失去你……不管是以朋友的身份…或是以……」 太公望的聲音,越說越小,微弱得聽不見。

  「小望望﹖」有點擔心,普賢彎下了腰。

  「好啦,你贏了。」抬起了頭,太公望向普賢伸出了手。綠色的眼睛,難掩開心和參 帶點佩服的神情。「成交嘍﹗」 〔六〕

  「我會記住你這句話的,小望望。」握住太公望的手,普賢笑道。

  「知道啦,知道啦,」太公望不耐煩地聳了聳肩。「反正,就算是我故意裝傻,你也 一定會提醒我的——咦咦咦咦咿﹖﹗﹖」

  普賢的臉,靠得太近了。


回憶——五分鐘後的三十年前

  「哃死偶了。」捂住鼻樑,太公望抱怨道。「嗚唔∼∼哩看哩旰的好是。」 〔七〕

  坐在一旁,擺出同樣姿勢的“始作俑者”正在努力忍住,不住偷偷笑呢﹗

  「碓唔起呀,小望望…」普賢捂著臉吃吃地笑,眼淚都流出來了。「…剛剛那個喳一 點就是偶的出文叻。」 〔八〕

  看來,似乎普賢接吻的技術還需改進呢…

  聽著這個人的笑聲,太公望開始頭痛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在不久的未來,這個人 將會是常讓自己一個頭變兩個大的頭號元凶。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現在

  太公望並不喜歡一大早就這樣開場。自己一穿上衣物,另外那雙可惡的手就會立即跟 他唱反調,害他始終在原地打轉,“前功盡棄”,甚至變成剛穿好一件,就有兩件 “飛”了的情況。

  「普賢,把我的褲子還來﹗」

  「你認為有可能嗎,小.望.望﹖」普賢的回答,並沒有如太公望所料,讓脫衣的速 度減緩。「還只剩下一件而已…」

  正當在以褲子為主幹的“拔河遊戲”進行時,木吒走了進來。

  「普賢師匠,太公望師叔…你們在做什麼呀﹖」

∼∼待續∼∼

BY 琴心

琴心無責任下期預告﹕                   普賢的解釋是…﹖                         全身濕透的小望望,被趕進…﹖


備註﹕

〔一〕大家應該都猜中“綠色的眼睛”是誰了吧﹖
〔二〕第一章師叔就給普賢吃得死死的…(大汗)
〔三〕師叔那身衣服那來的﹖呵呵呵呵∼下回分曉∼∼
〔四〕師…師叔…你們倆已經是那種關係了﹖﹗
〔五〕漫畫136章,設定發生在釣魚那幕對話完後。
〔六〕師叔,你當自己是貨物啊﹗﹖≧_≦
〔七〕「痛死我了。嗚嗚∼∼你看你幹的好事。」
〔八〕「對不起呀,小望望…剛剛那個差一點就是我的初吻了。」


《琴心自言自語》

MINNA樣∼∼∼(大心)
拜託給琴心平生第一篇中文同人東東一點意見吧∼(心)
文筆用詞如有幼稚之處請多多包涵+來信指教∼
琴心國文程度只到臺灣國小三年就移民的說∼∼∼
kotoshin@hotmail.com

琴心被拖下水玩封神要歸功於兩個人+一個“不是人”∼
第一位是朝雁樣∼要沒看過她的楊太同人誌∼偶或許能忍住不看封神漫畫∼
第二位是小山羊樣∼要沒拜讀她的太楊和普太∼偶是不會想寫封神同人的∼
而那位“不是人”的是天使嘛∼||||bbb
琴心是看了普賢VS袁天君一戰後就無法自拔“掉”下去了∼←絕對普賢本命﹗

本文時間設在元始天尊授予太公望封神計劃、也就是漫畫第1章開始之前、 前一天的夜間∼∼第一天的早晨。

呃∼琴心寫文動機很單純∼
純粹是﹕
(A)想要太公望+楊戩+普賢一起幸福
(B)想要太公望+楊戩+普賢BL在原作合理化
(C)想以普賢的觀點來看封神計劃、和給普賢的過去/邏輯作個交代∼
(可是又要對原作忠實∼
呃∼等寫到普賢封神就會把這種垃圾結束的∼
MINNA樣放心吧∼||||||bbb)

...琴心版的普賢是那種會扮豬吃老虎的人...||||||bbb
...帶有“普賢陰謀論”邪惡色彩——天使般的惡魔...|||||bbbbbb
(天音﹕妳真的是普賢本命嗎﹖)
不過,琴心這樣寫是有“原因”的∼
往後慢慢會讓“琴心版的普賢”謎底揭曉∼

配對﹕
目前是普太–自 PART III 開始會有楊普–後面還有太楊
不能接受一篇同人小說能有這種配對的就別看了吧∼|||bb

如果看了覺得偶千該萬死∼
琴心閃人嘍∼∼ ||||||bbb

12/1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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