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使 的 影 子
第 二 章 ： 重 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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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使 的 影 子
第 二 章 ： 重 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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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 來 度 假 嗎 ？ ” 在 文 偉 的 車 內 ， 他 們 展 開 了 對 話 。“ 嗯 。 三 個 多 月 的 暑 假 ， 在 美 國 要 悶 死 的 。 爸 爸 媽 媽 說 我 不 如 回 香 港 找 事 做 ， 我 也 想 趁 還 沒 忘 記 香 港 前 回 來 轉 一 圈 嘛 。 ” 語 調 是 開 朗 的 ， 年 輕 人 。
“ 爸 爸 媽 媽 不 一 起 回 來 嗎 ？ ”
“ 這 次 不 回 來 了 ， 回 來 又 會 讓 他 們 心 碎 。 ” 這 句 話 說 到 了 彼 此 的 痛 處 ， 換 來 了 一 陣 難 堪 的 沉 默 。 “ 我 可 以 住 在 姐 夫 家 裏 嗎 ？ ”
“ 當 然 可 以 ， 你 姐 姐 當 初 就 把 其 中 一 間 房 算 了 是 你 的 了 。 ”
“ 那 要 打 搞 姐 夫 了 ， 不 過 我 也 會 幫 忙 做 點 家 事 的 ， 這 三 個 月 你 也 算 走 運 了 。 ”
文 偉 聽 了 只 是 笑 。 好 像 不 常 笑 了 ， 卓 縈 的 開 朗 有 點 感 染 了 他 。 卓 縈 的 出 現 ， 讓 他 有 突 然 遇 到 親 人 的 感 覺 ， 沒 有 那 麼 寂 寞 。 也 許 ， 是 思 讓 小 縈 來 的 .....
回 到 家 裏 ， 卓 縈 先 是 要 一 臉 無 可 奈 何 地 向 父 母 報 平 安 。 “ 知 道 了 ， 不 要 帶 麻 煩 給 姐 夫 嘛 ， 我 會 幫 忙 ..... 是 了 ， 晚 上 不 隨 便 出 去 好 了 ..... 知 道 了 ..... 甚 麼 ？ 找 姐 夫 ？ 好 ， 等 一 下 吧 ..... ” 小 縈 把 聽 筒 交 給 文 偉 時 ， 做 了 個 逃 脫 大 難 的 表 情 ， 讓 文 偉 哭 笑 不 得 。
“ 偉 ， 還 是 那 麼 忙 嘛 ？ ” 聽 筒 傳 來 岳 母 憐 愛 的 聲 音 ， 文 偉 心 裏 感 到 一 陣 溫 暖 。
“ 還 是 差 不 多 嘛 。 媽 ， 你 和 爸 爸 的 身 體 都 好 吧 ？ ”
“ 都 很 好 ， 你 別 掛 心 。 你 也 要 小 心 身 體 ， 不 要 敖 壞 生 病 了 。 ” 岳 母 的 話 令 他 聽 得 有 點 感 概 。 “ 管 著 小 縈 ， 她 要 是 不 聽 你 的 ， 就 把 她 趕 回 美 國 來 ..... ”
掛 了 線 ， 文 偉 到 小 縈 房 間 看 她 ， 站 在 門 外 ， 只 見 她 抱 著 一 個 小 熊 毛 公 仔 ， 一 聲 不 響 地 坐 在 床 上 。 毛 公 仔 是 卓 思 想 著 妹 妹 喜 歡 ， 買 了 放 在 這 裏 ， 等 她 來 住 時 玩 的 ， 放 了 在 這 兒 快 四 年 了 。
文 偉 沒 有 喚 她 ， 靜 靜 地 退 回 自 己 的 房 間 。
窗 外 的 夜 空 上 ， 竟 然 有 一 顆 星 ， 孤 獨 地 掛 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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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飯 是 小 縈 造 的 ， 文 偉 由 衷 地 說 了 些 讚 美 和 感 謝 的 說 話 。小 縈 卻 笑 個 不 停 ： “ 謝 甚 麼 ？ 味 道 又 不 好 。 謝 我 沒 放 毒 藥 嗎 ？ ”
