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泽事件 |
给葛培理牧师的一封信
尊敬的葛培理牧师,师母及家人:平安!
我是徐来恩,徐永泽的儿子。我以战兢的心写信给您和您的一家,希望你们能帮助我父亲。
一九九一年我在福建省服侍的时候,偶然的遇见耐德弟兄。在交通中我认识了你们一家以及你们对中国的爱,谢谢您和耐德为中国所做的一切。我也同样的感谢您的妻子和您的全家,在一九八八年的时候一直为我的父亲和中国祷告。神垂听了你们的祷告,我父亲终于在一九九一年被释放了;中国教会也慢慢走向开放。经过你们及众教会的
努力,圣经开始多了起来,在各地也可以看到教堂,甚至在书店里可以买到宗教书籍,同样的也看到信徒突飞猛进的成长;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敢想象的,但如今神却成就 在中国,我们充满了感恩。可是在今年三月,中国最大的几个家庭教会负责人在郑州准备开会时,公安人员闯进房屋逮捕了所有的人。就这样我父亲象一九八八年一样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了;后来有人告诉我说我父亲被判了死刑,最近又有人说判了十年。我的姐姐去河南省公安部门去探望我父亲,但遭拒绝。美国国会曾写信给李道于大使,江泽民主席和克林顿总统寻问交涉,但都没有结果。也有些朋友希望江主席访美后能释放我父亲,但魏京生等“民运”人士被释放了,我父亲及许多传道人却仍在监狱。
我父亲是在年轻时因向工厂的同事传福音而被政府定为“反革命份子”,公安局强迫我母亲与我父亲离婚,他们警告我母亲要和“反革命份子划清界线”。并到处捉拿我父亲和其他家人,我父亲就在各地流亡和传福音,这是我父亲传道的开始。
在一九七八年我父亲开始建立教会,并向外宣教,给河南教会奠定了复兴的基础。一九八一年当时政治气侯很紧张,所有的自由传道人都被通缉,许多传道人被判死刑和
十五年监禁。我父亲和几为同工在河南镇平被捕。因教会需要我父亲,所以就在特别的机会下,由弟兄姊妹安排使我父亲逃离监狱。一九八一年到一九八七年中国教会一直都有逼迫,我父亲及许多传道人过着逃亡,和躲避追捕的生活。同时训练同工,来代替他去传道。一九八八年四月,经长沙的吴光亚弟兄介绍和邀请,我父亲去北京拜访您。但要在建国饭店用晚餐的前一天,我父亲陪同亲属在公园散步时突然失踪了,后来朋友告知我父亲被安全局逮捕。当三年后我们才再次见到他,发现他的身体和精神几乎完全被摧垮。公安局对他高压式的惨逼,要他放弃传道,出卖家庭教会,和政府合作。甚至以高官相许,我父亲以“宁坐监也不当官”的回答来持守自己的信仰,和承担教会的安全。我曾问我父亲:“他们定你什么罪?判什么刑?审判没有?”父亲说“没有审判,没有判决书,也没有任何罪名”。他也曾问政府官员说“那我这三年算什么呢?”官员回答:“就算了结了过去的事情吧。”我不明白,过去是什么事情?但我父亲为主的缘故默默接受了。我父亲被释放以后,继续做布道和培训门徒的工作,教会开始突飞猛进的增长。在一九八零年我们只有十六位同工,到一九八八年就有五百位全时间的传道人,如今已超
过八千多位全时间的传道人在各地宣教。信徒也估计有几百万人,成为中国最大和最有活力的非官方教会。这可能就是我们倍受逼迫的原因。中共不希望有如此庞大非官方的组织。我们相信全部圣经的教导,以福音派为背景,但我们强调认罪悔改,重生得救,因信称义,属灵生命。我们以耶稣的大使命为己任,以生命为基础,以培训工人为途径,传福音和建立教会为目标,向各地传福音。这十几年来,虽然遭受逼迫但从没有停止过宣教,福音终于被传开了。
在中国,河南教会起着领导的作用。但却因着对圣经某些教义领受不同,分裂为几个教派,不能同心合意,使福音工作受到很大的影响。我父亲本着基督身体是一个的原则,招集中国最大的几个教派在一起祷告聚会寻求神的心意,神在聚会时大大的工作,使大家同心合意,愿意放下自己的坚持;愿“以福音和生命为基础,以圣经和圣灵为原则,以传福音和建立教会为中心,同心配搭,合一建造基督的身体”。并推宣我父亲为负责人;一九九七年三月十六日就在另外一次特别的合一聚会时,公安人员闯了进去,在场的人都被捕了。距上次出事仅差一个月就九年了。而这次在场的有:
