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赋格写越南,想起蔡澜聊过越南牛河.蔡澜说初尝牛河是去
越南旅行.坐在露天饭馆,看越南女子骑车经过.少女穿丝质中国
旗袍样的衣服,开着高衩.但配了长裤,也是丝质.全身都包着.但
是微风一吹,衣服紧贴肌肤,曲线玲珑,诱人至极.面前一碗牛河,
生牛肉灼至刚熟,色泽如少女的红唇.河粉纯白,如少女的丝袍.
再喝一口汤,就象爱情一下子到了高潮.战后,再回到那家店,味道
已经不行.后来他走遍南北越,再没吃到一碗象样的.的确,战争
给越南带来太大的创伤,蔡澜说有个朋友在越南包下一片树林,
以为可以做木材生意,岂知电锯锯下去,树里都是战争年代留下
的子弹头. 

俺初到旧金山湾区,看到有米粉卖就买回来自己做.也许因从没人
指点,总是掌握不好.后来干脆只上这里的越南店吃粉.虽没吃 
过蔡澜吹得那么好的,但也觉得越南粉就是这个意思.直到前一阵
听收音机,听说有位加州越人海归,在西贡开了家加州牛肉粉.说
他和当地牛肉粉不同之处,在于量大,还附加一盘豆芽菜九层塔和
青辣椒.闹了半天,俺在这儿吃的都是美式的.这也让人想起八十
年代末,北京长安街上那家加州牛肉面.俺最终也没进去吃过, 
不知道耍的什么花活. 

头一次去东京,在旅馆旁边一家小饭馆叫了一碗面.六百多日元,这
碗面不过是酱油汤加一些葱丝.从此知道日本饭太贵又不实惠.在
东京还是得找中餐馆.上次去发现一家日本面店做的不错,还是连锁
的.一碗豪快面,里面三个大方肉块,半个鸡蛋,算是吃得痛快的.
价钱也不错,九百日元.日本拉面好象是中国一个姓王的大连人早年
给传到横滨的,日语叫拉面实际就是中国的面条不见得是手拉的.
日本人对面条的贡献是发明方便面.那还是战败后,美国人给的救济
面粉太多.日本人想怎么能保存下来,结合了也是从葡萄牙人那里学
来的天妇罗(又叫甜不辣)的油炸法,发明出来的.俺初到美国的时候,
先是拿意大利面里那种天使头发(Angel Hair)加上spaghetti酱 
凑和.后来要想快的话就拿方便面和朝鲜辣泡菜(Kimchi)结合.俺曾问
我们去过中国的韩国同事对中国饭感觉如何,他说太油,头两天还行,
接着就要怀念Kimchi了.去他家,听他妈妈跟他说,你姐姐给你送了一
坛Kimchi,快打电话谢谢她.感觉挺亲切. 

八十年代初,中关村颐宾楼对面开了家朝鲜冷面铺子,进去吃过几回,
吃得挺带劲,后来也去过中南海外面那家冷面馆吃过.前一阵去汉城,
客户请客专门叫了一碗冷面.没吃回当初那感觉.回来一琢磨,记得
国内的是叫延吉冷面,湾区朝鲜店里卖的面包装上也写的平壤冷面.
估计这南北韩,冷面还是有区别的. 

顺便再记下几个蔡澜提到的古怪食物.日本有家叫"白菊"的饭馆,吃
的是动物的那个地方,甚至还有鲸鱼的.香港镛记的老板给他们做过
金庸小说里描述的那些菜,还做过一道菜叫"野鸡卷",是把肥猪肉用
糖泡三天,炸成卷,肥又多汁,类骚妇,故名.广州茅山屠宰场开了个
茅山食府有全猪宴里面包括猪鞭.猪鞭很细还是螺旋状的.老板说猪
睾丸倒是有富士苹果那么大,但猪多被阉过,所以很不常见.老板自己
吃过一个,味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