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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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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

美國甘迺迪太空中心已經全面由軍方接管，內外都由軍人把守，戒備森嚴。

太空總署署長伯萊因跟助手鍾斯在一旁談話，然而兩人的視線卻吊著在控制室內不停來回踱步的約翰．翟格將軍，每走到控制室的盡頭，將軍便停下來搖一下頭，嘆一口氣，然後又踱回來。

「約翰，你可否停一停，」整個太空中心基地內，恐怕只有伯萊因敢直呼翟格將軍的名字，他與將軍己是半輩子的老朋友，「唉，你走得我眼也花了，你再走那隕石也不會掉頭跑的。」他回頭看看，一大群全國頂尖宇航和核武器專家，與及軍方電腦通訊各方面的技術人員，正屏息以待，全神灌注操作著新添置的電子儀器和監視控制台上的數據。

「老天，還要等多久才會有消息？我真的等得很不耐煩。」

「約翰，放心，再久也不會超過四天。」伯萊因拿地球的命運開了一個小玩笑。

「比爾，不要開玩笑，我再也受不了。」翟格將軍低聲叫嚷。

「那又如何？我們可以做的都做了，現在就只有看老天會否大發慈悲，讓『祂的拳頭』打歪些少了。」

「到底是那個混帳的天才將隕石稱為『上帝之拳』的？」

「唏！低聲一點，好像是總統先生自己命名的，至少傳言是這樣說。」

「沒聽說過，是真的嗎？」翟格將軍有點猶豫，頓了一頓又說，「管他呢，到底雷恩這個混旦在上面幹甚麼的？攻擊己經開始了五分鐘，也還沒有消息回來，定要給他點顏色好看。」

「你以為呢？但我肯定雷恩會很樂意親自接受你給他的好看。」

「我知道就不會問你，我年紀大了，再等不得多久。」翟格將軍由激動變為苦笑，他也知道，無論地球的命運如何，他永遠沒有機會再見雷恩了，「我還有半年就退休了，早打算了要好好安享渴望已久的田園生活，還特意在肯薩斯州買下一個農場，如今．．．唉！三十年來，我經過大大小小的戰役，有那一場戰事不在我掌握之中？但偏偏我對這塊石頭束手無策。」

「冷靜下來，約翰，多一點耐性，」伯萊因安撫著將軍，「在太陽風暴前收到的訊息看來，一切都被控制在計劃之中，相信必定有好成績的。」

「是的，我也希望如此，是了，你的家人己安排到了保存基地罷？」將軍隨口問。

「我老伴和兩個兒子的家庭己安排好，但我的配額還有五人，到現在還沒決定給誰，老實說，在這時刻，每個人的性命都像忽然重要起來，也不知如何決定，你可以告訴我，我大哥的兒子一家重要，還是我妹妹一家重要？」伯萊因唉聲嘆氣，「我與老伴天天為此事爭執，我也不知怎麼做才好。」

「我還不是一樣，不過我比你好運，我沒有兄弟姐妹，我要救任何人都不是個責任，壓力也就沒有你般大，也不知這個配額是如何計算的。」翟格將軍忽然轉個話題問，「我們不是有些先進的激光武器嗎？怎麼不用來試試，怎樣說也比派遣人員出去送死好。」

「雖然武器不是我的老本行，但我也道知自從民主黨停止了星戰計劃之後，激光武器的研究也就停滯不前，到現在也不比列根總統時代強得了多少，」伯萊因細想後回答，「能源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問題，星戰計劃所研究的衛星激光武器，只是用來穿透飛彈外殼，就己經令武器專家頭痛不已，雖然說可以在地球表面設置超巨型的紫外線激光發射器，但能量轉化效率才只不過百分之五，加上遠距離擴散效應，挨得到隕石時，激光束只怕比舞台射燈強不了多少，要擊穿千萬公里外的隕石又談何容易。何況就算隕石給我們切開，亦不能改變碎片的軌道，結果仍是一樣會撞向我們，還是傳統的核子武器可靠得多。」