“ 味 道 不 錯 呀 ！ 好 久 沒 有 人 造 家 常 飯 給 我 吃 了 。 ”
“ 姐 夫 一 個 人 不 造 飯 嗎 ？ ”
“ 有 時 造 了 ， 也 只 得 自 己 一 個 人 吃 ， 蠻 悶 的 ， 就 不 常 造 了 。 ”
“ 那 你 快 吃 吧 ！ 飯 後 帶 我 去 哪 兒 玩 ？ ” 卓 縈 很 快 將 話 題 轉 開 了 ， 因 為 她 看 到 文 偉 眼 中 那 明 顯 的 疲 倦 和 寂 寞 ， 教 她 心 好 難 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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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 期 一 的 上 午 ， 素 琴 向 秘 書 要 了 一 杯 黑 咖 啡 ， 呷 了 一 口 ， 就 開 始 了 一 周 的 工 作 。 她 通 過 通 話 器 ， 請 秘 書 將 預 約 好 了 的 應 徵 者 帶 進 來 。本 來 招 請 臨 時 工 ， 用 不 著 人 事 部 經 理 操 心 ， 可 是 由 於 招 請 的 是 電 腦 程 式 員 ， 素 琴 希 望 親 自 考 考 應 徵 者 的 能 力 。 過 去 幾 個 應 徵 者 都 是 白 能 說 ， 不 能 幹 的 。
進 來 的 竟 然 是 個 女 孩 子 ， 素 琴 看 著 她 就 覺 得 面 熟 ， 翻 開 她 的 資 料 ， 還 是 美 國 的 大 學 電 腦 系 的 學 生 ， 對 這 個 女 孩 就 添 了 不 少 好 感 。
女 孩 的 談 吐 態 度 ， 都 給 人 成 熟 有 智 慧 的 印 象 ， 更 令 素 琴 有 似 曾 相 識 的 感 覺 。
素 琴 握 手 歡 迎 女 孩 第 二 天 上 班 的 時 候 ， 終 於 忍 不 住 開 口 ： “ 卓 小 姐 ， 我 們 是 在 甚 麼 地 方 見 過 面 嗎 ？ ”
女 孩 爽 朗 地 笑 了 起 來 ： “ 琴 姐 姐 ， 你 不 認 得 我 嗎 ？ 我 是 小 縈 呀 ， 卓 思 的 妹 妹 。 那 時 候 我 跟 姐 姐 來 過 的 。 ”
素 琴 立 即 想 起 了 ， 是 的 ， 小 思 ！ 怎 麼 剛 才 就 沒 有 想 起 來 ？ 才 不 過 兩 年 時 間 .....
就 這 時 候 ， 秘 書 在 通 話 器 中 說 張 文 偉 經 理 在 門 外 等 著 。 文 偉 進 來 ， 劈 頭 第 一 句 就 嚷 ： “ 怎 麼 了 ？ 聘 請 她 了 沒 有 ？ ”
“ 你 就 不 對 了 ， 你 早 跟 我 說 她 是 小 思 的 妹 子 ， 就 不 必 面 試 了 。 ”
“ 哼 ！ 是 她 自 己 說 要 靠 實 力 考 進 來 的 。 ”
“ 那 她 也 是 真 的 能 幹 ， 我 聘 了 她 後 她 才 相 認 的 。 ”
卓 縈 還 沒 有 說 話 的 機 會 ， 已 經 給 拉 了 出 素 琴 的 辦 公 室 ， 見 了 幾 位 卓 思 在 這 裏 工 作 時 的 同 事 ， 她 大 都 認 得 ， 只 是 這 些 人 的 職 位 都 高 了 。 他 們 看 到 卓 縈 都 樂 透 了 ， 開 始 不 由 自 主 地 談 起 了 過 去 的 種 種 ， 就 像 時 間 從 不 曾 流 逝 。
