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Fang
Wrote By JO (joschild@ksts.seed.net.tw)
當十四的我，用台語說完故事的最後一個字時，看見母親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多年之後，和母親提起此事，母親卻一丁點也不記得了，然而那卻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憶！而《白牙》這本文學名著，亦成為所有影嚮我的書籍中，重要的指標之一。
今天再來看這本書，心中的感動稍有不同：十四歲的我，當時所感動的是，善心人終於出現，白牙終於得到幸福，而生命的謳歌是這麼美好；現在的我，眼中所見、心中所感的，盡是人類的殘暴、貪婪，及愚蠢。
本文並非要重新評判《白牙》，也不是一篇導讀，只是些許想法的拼湊，希望能與有興趣者分享！
書中關於狼的生態的描寫，有許多不盡正確，甚至加入了站在人類角度的臆測。客觀來講，生命本身是無分善惡的，但在經過人類的描寫之後，主觀的好惡，常常左右我們對其他生命的看法。人與人的相處，需要主觀的價值判斷；但人與其他生命的相處，卻需要客觀的諒解。人類在進入太空之後，如果仍然無法與地球上的同胞和平相處，那教外星人如何與我們和平相處呢？何況台灣一丁點土地，人與人之間便無法好好相處了！
本書共分五部份，在第三部份〈荒野裡的眾神〉第一單元〈生火者〉中，描寫小狼白牙第一次遇見人類的情景。裡面有一段是這樣寫道：「人這種動物，是經過一番奮鬥，攀升到全部野生動物的頂峰。」因此，當小白牙遇見那五個生火者時，便被一種無名的敬畏所籠罩、被自身的脆弱與渺小所擊敗，因而渾身動彈不得。
讀到這裡，我想到 DISCOVERY 的 Home Video 《Wolves at our door》中的一段話：「人類一踏入美洲，至今己殺了兩百萬隻狼。」（拍攝地點為北愛荷華州，鋸齒狼群）因此，狼只要一看見人類，總是小心翼翼、戒慎恐懼。而在 Nation Geographic 的 LD 《White Wolf》中，拍攝地點是加拿大，距北極不到五百哩的埃爾斯米爾島，因人跡罕至，白狼對人並無戒心，沈穩的成狼，還會跑到攝影師及生物學家搭的營區察看。
古人說，朋友是一面鏡子。用今天的語言來說，我們如何去評判一個地區的人？就以該地區的生物當鏡子，因為從這地區的生物身上，可以看出該地區人類的良知。
故事接下來，描寫白牙在進入人所主宰的世界後，如何由一個天真而野性的小狼，轉變成一個冷漠、殘暴的「殺手」。
一開始，白牙忠誠無私地服從他的人類主人，如同服從他野地那高貴的狼領袖；然而換來的卻是不斷地背叛、出賣、與凌虐（就像台灣街上的流浪狗，無盡的忠誠，換來的是遺棄）。最後，在和鬥牛犬生死之鬥中，被第三個主人從憤怒和怨恨中救了出來，帶給他輕柔的手和滿室的愛。而故事也在陽光下和絢地結束。
我們總是為最後一刻，人類與動物的友愛，而流下感動的眼淚；卻忘了之前，我們是如何無所不用其極地壓迫他們。難道非得等到他們消逝之後，再來假惺惺地湎懷嗎？人類並非自私，而是無知，因為真正自私的人類，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一個封閉的溫室之中，各種生命的活動，都會影嚮到自己，而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去保護他們。
希望讀者們，在看完本書，不要在最後的感動之後，就結束了；要知道，我們最後的感動，是建築在其他生命無盡的折磨身上。
--------Mar.30.2000 子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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