這時控制室的一角忽地忙亂起來，多人一起同時按動鍵盤，一陣急速的電腦打印機操作聲響起，「吱吱」的鳴響緊擢著每個人的心頭。沒多久，鍾斯捏著一份剛打印出來的報告快步而來。

「先生，風暴稍為平息，剛收到觀測者號的訊息，已經完成了九枚火箭的攻擊。」鍾斯的手因太緊張而捏得發白。

伯萊因隨手接過仍存微溫的文件細閱。

「比爾，結果怎樣了？」翟格將軍急不及待地問，在旁探頭張腦。

過了好一會，伯萊因始抬起頭，沒答話他，只輕輕的搖了頭。

翟格將軍自言自語：「只剩下最後七枚火箭，我們還有機會．．．對吧？」

通常超級市場的職員只會對客人拿出去的物品留意，絕少理會客人帶些甚麼東西入來，於是小卓和江山就大模斯樣地每人提著兩罐生油，跟著彭威集團一夥人進入超級市場。

出乎意科之外，彭威集團今天根本不打算買生油，整天只在大米和罐頭食物上打轉，兩個小子一時無計可施，只好提著兩罐炸彈生油，跟著彭威的人團團轉。

到底還是小卓鬼靈精，忽然計上心來，跟江山耳語一番，聽得江小鬼連叫好計。

兩人快步走到彭威手下的購物手推車旁邊，趁眾人不覺，將生油罐放在彭威手下的手推車上，然後江山在一旁故意放聲叫：「小弟，幫我去拿兩罐生油來。」

「大哥，知道了，呀，這裏有生油。」小卓特意在彭威眾手下身前走過，大動作假裝要從他們的手推車拿取那四罐生油。

「他媽的！你這兩個小子想死，老子的東西你都想動？」一名袒著胸膛，露出胸口一大片紋身的大漢見狀高聲喝止，還粗魯地大力推開小卓。

「對不起，我還以為．．．」小卓被推得踉蹌跌退，連忙道歉。

「你不是以為甚麼，你是找死，還不滾開！」大漢作勢要揮拳。

「對不起，對不起。」小卓連聲道歉。

「老大說今天只要米和罐頭，沒說要生油。」另一名蓄著小鬍子的男子在旁低聲提醒他說。

兩個小子聞聲暗叫不妙，正自徬徨無計之際，小卓人急智生，連忙笑說：「哦，原來老哥你不要生油，那麼我．．．」

還跨步過來伸手作勢要拿油罐。

「操你娘的，誰說我不要油？我多多都要，就是不給你這討厭的小子半罐，」原先的紋身大漢瞪著怒目，喝止小卓，轉身向小鬍子咆哮說，「你給我收聲，我楊坤說今天要買油，你給我把那邊架上的生油全都掃清光了，還不快去？今天若給這兩個可惡的小子買到半罐生油，我打跛你的狗腿。」

兩個小子忍笑忍得差點要撒出尿來，還要作個可憐兮兮，深心不忿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走出超級市場。

兩個小子才走出門口，立刻閃到一旁笑得軟癱在地上。

「他奶奶的，你簡直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江山笑得有氣無力，倚著樓梯喘著說。

「你也不賴，最少可當個米蘭影展的影帝哩。」小卓笑得兩行鼻涕也走出來，他隨手捏起鼻涕。

「哇，你好噁心，不要過來。」江山驚叫，跳起來，急步退開。

「來，來，送給你的，哈哈！」小卓捏著鼻涕，追著江小子。

「救命呀！」江山的聲音傳來。

兩個小子一追一逐迅速遠去了。

觀測者號在暴烈強光中的小行星旁一百公里處掠過，雷恩的心神被整個景象震撼著。

一個小光點迎著小行星方向追去，那是觀測者號放出去的一枚小型火箭，搭載著一個重二十公斤的微型探測器，逐步加速至與小行星同步，停留在小行星五十公里處的安全距離，代替觀測者號留下作近距離觀察。

微型探測器不斷拍攝和送出訊號。觀測者號把接收到的數碼訊號轉換成影像，螢幕屏出現旋轉中的小行星，仍頑強地保持原狀，沒受到太大的損傷，只是半邊腰身微微向內凹陷，凹陷處閃著一抹詭異紅色的地獄烈焰。