看 著 幾 個 本 來 很 嚴 肅 的 經 理 和 主 任 ， 突 然 興 奮 的 說 起 了 過 去 ， 像 初 出 社 會 的 小 子 一 樣 ， 卓 縈 心 裏 有 一 種 怪 怪 的 感 覺 。 可 是 看 著 他 們 的 樂 ， 偶 爾 聽 到 姐 姐 的 名 字 ， 過 後 也 並 沒 有 難 過 的 氣 氛 ， 她 知 道 自 己 到 這 裏 工 作 的 決 定 是 對 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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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 個 星 期 很 快 就 過 去 了 ， 卓 縈 的 工 作 是 聯 絡 電 腦 軟 件 供 應 商 ， 因 應 各 部 門 的 需 要 ， 安 裝 適 合 的 電 腦 軟 件 和 編 寫 合 用 的 程 式 ， 以 幫 助 公 司 全 面 電 腦 化 。 這 份 工 作 卓 縈 應 付 自 如 ， 還 得 到 各 部 門 的 讚 賞 。因 為 卓 縈 性 格 開 朗 ， 年 青 一 輩 的 同 事 都 跟 她 談 得 來 ， 年 紀 大 一 點 的 ， 大 都 因 為 認 識 卓 思 而 對 她 照 顧 有 加 ， 令 她 的 工 作 特 別 順 心 。
這 一 天 ， 素 琴 約 了 卓 縈 午 膳 。
“ 小 縈 ， 工 作 習 慣 嗎 ？ 有 事 就 找 隨 便 一 個 哥 哥 幫 忙 嘛 。 ”
“ 工 作 很 好 呀 ！ 明 年 我 畢 業 後 也 是 做 類 似 的 工 作 的 了 。 ” 卓 縈 切 了 一 片 牛 扒 放 進 口 裏 。 “ 哥 哥 們 對 我 都 很 好 ， 剛 才 邦 哥 哥 還 送 了 一 個 水 杯 給 我 在 辦 公 室 用 ， 杯 上 有 小 白 貓 圖 案 的 ， 我 記 得 姐 姐 喜 歡 的 。 ”
素 琴 不 禁 失 笑 ： “ 他 們 沒 搞 清 楚 姐 妹 的 不 同 喜 愛 。 ”
“ 沒 關 係 啦 。 他 們 倒 把 姐 姐 的 愛 好 記 牢 了 。 ”
“ 你 不 知 道 嗎 ？ 那 時 候 男 同 事 都 喜 歡 你 的 姐 姐 ， 有 幾 個 爭 著 追 求 她 ， 自 然 要 搞 清 楚 她 喜 歡 甚 麼 啦 。 ”
卓 縈 聽 得 動 了 容 。 “ 我 也 想 到 的 。 小 時 候 看 姐 姐 ， 白 色 的 長 裙 ， 黑 色 的 長 髮 ， 像 天 使 一 樣 的 。 我 自 覺 比 不 上 ， 所 以 我 不 留 長 頭 髮 ， 也 不 穿 白 色 。 ” 滿 不 在 乎 的 樣 子 ， 又 放 了 一 片 牛 扒 進 口 中 。
素 琴 深 深 看 了 她 一 眼 ： “ 你 都 很 漂 亮 啊 ！ 你 跟 你 姐 姐 不 同 的 ， 你 給 人 像 陽 光 一 樣 的 感 覺 ， 小 思 吸 引 別 人 的 卻 是 溫 柔 純 良 的 氣 質 。 ”
卓 縈 認 為 是 眼 前 姐 姐 生 前 的 好 友 在 逗 她 歡 喜 ， 只 是 報 以 一 個 淡 淡 的 笑 。 “ 但 是 最 後 ， 姐 姐 選 擇 了 我 姐 夫 。 ”
“ 那 時 候 ， 公 司 裏 的 同 事 都 喜 歡 文 偉 和 小 思 ， 他 們 走 在 一 起 ， 誰 都 高 興 。 ” 素 琴 並 沒 有 太 深 的 墮 進 從 前 ， 她 反 而 太 清 楚 記 得 卓 思 離 開 世 界 時 ， 曾 是 那 麼 的 一 片 愁 雲 慘 霧 。 “ 文 偉 仍 是 每 個 星 期 六 去 看 你 姐 姐 嗎 ？ ”
卓 縈 輕 輕 的 點 頭 ， 帶 給 兩 人 一 絲 絲 的 無 奈 。
“ 小 縈 ， 你 談 戀 愛 了 沒 有 ？ ”
卓 縈 仍 是 那 樣 滿 不 在 乎 的 搖 頭 。 “ 沒 有 時 間 嘛 。 我 只 想 用 心 讀 書 ， 將 來 能 夠 照 顧 爸 媽 ， 讓 他 們 好 好 生 活 。 ”
那 一 句 “ 現 在 爸 媽 只 有 我 一 個 女 兒 了 ” ， 卓 縈 並 沒 有 說 出 口 ， 可 是 她 和 素 琴 的 耳 朵 ， 還 是 能 清 清 楚 楚 的 聽 到 。
~ 待 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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