刘振营,又名:云弟兄,天上人;曾多次被捕,经历严刑拷打,在监狱禁食七十四天,前几年刚被释放。今年五月从监狱的二楼窗户跳出逃跑;听说,现已逃亡到德国。海外曾出版过他的见证《荆棘中的百合花》。王新才,在一九八三年的大逼迫中被捕,被判十几年的劳改,刚被释放,这次再次入狱。有传说他和我父亲被判死刑,最近又有消息说我父亲被判十年劳改。如今和我父亲一样,下落不明。秦保才,又名,沐圣,曾是我的同工。因传福音和携带海外圣经,曾四次被捕。这次被判两年六个月。还有另外几位福音使者,被判两年。
在另外一个监狱:王天军,王振法,乔中华,都多次坐监。他们虽不象林献羔,谢模善,袁相忱那么在海外出名,但中国教会的复兴直接受他们的影响。他们是将自己的生命和家庭都放在死的祭坛上,默默地为神工作。他们也影响着一半以上的中国教会。如今,他们都在监里,有些人的大半生都在监狱度过。
中国宪法写着宗教信仰自由,中国政府也向世界宣告中国没有宗教迫害;甚至中国政府用大量的事实证明宗教在中国是自由的。耐德弟兄可以在南京印刷圣经,你也可以在崇文门教堂讲道,甚至您也可以去探望林献羔牧师;但同时也有无数的传道人被定为“参加反革命活动”,“参加非法组织”被关押,无数爱主的人因福音的缘故在监狱里消耗着自己的生命。他们怎么了?无非是将基督的把福音传给自己的同胞。
一九九三年,我的一位同工在聚会时被捕,以“参加全范围教会非法组织”罪,被判三年劳教关押进监狱。监友们在谈话,一个老监友问新监友:“你是犯什么罪?”答曰:“参加全范围教会。”新监友反问说:“你犯什么罪?”答曰:“我也是参加全范围教会。”新监友继续问道:“喂,什么是全范围教会?”答曰:“可能是我们到全范围传福音吧!”。我的同工在听着这可笑而悲哀的谈话。这就是中国传道人的写真,他们被捕只是政府随便加个罪名,他们也这样默默地接受了。
今年初,“反革命”罪在宪法里被取消了。政府把所有不参加“三自”和不登记的家庭教会各个教派,特别是复兴和有组织的教会通列为“邪教”。并以负责人和教会领袖为目标,扣以各中罪名,甚至发动“基协”和宗教界出面定罪,视家庭教会与美国“大卫教派”,日本“奥母真理教”为同类。这不是和共产党刚解放中国时消灭宗教时用的绝招吗?王明道,倪柝声过去许多教会领袖不都是这样被定罪和处死的吗?政府力争铲除。
------在河南的新闻有报道。为什么中国家庭教会不登记呢?
历史给我们太多教训了。福音在中国传播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在唐朝已是“寺满百城,法留十道”的复兴局面。明朝,清朝,都有复兴的记载,但都是昙花一现,很快就在中国历史上消失。追根求源都是因为政府,政府支持教会就复兴,政府反对就被消灭。五,六十年代,中共消灭基督教的口号我们还没有忘记;同样的政府,同样的人民,丁光训批判王明道的文章在书里还找得到。过去卖主卖友的牧师现在还是在带着警察去抓爱主的人,怎能登记?不可以十八岁以下的人信耶稣,不可以私自聚会,不可以讲主再来及末日,不可以收听福音广播,不可以跨地区传福音,把宗教政策目标订在管制和消灭上的政府,能登记吗?教会登记就是自杀!六月十九日韩文藻在新华社的讲话我也读过。根据韩文藻及叶小文先生的话说,我父亲鼓励人传福音就是“不让人工作”和“不为国家做贡献”,传讲“天国近了,你们要悔改”就是“异端”,“邪教”。那我父亲只好等七十岁以后再出监吧!
葛培理牧师,您也是在各地传福音,您也告诉人们“天国近了,你们要悔改”;也同
样的呼召人去服侍神。有人用您的名字说我父亲是“中国的葛培理”。但我知道他是一位完全爱神,将自己一切献上的传道人,神的仆人,一位被众人所仰望的教会领袖。他也是因政治和福音的缘故没法给家人爱的父亲。葛培理牧师,希望您能帮助我父亲及中国为信仰的缘故被囚的弟兄姊妹们。这是一位牧师的儿子及中国信徒的请求!以马内利,圣诞快乐
徐来恩
敬上
一九九七年圣诞
徐永泽事件更新日期:1998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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