第一輪的攻擊已經完成，攻擊本身是成功的，命中率達百分之一百，但得到的效果卻差強人意。小行星僅以不足兩公里的時速向橫偏移，假若第二輪的攻擊都是同樣的效率，至小行星到達地球時，它偏離原來的軌道還不到地球的半徑，即是小行星仍然會擊中地球，那今次的任務可算是失敗了。

一點訊號燈亮起，提示地球有消息傳來，雷恩鍵入指示，一段來自太空總署的訊息顯現：據地球分柝員指出，小行星的駝峰與主體之間出現了一道不明顯，但整齊的裂紋。

分柝員估計若果成功分裂，估計碎片直徑達五公哩，重０．７兆噸。利用小行星自轉的速度，若分裂時的方向和角度正確，大約可令小行星主體以四十公哩的時速偏離，駝峰碎塊肯定會離開地球軌道，而地球被小行星擊中的機會，將由９８％降至３４％。

第二輪的七枚火箭將於五分鐘後到達繞彎點，雷恩心想這次真是孤注一擲了，但他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雷恩匆匆通知太空總署，決定採納提議。

連忙指令電腦計算小行星旋轉速率，修正攻擊進入角度和時間，務求每次攻擊時，小行星會處於最佳分裂角度。

當一切準備好之後，雷恩緊張地注視著螢光屏，看著那經修正的核彈一枚枚地在小行星的指定的時間和位置，爆開成為一團團的剌目的光球。

在第二輪的四枚火箭攻擊之後，終於在他們期待的位置上出現了一條肉眼可見的裂痕。

在核彈的持續攻擊之下，小行星不能承受巨大的旋轉拉扯力，當最後一枚火箭爆炸的同時，裂痕終於擴大，雷恩不禁高聲歡呼。

就在雷恩歡呼聲未止息之際，小行星就在雷恩的眼前裂開。然而問題是，大小的兩塊小行星碎片並非往人類希望它的上下方向分離，而是一前一後漸漸遠離。

雷恩高舉的雙手仍停在半空，興奮的心情突然變成一片混亂。這不幸的演變超出了他們的預算，小行星的分裂方向，把所有希望完全推翻，一時間，地球的命運要靠電腦的重新計算了。

狗屎！雷恩心中暗罵，他最痛恨失去控制，整件事忽然變得茫茫然不可知。他曉得地球方面正努力計算小行星的新軌跡，相信在十分鐘內他便可以得知結果。

現在他的任務已完，地球的命運已經脫離他的掌握，再跟他沒有半點關連，他也沒有甚麼可以幫上忙，忽然間一陣孤單無助的感覺湧將上來，虛虛盪盪無所依歸，而他的生命亦即將完結。

唯一令雷恩安慰的，是他的整個家族因他的關係得到生存機會。是的，地球命運是好又如何？是壞又如何？他自己還不是難逃一死，在遠離家鄉地球的虛空化成灰燼？

剎那間，雷恩想通了，地球的命運他不再關心，他下了決心好好珍惜自己餘下來的生命，他伸手關上與地球的電訊聯繫。

太空船更接近太陽，四個太陽能板已經全部燒毀，只剩下拖在船尾的核能發電機。船艙內的溫度已經升至三十四度，他把空調撥至最大，頓時艙內又回復清涼。

雷恩打開右手的一個小儲物格，伸手抽出一小瓶威士忌，哼著遺忘已久的家鄉小調，向貼在艙頂的妻子和女兒照片作最後一次祝酒。

入夜後，大夥兒夾手夾腳的把大包小包米袋扛了上貨倉，又幫忙把醃肉掛好等待吹乾之後，一般組員在一旁休息，委員們又圍在一旁開會。

首先小卓覆述一次彭威手下中招的經過，每說到驚險處，江小鬼就在旁一唱一和，兩人合拍無間，有如相聲說書，配合得極之巧妙。聽得每人都會心微笑，皆想只有他們兩隻膽大包天的小鬼才會想出這妙想天開的計策，令彭威等人在如此情況下中計，換著是自己就會束手無策。

小卓和江山後來跟蹤他們，直至返回老巢，發現彭威亦明白分散風險之道，竟然有多達三個儲糧倉庫，一個位於油麻地新建成的商業大廈內，第二個規模最大的在九龍灣的一幢丟空了的空運貨倉內，第三個設於觀塘的一座工廠大廈之中。

江山在炸彈內裝上了一個小型發訊器，以便追查炸彈的去向，發覺四罐生油炸彈只送到了其中油麻地和觀塘的兩個倉庫，最具規模的九龍灣倉庫反而沒有安排到炸彈。

大家聽後，都不禁大叫可惜，只有李子超沉思不語。

甘振堂向大家安慰說：「算啦，塞翁失馬，焉知非褔？那兩個倉庫，就夠彭威受了。」

大家想想也是，也就釋然。

大夥兒互相交換見聞和情報，發覺彭威的集團似乎再有擴大活動的跡象，無論團員去到那裏都遇到他們的活動。令人擔心的事終於發生，彭威等人的活動確實已引起注意，明顯有人在跟風搶購糧食，雖然可能這些跟風者跟本不知原因，但此舉極可能會引起惡性連鎖反應。

「我感到形勢很是不妙，彭威那班混旦再這樣下去，明天一定出事，」鄭耀揚氣忿地說，「他的集團更明目張膽，我們又拿他們沒辦法，現在超級市場內到處人龍，把我個的進度阻慢了很多，明天的情況必會更嚴重。」

「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們也擴大我們的集團，跟他們鬥一鬥。」小卓提議說。

「這個倒也說得是，如果彭威他們的集團規模這麼大，我估計會有三至四百人，要維持這大班人的生活，必定要在災難之後繼續在荒地上掠奪，才有生存的機會，難保到時會攻擊我們。」鄭耀揚亦說。

「我亦明白，但你有否想過一旦我們跟彭威他們一樣地擴張，將來亦要面對他們一樣重的負荷，我們未必可以承擔。」甘振堂嘆氣說。

「最好的方法是將糧食存量目標擴大，到時我們便可看需要才招募成員。這樣一來，我們就有進可攻退可守的便利，既可準備擴大，又不必揹上一個既定的負擔。但看今天糧食的收集成績比昨天更差，這個如意算盤恐怕打不響。」李子超苦著臉說。

「那只不過是你的思想太正統罷了，正經的不夠彭威搶，我們走偏門得了吧。」鄭耀揚嘿嘿的說。

「怎麼走法？」李子超奇問。

「我留意到超級市場的貨車，會依一條特定路線分派食米往各屬下分店，我們只要在它出發後連車帶米一拼搶回來，真是連搬運的氣力都省掉，老實說，太平盛世，誰會想到有人會打運米車的主意，還不是手到拿來？」鄭耀揚拍著心口說。

「這也是個辦法，但大家要明白，一旦我們行出這一步，我們就走上不歸路。若隕石不掉下來，我們就成了罪犯啦。丟了家當和工作不打緊，成了罪犯可真大大不妙。」李子超還有點猶豫。

「子超，剛才我打電話回報館閒聊，順便打聽消息。報館己收到風聲，明天將會頭版報導有關搶購糧食的風潮，他們更查出大米的供應出現短缺，」甘振堂無奈地說，「我己經說盡好話，提醒他們報導這的消息會對社會產生極大震盪，希望儘量拖延時間，但他們說其他的報館亦會爭先報導，所以沒有轉圜餘地，鐵定刊登，明早消息一出，就會出現混亂。」

「那麼你看會導致甚麼後果？」李子超問。

「那真是不堪想像，唉，只要小部份人帶頭搶購糧食，就會造成勢頭，惹起全面爭相搶購，而所有米倉一時間又的確不能拿出比平時更多的大米應付所需，那時亂局必成，如果這個情況只局限於香港還好一點，中國可能增加輸入米糧以暫時平息謠言，但若然謠言蔓延至內地，將一發不可收拾，中國可能會索性袖手旁觀，到時不用等隕石掉下來，香港己經先告完蛋，到了真的不能控制的地步，只有實施戒嚴或軍事管制，以武力鎮壓維持秩序。」

「此事如果政府處理不當，甚至一日之內，暴亂就可以發生。」鄭耀揚說。

「不錯，看來我們也沒有甚麼更好的選擇，搶奪糧車是最快的途徑。」甘振堂說。

李子超想了一會，若自己不這樣幹，遲早彭威也會搶先這麼做，與其便宜他，倒不如便宜自己好了，李子超本來就不是個死板不通的人，向鄭耀揚說：「好吧，老鄭，你就安排一下吧。」

這時陳國光加入會議，作了個簡短報告，已經把地盤之下的建築物清理好。不出所料，那是個現成巨型貨倉的好地方，雖然有點破舊，但結構非常堅固，可用面積達二萬平方呎，現在已著手進行以工字鐵，鋼板和水泥作鞏固工程。

最妙的是下層有個約五百平方呎的密封單位，經特別加固後，可以收藏一些受不了海水泡浸的機械和設備，當然並不是說這個防水倉真的滴水不漏，而是巧妙地利用一個原先存在的地底油庫，作為緩衝，任何滲入的海水將會被導入油庫。

根據陳國光的設計，入口會被一個特製的防水鋼門封死。在李子超的同意下，陳國光招攬了一個叫吳仕明的朋友，專門做防水和保安工程，日夜趕工，務求明晚之前把倉門做好以便裝上。

而陳國光另外招納的三個工程人員，正帶領著工程小隊日以繼夜分三班趕工，單是這兩日的工程支出，己經花了共四百多萬。

其中己經有部份的地方已經完成整固，可以開始安放物資。由於韋家明帶來的附屬人員最多，於是李子超指派由韋家明帶領組員，連夜進行糧食轉移的儲備工作。

邱建立打算招攬一名謢士和一名醫生朋友，其他委員亦無異議。

李子超和甘振堂決定明天起，留在基地內負責指揮一切，一來避免與彭威等人於此時相遇，產生不必要之麻煩，再者，整個小組的規模漸成，組織亦越趨複雜，必須設立中心作統籌，避免產生混亂。

眾人再商量了一些細節，便散會準備各自的工作。

李子超被電視的聲浪吵醒，瞇著眼看看手表，還差五分鐘才到七時，正打算再轉進睡袋裏重拾美夢，卻給甘振堂叫住。

「子超，起來，今次真是好的不靈醜的靈了，你看。」甘振堂指著電視說。

「甚麼事嘛？」李子超睡眼惺忪的問，轉過頭看甘振堂指著的電視。

電視新聞正映著一條條長長的人龍的鏡頭，李子超看清楚一點，所有人都在超級市場門前排隊等開門，

「拿去看吧。」甘振堂遞過幾份報紙。

李子超定一定神，取過報紙一看，赫然入目的是鮮紅大字印著頭條標題《香港陷入斷糧危機》，所有睡意立時消失無蹤。再看另一份，標題是《缺糧恐慌籠罩香港》，更有一份報紙開宗明義印著《香港大飢荒》。

「天啊，我們今天的入貨大計真要告吹了，唉，真頭痛。咦，怎麼你看來一點不著緊的？」李子超捧著頭痛苦的叫。

「你是睡昏了頭，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做大賊嗎？是時候出發了」甘振堂說。

「你在說甚麼，我們不是說好中午才出發嗎？」

「剛才阿耀給我一個電話，」甘振堂說，「他說截聽到超級市場貨倉的電話，由於事態嚴重，政府緊急增加食米的供應，兩輛運米車應該在十五分鐘內出發，阿耀己經準備好，制造一起交通意外，然後借機出手連米帶車劫走。」

「我們到那裏接應他們？」

「我約了他們半小時後到貨櫃碼頭路，那裏有佷多貨櫃車在路邊把貨物轉車，這時候應該很靜，警察在這個時間也不會到那裏抄牌，只要手腳快點應該沒問題的。」

「兩架租回來的小貨車還在停車場吧？」

「幸好還在，我已經叫建立通知全體組員集合。」

「我們快去，我先換衣服。」

「賊阿爸，不用換衣服了，又不是去舞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